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敢?
又想到李不言護著她,陶氏哪裡敢同夫人打她的小報告,夫人找她,許是有彆的事要詢問或吩咐。
素寧恭敬的福了身。
紀夫人示意張媽媽把那枚香囊端到素寧眼前,直接切入主題,“看看這東西是不是你的?”
素寧看向那枚香囊,臉色頓時發白。
這東西她分明在妝台的小櫃子裡,怎麼在夫人手上。
紀夫人看著素寧慌張的模樣,再看看香囊上的繡像,那女子的模樣不是素寧,又是誰?
昨日來吃喜酒的賓客門庭若市,若是叫哪位賓客拾到了,英國公府今日怕是成了滿東都的笑話。
素寧連忙跪地磕頭,“夫人,不是奴婢的,那東西不是奴婢的。”
“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紀夫人道。
證據確鑿,不容素寧抵賴!
素寧忽然指向鬆芝,鬆芝也是芙蓉院的婢女,“是鬆芝的!”
“上次奴婢親眼看到她做這個香囊!”
拂雲靜靜看向素寧,不管來多少次,素寧依然會把香囊這件事栽到鬆芝身上。
前世,她想借香囊一事將放素寧出府,素寧反咬一口,說她冤枉汙蔑了她,更將香囊之事推到鬆芝身。
紀夫人偏袒素寧,認定香囊是鬆芝的,鬆芝被紀夫人趕出了府。
後來,她聽說鬆芝被她爹娘許給一個老頭做填房。
她提前將香囊的事翻出來,就是要借紀夫人趕素寧出府,也算是還了當年她無意牽連鬆芝的賬。
鬆芝疾步上前,提裙重重跪在紀夫人眼前,小小的身軀筆直的如傲然挺立的青鬆,不慌不忙,從容不迫。
“夫人容稟,此物絕非奴婢所有,亦不是出自奴婢之手。”
素寧終於鎮定下來,她深知紀夫人厭惡不安分守己的婢女。
“夫人您不知道,鬆芝早對五公子暗生情愫,去年奴婢還親眼看到鬆芝給五公子繡了一個花開並蒂的驅蚊荷包,想來她偷偷繡個這樣式的香囊藏著也是有可能的。”
鬆芝忍不住一陣冷笑,在她看到香囊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香囊是素寧繡的。
側頭看著素寧,“你既說看見我繡荷包,怎不知道這是我幫采荷繡的?采荷不會繡荷花的花蕊,我不過幫她繡幾針怎麼就成了給五公子繡的?”
“那個香囊你說是我的,便是我的了,你有何證據明那是我繡的嗎?”
“我就是人證,在夫人跟前,你抵賴不了什麼。”
鬆芝一臉淡定,“我不會蘇繡。”
鬆芝來自蜀地,她學的是蜀繡,從來沒有學過蘇繡。
素寧臉色微僵,她竟然忘了這一茬。
她是紀夫人特意培養伺候五公子的一等婢女,她還怕鬆芝不成?
“誰知道你是不是假裝不會的。”
這時,李三夫人看向紀夫人,忽然開了口,“二嫂,我竟不知咱們府裡何時這般沒規矩了,一個小小的婢女在主子前麵這麼囂張,知道的是您疼惜府裡的婢女,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英國公府內幃不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