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士兵們都罵罵咧咧,特別是識字的幾個士兵更是怒不可遏,對那個法師出言不遜,說他如果不願意收徒就不收徒好了,怎麽能如此侮辱體麵的羅馬公民?
識字的士兵大部分都是軍官的親戚,其中甚至還有擁有新羅馬公民權的人,他們把考卷撕成碎片後揚長而去。
在十二個士兵中,有一半都是這樣的士兵。
紮特雖然也對那位法師的操作有些惱火,但是紮特出於對法師們的敬重,還是在交卷的時候對他行了一個擊胸的羅馬軍禮。
這位法師什麽表情也沒有,隻是收下了他的考卷。
然後紮特就憤憤地回去睡覺。
在醒來之後,他看到了同小隊其他同伴的殘餘...和其他士兵的殘骸。
五個文盲士兵兩眼無神,大喊大叫,不斷逃避著並不存在的火焰。
剩下六個撕碎了考卷的士兵,都被燒在了一起,徹底融合成了一團焦炭,看不出各自任何生前的樣子。
那位老法師也是如此,他和他的學徒燒得比士兵們更徹底,成了地麵上一層薄薄的灰燼。
隨軍的純紫女神牧師在聽了紮特講述的經曆後,認為是他對老法師的恭敬救了他的命。
而軍團長則認為這是某位已經成神的前代首席元老出於羅馬軍人的同僚之情拉了紮特一把。
但不論是什麽原因,總之這確實是永生難忘了,紮特也從此放棄了接觸法師的想法,哪怕失去了體內容納的元素也不是特別遺憾。
馬洛斯回想起這個故事,決定還是要打起最高的警惕來才行,努力確實有可能引來危險啊,但是馬洛斯認定隨波逐流也有危險。
不能對別人期望太高,期望別人給予善意。
馬洛斯下定決心,他朝著艾爾蘭牧師臥室下方的一樓猛然一掃...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扭曲可怕的怪物,難以名狀的掙紮...
什麽都沒有。
空曠的一樓中,沒有扭曲和掙紮,沒有任何無法理解的東西。
馬洛斯心中預期的可怕場景完全沒有。
隻有一片黑暗,這是安寧和平靜的來源。
‘嗬嗬。’
馬洛斯在心中笑了笑,想多了...
再次回到了納爾西的浴室時,馬洛斯已經大體上放鬆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剛剛有點反應過度了,寧靜之主的牧師在自己的房間下麵有些厲害的東西是很正常的嘛,沒啥好擔心的。
他對寧靜之主教會又沒有任何了解,艾爾蘭牧師說沒事那肯定就沒事嘛。
剛剛那陣寒意中確實蘊含什麽無法捉摸的東西,但回想起來,馬洛斯又有一種能夠理解對方的同理心。
就好像它和馬洛斯有某種共同的愛好似的。
沒什麽好擔心的,集中力量解決想要把我獻祭了的濁白信徒才是正經。
他和特克倫、紮特約定要一起探索一下周圍幾棟樓的一樓的。
“馬洛斯?”
“特克倫。”
“你小子怎麽用了那麽久,是不是去把蘇勒德斯破開找零了?弄拿超過四分之一的祭品。”
“我可是個體麵的羅馬人。”
站在公共浴場院子裏的特克倫已經武裝完畢,他穿好了皮甲,還拿著兩把短刃。
...
目送馬洛斯離開了房間之後,艾爾蘭牧師單膝蹲地,把臉貼在地麵上,仿佛是在感受溫度。
‘你不能控製自己了嗎?’
艾爾蘭牧師在心裏問道。
‘能...嗷’
‘目前...’
‘還能...’
‘我需要淨火。’
艾爾蘭得到了一個不算好的答案。
‘怎麽會讓我以外的人感受到存在呢?’
他繼續質問對方。
‘你知道原因!嗷!我需要淨火...為什麽不把淨火給我。’
這個聲音變得極為不滿。
‘我們在這裏沒有可信的人,那個逃犯的實力就夠強,本地的長老一點也不支持我,還有永恒奔騰的信徒表現也太奇怪了。”艾爾蘭牧師的聲音始終沒有太響,隻是語速稍微有些加快,‘我需要教會武士的幫助,再說十個蘇勒德斯含有的淨火對你也差太多了,你還能堅持多久?’
‘我不知道,嗷,我需要淨火,很多淨火。’
艾爾蘭牧師在黑暗中極為嚴肅,幾根頭發緊緊地貼在他皺著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