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賀凝重點頭，“多叫點人來，最好將整條紅粉街封鎖起來……她嘔出的鮮血還沒凝固，凶手可能還沒走遠！”</P>

陸映橙直接推開臨街的窗子，輕盈一躍，飛身上了房簷。</P>

中年男人吃了一驚。</P>

“阿錦，你看著他。”李賀拍了拍石錦的肩膀，讓他盯著這個中年男人，“彆讓他亂跑，我去走廊看看。”</P>

李賀站在走廊上，靠著欄杆往樓下看去。</P>

大堂中的賓客依然喧鬨，除了那些在現場目擊的小廝和鴇娘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二樓有人死了。</P>

他們依然嬉笑著跟懷裡的姑娘推杯換盞。</P>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生死也是。</P>

“啾。”</P>

小胖啾在李賀肩膀上叫了一聲，拿頭蹭蹭李賀的臉頰。</P>

李賀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P>

“肥啾，你能不能叫玉璿真人……算了，不麻煩她了，這事還是讓刑部頭疼吧。”</P>

如果玉璿真人跟洪璃一樣，自願摻和進這件事，倒還好說一點，大不了找刑部給她一個編外的身份，起到一個名正言順的作用。</P>

但要是李賀張口請她過來，那花的可就是李賀自己的人情。</P>

所以，讓陸映橙自己想辦法去吧。</P>

小翠姑娘……小翠姑娘為什麼會死呢？</P>

她難道跟外邦間諜有什麼關係嗎？</P>

李賀暫時想不出答案。</P>

如果小翠姑娘真的是外邦間諜安排的旗子，李賀還有些佩服這些人的行事淩厲果斷。</P>

還沒等到刑部在小翠姑娘身上查到線索，就先把這枚棋子放棄了。</P>

很有壯士斷腕的風采。</P>

過了大約一刻鐘，門外遠遠傳來隱隱約約的叫喊聲，還有迅速接近的清脆馬蹄聲。</P>

不多時，陸映橙帶著二十幾名捕快衝進了懷香樓……</P>

……</P>

“陸大人，老夫已經查明了死因。”一個長著花白山羊胡子的仵作在向陸映橙躬身道，“死者中了一種叫做【噬心蠱】的奇毒，中了此毒之後，發作極快，心脈登時寸斷，神仙也難救……”</P>

“噬心蠱？”李賀皺起眉頭，“這是一種毒嗎？”</P>

“呃……”山羊胡子仵作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醫術中記載此物是劇毒……但據老夫所知，這種東西應該是一種肉眼難以覺察的小蟲子，入體之後就會迅速啃食心脈，導致中蠱者當場慘死……這種秘術在南疆十萬大山中有些傳承，具體如何，老夫也不甚了解……”</P>

“所以說，這種毒見效很快，對嗎？”</P>

陸映橙追問道。</P>

得到老仵作肯定的回答後，陸映橙立刻吩咐身邊的捕頭：</P>

“傳令下去，逐個排查紅粉街上所有商鋪，我們進門的時候，地上血汙都沒有凝固，凶手很有可能還沒來得及逃出紅粉街！”</P>

“得令！”</P>

捕頭抱拳應道，下樓安排去了。</P>

捕頭走了之後，李賀才敢搖搖頭，歎了口氣：</P>

“難……這人既然敢用這種手段殺人，肯定就不會在這裡多加停留，估計也有什麼迅速脫身的法子。”</P>

“那該怎麼查？”陸映橙也顯得很苦惱，“他們動手實在太快，我們還沒找到小翠姑娘參與此案的證據，他們就已經將人除掉了……”</P>

李賀轉身看向牆邊，那裡站了一排人，都是懷香樓中的小廝和老鴇，他開口問道：</P>

“今晚有多少人進過小翠姑娘的房間？”</P>

“隻有我……”一個小廝默默舉手，“我是給小翠姑娘送避子丸的。”</P>

“她今晚沒接客人？”</P>

“沒有……”小廝搖搖頭，“小翠姑娘她說來月事了，不能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