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把剝好的蝦遞給他,輕聲道:“澄澄,吃蝦。”
席一澄拿住蝦,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道:“謝謝~”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對麵席闊遠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不禁有些意外,孫子會被溫念教育的這麽有禮貌。
怪不得回來的路上趙倩之都和他花樣誇溫念變了多少,有多能乾。
看樣子,他離開的這一年,這個兒媳婦是有點長進。
最直觀的,就是她給孩子穿的還有自己穿的不像是路邊乞丐了。
但是這也說明不了什麽,隻能說明,這人懂得享福和揮霍了。
席父淡淡的收回目光,不過腦海裏還有剛才席一澄吃蝦吃的香噴噴的畫麵,鬼使神差的,他也夾了隻大蝦。
一頓飯吃的非常壓抑和膽戰心驚。
席闊遠全程沒搭理溫念。
溫念也習以為常。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趙進送老兩口回家,溫念站在飯店門口,目送著車子消失在視線,長出了一口氣。
可算是完事了。
幸好席父有旅遊的愛好,不常年在家,否則天天麵對這樣的公公,不抑鬱也會折壽。
席景忍俊不禁:“你這麽怕我爸?”
現在是沒人了,溫念放鬆了很多,不甘示弱的回道:“難道你不怕?”
“不怕。”
想到某人為了娶她違背父命,溫念一噎。
得,人家確實是不怕。
“我要去店裏,你呢?”
“你店裏這麽忙?”
“嗯。”溫念伸手從席景懷中接過席一澄,說:“這塊兒不好打車,我帶著澄澄去前麵打車走。”
席景懷中一空,一時間雙手無處安放,邊插進了大衣的兜裏,問道:“明天元旦,你也不休息嗎?”
溫念想說過節店裏正是忙的時候,但是轉念一想。
席父是個比較傳統的人,平日裏的小節日一家人不聚也就不聚了,臨近年關的節日,席父是很注重團圓的。
“我今天去店裏安排下,明天就不過去了,在家和媽準備晚飯。”
聽到她主動這麽說,席景麵上一鬆,道:“那行,你記得多做幾個爸愛吃的,”怕溫念不記得,補充,“白斬鴨,紅燒魚,香芋扣肉。”
溫念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還有什麽事情嗎?”要是沒有她就去打車了,這麽抱著席一澄挺累的,尤其是在冷風中抱著。
有些話席景不想主動說,可他算是發現了他不主動,溫念是不會提的。“爸既然回來了,我今天和明天就不去公司睡了,讓他知道怕是會多想。”
本來也不是她把人給趕出去的,睡哪裏是男人的自願。
溫念很識大體的道:“那我等會兒給家裏阿姨打個電話,幫你把床鋪好,洗漱用品家裏還有備用的。”這麽晚了,大包小裹來回折騰,席父住在對門還容易驚動席父。
“……”
什麽意思?
家裏有備用的,他公司那套就不用拿回來了唄?
不拿回來,讓他在公司留著過年?
席景火大,冷風一吹,更是有燎原的氣勢。
他臉一沉:“隨你吧。”說完,大步流星的下了台階。
溫念:“???”有病。
翌日。
吃過早飯,溫念就開始在廚房準備晚上那一頓飯。
她在廚房忙碌,席景帶著席一澄在客廳看電視。
電視聲音特別大,吵得溫念腦袋瓜疼,她出去喊席景把電視聲音關小點,席景看了她一眼,反而拿起遙控器把聲音又給調大了。
氣的溫念差點沒有把手裏剛放完血的魚扔席景腦袋上。
十一點多的時候,趙倩之過來幫溫念忙,然後跟席景說席父找他下棋,讓他過去。
席景應了聲,伸手就要抱著席一澄過去。
但是卻被趙倩之給攔住了,背對著溫念,朝著席景使了個眼色。
席景會意了什麽,把席一澄放在木馬上,摸了摸他腦袋,讓他自己玩,就直接穿著拖鞋去了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