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還沒有鬨起來,就在厲豐北霸道護妻之下,迅速結束的鬨劇。
但是鬨劇引起的餘波,卻沒有就此終止。
就在厲豐北和喬安樂走遠之後。
田地旁的小路上,爆發了一陣哭爹喊娘的叫喊聲。
王桂芳的男人,從腰間抽出了皮帶,粗壯的手臂高高揚起,朝著她狠狠地抽了過去。
“你這個臭婆娘,都說了多少次了,讓你不要再背地裏爛嚼舌頭,你就是不聽!讓你到處說人是非!”
“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私底下說說就算了,當著厲營長的麵,你也敢開這個口!”
“反了天了!我看你這個臭婆娘就是反了天了!得罪了厲營長,以後家裏的日子還想不想過了!”
當過兵的男人渾身都是力氣,發狠起來格外的嚇人。
王桂芳當然不會乖乖挨打。
抽動的皮帶還沒揮下來,她就開始四處逃竄。
“我……我這哪裏是嚼舌根……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什麽小樹林的事情,都是那個孫香香親口跟我說的……那還能是假的?……誒呀!我的娘啊,你竟然敢真的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打人了……要死人了……”
王桂芳不僅嘴皮子厲害,到現在還是死性不改。
她哭爹喊娘的本事,更是一絕。
沒一會兒。
一群十幾個人,就鬨哄哄了起來。
有上去拉架的,總不能真的看著男人打女人。
也有素來就看不慣王桂芳那張嘴的。
那人落井下石,涼颼颼的說道,“王桂芳,我看你就應該吃點教訓。知道疼了,下次才不會犯一樣的錯誤。”
隨著眾人的拉扯,塵土飛揚的。
真真變成了一場滑稽的鬨劇。
……
喬安樂可沒閒心管身後那些人。
她正感受著身旁男人的氣息,還有從厲豐北手心裏傳遞過來的,源源不斷的熱流。
男人的手掌大,手指很長。
掌心上是拿槍和乾活後,留下的老繭。
粗糙,乾燥,卻讓人安心。
喬安樂低頭看向他們兩人緊緊牽在一起的雙手,分外的開心。
她細微的動作,卻引起了厲豐北的注意。
男人低聲問道,“我捏疼你了?”
他力氣大,有時候下手不知輕重,就怕在喬安樂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什麽礙眼的紅印子。
喬安樂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我喜歡跟你牽著手。 ”
田間的微風拂麵而來,輕輕吹動了喬安樂臉頰旁邊的碎發。
柔軟的發絲,在空中悠然的飛舞著。
時而撫過喬安樂白皙的麵容,時而也撫過她紅潤微揚的唇瓣。
輕輕斯磨。
猛地一下。
厲豐北的腦海裏閃過了早上出門的那個親吻。
紅唇柔軟的觸碰,帶著一股屬於女人的幽香。
很短暫。
卻讓人怦然心跳,回味悠長。
他的側臉下顎,很長時間都是酥酥麻麻的。
如同喬安然這個人,在他心口泛起的漣漪。
一圈一圈,久久不散。
厲豐北胸腔裏跳動得厲害,喉嚨乾澀的滑動,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黑眸裏,綴滿了能溺死人的溫柔繾綣。
喬安樂凝視著,也嬌嬌的笑著。
小夫妻倆的眼神,纏綿的能夠拉斯,有人卻不識趣的湊了過來。
“嫂子,嫂子,我跟你說件事。”
方成臉上儘是笑容,樂嗬嗬的湊近喬安樂,一邊說話,一邊還有些擠眉弄眼的。
他年輕。
活脫脫就是一個不識情趣的愣頭青。
好在喬安樂也不惱他。
喬安樂扭頭看向方成,開口道,“你說吧,我聽著。”
“嫂子,剛才我和隊長忙著收稻子呢,有人過來說你下地開荒了。可把隊長急的……立馬扔下了鐮刀,就朝著這邊飛奔過來了!我從沒見過隊長為了什麽人,這麽慌張過!”
方成說的眉飛色舞的,聲音十分的雀躍。
喬安樂一聽,狹長的眉也往上挑了挑。、
明媚清澈的眼眸,變得風情萬種。
眼眸流轉的看向當事人—— 厲豐北。
厲豐北顯然沒想到,他竟然會被最忠心的小弟“背叛”。
英挺不凡的臉上,以往的平靜被打破,神情中帶著一點難的的窘迫。
這讓喬安樂笑得更加開心。
看來……厲豐北比她想的,要更加關心她這個妻子。
甚至放下公務,以最快的速度,過來找她。
厲豐北在喬安樂笑意盈盈的目光下,耳根再一次暗暗的發紅。
他壓著嗓子低低的幾聲,並解釋道。
“咳咳。今天的稻子收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其他人能乾完的。”
所以沒有打亂生產計劃,也沒有影響勞動進度。
這樣的解釋,很符合厲豐北素來嚴謹的態度,也更多了一些日常的動人。
喬安樂沒再繼續深挖這個話題。
她轉而問道,“那你接下來,不用去生產大隊了?”
厲豐北回道,“嗯,今天可以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