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這不是劉老頭家的春生嘛,怎麽搞成這樣子,你也掉水裏了?”
有人認出了少年的身份,驚呼著。
他叫做劉春生。
劉春生拚儘全力走到了喬安樂的身邊。
他臉色白發,濕漉漉的衣服粘著身體,正在微微的發顫。
又害怕又氣憤。
卻深吸一口氣,用儘可能平穩的語氣,堅定不移的開口道。
“我當時就在現場,是二虎子推了那個最小的孩子,是我親眼看到的!”
“孩子掉進了河裏,我也跳了進去,好不容易才把孩子救上來的。 後來二虎子還罵人,說他們有娘生,沒有娘養,還說了一些很難聽的話,才打起來的。”
“我說的都是真話!我敢發誓!用我爺爺的名字一起發誓!”
劉春生的聲音其實不大。
但是他說出來的話,足以讓每個人都聽清楚每一個字。
有了一個強有力的證人。
再加上二崽和三崽之前的那些話。
彈弓……
掉下河……
有娘生,沒娘養……
這些關鍵性的字眼連在一起,一切的真相也就浮現在每個人的心裏。
……
這事情……
還要從厲豐北給三個崽崽做的彈弓講起。
男人對教育孩子,有著自己的準則。
厲豐北不準三個崽崽拿著彈弓到處玩,也不準他們帶到李嬸子家裏。
三崽畢竟年紀小,忍不住天性,喜歡調皮搗蛋。
他偷偷地,將小彈弓藏在褲襠裏,帶去了李嬸子家,趁著人沒注意的時候,就拿著彈弓偷偷打鳥玩。
這一幕,恰好被二虎子發現了。
二虎子一眼就看上了那個彈弓。
厲豐北做的彈弓,不僅質量好,能射的很遠,甚至在彈弓的木頭上雕了花紋,特別的帥氣。
二虎子想搶三崽的彈弓。
但是三崽死活都不肯給,哇哇叫著要喊人。
二虎子硬搶不成,就改成了忽悠的。
他騙三崽彈弓不止可以打鳥,還可以抓魚,一個石頭就能把河裏的魚打暈。
三崽沒抓過魚,忍不住心底裏的好奇。
就這樣被二虎子忽悠了。
兩人趁著李嬸子沒注意,偷偷摸摸的溜出了院子,來到了河邊。
河邊沒有人。
二虎子再也不顧三崽的亂喊亂叫,直接就動手搶東西。
“拿來吧!你這個小屁孩,什麽都不會!還不快把彈弓給我!”’
“不給不給!這是我的!是爹做給我的,不能給你!”
三崽雖然年紀小,可是心誌堅定。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就是不肯將彈弓給二虎子。
兩人就這樣抓著一個彈弓不放。
最終還是二虎子的力氣更大。
“走你吧!給我滾遠點!”
他一手抓著彈弓,一手猛推了一把,要將三崽推出去。
三崽的確踉踉蹌蹌的倒地。
但是在他倒下去的同時,腳底一滑,是朝著河邊摔下去的。
二虎子嚇了一跳。
他下意識的想抓住三崽,可是根本來不及。
就這樣。
彈弓掉在了河裏。
三崽也掉在了河裏。
噗通一聲。
滾滾而來的河水,一下子將三崽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