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跟陸映橙內力深厚，就算那人壓著嗓子低聲說話，也能聽得一清二楚。</P>

死了人？</P>

二人對視一眼，轉身向身後看去。</P>

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樓梯下麵，跟鴇娘竊竊私語。</P>

陸映橙眉頭一皺，大步走下樓梯，站在兩人麵前。</P>

“這位公子有何貴乾？”中年男人陪著笑問道，“找姑娘的話，可以問問那邊的媽媽……”</P>

“我剛剛聽你說，樓上死了人？你是懷香樓的什麼人？”</P>

陸映橙也不客氣，張口問道。</P>

中年男人的麵色冷了下來：</P>

“這位公子，話可不能亂說。我們懷香樓好歹也在帝都有點名頭，公子這樣栽贓……”</P>

陸映橙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麵腰牌，單掌豎在他麵前。</P>

中年男人看清了腰牌上的字，他的腦門上瞬間沁出了汗滴。</P>

“我不知道大人光臨……”男人咽了一口唾沫，艱難地說道，“大人是來小店……”</P>

“查案。”陸映橙淡定說道，“我是刑部監察，這位是錦衣衛百戶，你若是識相，那便帶我們去現場，若是不識抬舉……”</P>

男人擦了擦額頭冷汗，弓著腰連連行禮：</P>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三位大人請隨我來……”</P>

男人帶著三人上了樓，走進一間房門虛掩的屋子。</P>

推開房門，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傳來。</P>

一個身穿薄薄紗裙的女子臉朝下趴在地上，嘴裡嘔出了大灘黑色血液。</P>

“誰先發現的現場？”</P>

李賀轉身問中年男人。</P>

“是來送避子丸的小廝……”</P>

男人老老實實地回答道。</P>

“避子丸是什麼東西？”</P>

李賀又問道。</P>

“是防止姑娘懷孕的藥丸。”這次是石錦回答道，“青樓裡每個姑娘都會吃，天天吃，以免意外懷了胎不能接客。”</P>

“這位大人有經驗！”</P>

中年男人連忙伸出大拇指誇獎道。</P>

不對，這是什麼值得誇獎的點嗎？</P>

“小翠姑娘？”</P>

陸映橙不確定的聲音在李賀身後響起。</P>

“什麼？！”</P>

李賀猛然回頭，看見陸映橙蹲在屍體旁邊，端詳著死者的側臉，眉頭緊鎖。</P>

屍體麵朝下趴在地板上，隻能看見一小部分側臉，因此陸映橙也不太確定。</P>

“呃……這位大人，您認識小翠姑娘？”</P>

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問道。</P>

陸映橙抬頭跟李賀對視一眼，兩人都立刻明白，出問題了。</P>

死者就是情報販子吳金幻的情人小翠姑娘。</P>

今天上午，陸映橙還來審問過她。</P>

當時並沒有什麼特殊發現，也沒有給她定罪的證據。</P>

但現在，她卻死了。</P>

陸映橙猛然站起身來：</P>

“我回去調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