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爾蘭牧師的麵前,十幾個端著汙水想要搞破壞的家夥們一動都不敢動。
他們在心理上被震懾了,他們都把目光投向了媽媽上麵有人的文圖拉。
他臉上依然堆滿了虛假的笑容,嘴巴不斷開合,還張牙舞爪地對自己的部下說著什麽,不外乎就是對納爾西不利的話,還有對自己部下的威脅了。
艾爾蘭一動不動,隻是瞪著這些人。
文圖拉的身體的工作沒有聲音配合,就猶如一個小醜一般。
這無聲的對峙中,馬洛斯和紮特始終站在艾爾蘭身後,雖然後者心裏頗有些打鼓就是了。
倒不是擔心自己支持一個外鄉人影響了在鄰裏的形象,主要是擔心這個文圖拉背後的大佬,這可是綠蟹鎮真正的大人物啊。
他給了身側的馬洛斯一個焦慮的眼色,正好看到馬洛斯也在看他。
馬洛斯的眼神要平穩得多,雖然他也知道文圖拉很不好惹,但是畢竟是被稱過熒綠之主,當上船長的人了,這點場麵他沒有虛。
艾爾蘭位於馬洛斯和紮特之間,他也注意到了馬洛斯的平靜,心裏稍微意外於年輕人比自己的叔叔更可靠,同時在心裏下了一個最大的決心。
在能夠讓他們發不出任何聲音的艾爾蘭麵前,文圖拉的部下們終究不敢造次,他們猶猶豫豫,並沒有敢於把汙水倒到艾爾蘭的身上。
把汙水倒在一個寧靜牧師的身上,那是毫無疑問的褻瀆大罪,是異教徒的行為,比艾爾蘭剛剛說的異端罪還要重。
而且不論哪種異端,隻要悔過的話,那還是可以重新做人的,當然一輩子要夾著尾巴,城鎮動員的時候,也要承擔各種最危險的任務,哪裏敵人最強,你就去哪裏吧。
而前者不僅自己是死路一條,還要禍及家人,羅馬共和國的連坐法相對來說並不是特別嚴厲的,任何人都不會因為自己親屬的行為而受到國法的製裁。
但是如果直係親屬中有人犯下了類似瀆神的重罪,那麽將失去成為教會牧師、共和國公務員、各級城鎮長老的可能,在城鎮動員民兵時,也將麵臨和悔過的異端們一樣的苛刻對待。
文圖拉給的好處可沒有到這個地步呢。
艾爾蘭、馬洛斯和紮特組成的戰陣雖然不大,但還是挫敗了文圖拉的陰謀。
他們的身後,火光漸漸變小。
本來就不會擴大的火勢很快就平息了下來,周圍鄰居也紛紛趕來救火,他們帶來了相對乾淨的家用水,還有人把集液室裏收集的廢水背了過來,雖然這種水味道不好聞,如果潑了浴池勢必也要徹底清洗,但並不會讓浴室無法經營。
防火本來也是集液室水的一大用途。
這些鄰居看到納爾西老板之後紛紛對他點頭致意,隨後他們發現自己發不出聲,接著看到了艾爾蘭,他們紛紛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綠蟹鎮暫時恢複了安寧和平靜。
情況正如納爾西老板說的,他沒有儲存太多燃料,柴房的設計也很合理,一場火災並沒有擴大到難以收場的地步。
真正的威脅就是友商送來的汙水。
不過這個陰謀已經被艾爾蘭和馬洛斯挫敗了。
到了黎明前最後的一絲黑暗中,承擔救火任務的城防小隊才姍姍來遲。
如果不是艾爾蘭牧師正好在場,他們隻能看著火場和已經被汙染的浴場來一句,我們來晚了,然後就把納爾西老板的公共浴場給封了。
艾爾蘭牧師作為寧靜的代表,隻是瞪著小隊長,
“你們來得太晚了,對不起鎮民們付給你們的稅金!”馬洛斯就不用客氣了。
艾爾蘭對馬洛斯更加滿意了,這本來就是教會武士應該發揮作用的時機啊。
城防小隊長認得馬洛斯,給了他一個冷笑,然後揮揮手帶著自己的部下就走了,一個令人擔心的事情是,文圖拉和他的部下也和這個城防小隊長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