愁死個人,不對,愁死個魂!
華皎皎低頭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身軀,有種一身牛勁兒無處使的憋屈。
原主冒出來搶身體時,挑選的是陰氣最盛的醫院,午夜,她生產完最虛弱的時候,可謂天時地利人和。
而她現在想要硬搶,得把魂魄養得足夠強。
正想著怎麼能吸收更多能量時,就感覺到一陣困意襲來,思緒越來越沉。
閉眼前一秒,她感覺到空間熟悉的氣息。
與此同時,顧錚轉身請方師長出去一趟。
沒人知道兩人私下談了什麼,隻看到方師長離開醫院時臉色很差。
……
時間匆匆一晃半月餘。
顧錚和華家動用了手上所有人脈尋找治療方法,最後發現隻有針灸能起到些許作用。
兩家人輪流在醫院照顧華皎皎,還要兼顧剛出生的兩個孩子。
顧錚像變了一個人,頹廢,不修邊幅,駐地工作甩手給了樊政委,有時候連會議也缺席,沒日沒夜地守在病房。
直到這天他把薛家振叫到方師長辦公室,其他領導也在。
他拿出一遝供詞放在桌上。
薛家振瞟到上麵密密麻麻的字,眼神一縮。
池蘭香彙錢到桃源村,讓她大伯指使三個混混欺辱毆打鄰村的孟巧玲,並栽贓嫁禍給我愛人,後又接孟巧玲來覃市,教唆她在十八號那天給我丈母娘下迷藥……
相關當事人的證言都在這裡,薛家振作為池蘭香的丈夫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請組織給我們夫妻倆做主!
顧錚眼下青黑一片,下巴上一圈胡茬,衣服也皺巴巴的,說話語氣非常急躁,不複以往的沉著冷靜。
反觀薛家振,妻子去世,一屍兩命,他雖悲傷了幾天,卻很快調整過來,整個人越發穩重。
而且因為顧錚的消極頹廢,上麵隱隱有重用他的風聲走漏出來。
方師長手指點了點那疊口供,鷹隼一樣的目光射向薛家振。
小薛,你有什麼想說的
薛家振早知道有這一天,麵露震驚和悲痛,轉向顧錚道:
顧團,蘭香做的這些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和嫂子還有華家以前就有矛盾,我私下還一直勸她。
可我真的沒想到她對華家和嫂子的恨會如此深,以致於做出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
身為她的丈夫,我忙於工作沒能及時發現和阻攔,我有責任,我向你和嫂子賠罪道歉,對不起。
說著他摘帽衝顧錚深深鞠了一躬。
其實,事發時我想送嫂子去醫院,可她堅持要在家屬院生,耽誤了不少時間……我不是怪她的意思,我隻是很內疚,如果當時早點送她們去醫院,也許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慘劇。
我知道如今說什麼都於事無補,可蘭香已經去世了,我們的孩子也沒保住,也算為她的行為付出了代價,至於我,組織上想怎麼處分,我都沒有意見。
這番話,薛家振說得情真意切,說到最後甚至紅了眼眶。
但同時也把自己摘得很乾淨。
一如華皎皎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