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你跟他在一起，你幫他，你也不是好人！”</P>

相柳道：“我不是好人，我也不是人。”</P>

小夭顯然想不到這種回答，皺著眉說：“你在罵自己嗎？”</P>

“我在陳述事實。”</P>

“事實就是在罵自己！”</P>

“哦。”</P>

小夭：“……”</P>

她一瞬間忘了點什麼，扭頭問她娘：“娘，這個白毛的怪物是什麼？他像烈陽，可是烈陽沒有他那麼奇怪！”</P>

阿珩打量相柳。赤宸見女兒忘了恨他，心裡偷偷祈求能多待一會兒，隻敢低低地和阿珩說話：“他叫相柳，是條九頭蛇妖。他身上有你咒法的氣息，你能感受到嗎？”</P>

“能。”阿珩道，“不僅有我的咒法，還有一抹神器的氣息。這是為什麼？”</P>

“你沒有見過他？”</P>

“這是第一次見。”</P>

赤宸和阿珩都百思不得其解，小夭很好奇眼前的妖怪。她膽大調皮慣了，伸了爪子想去扒拉相柳的銀發。相柳一躲，她也一挪，相柳再躲，她再挪，小小的身體探出窗外大半截。相柳不敢躲了。</P>

【恩人希望小姑娘過得好，要是摔了她怎麼辦？】</P>

小夭嘻嘻一笑：“你怕我摔就乖乖過來！”</P>

相柳一驚，猛地抬起了頭。</P>

小夭還在撈他：“你過來！你過來！不然我真要摔了！”</P>

相柳不進反退——倒也不敢退很遠，隻半步而已，不然他維係不了這隔音的冰屋。</P>

【有本事，你下來。】</P>

小夭眼睛一瞪：“下來就下來！你當我下不來麼！”</P>

她兩手一扒窗戶，便蹲在窗欞上作勢往下跳，赤宸忙把人撈住——怕女兒想起來恨他，可阿珩在窗裡頭，他便慌不擇路塞在了相柳懷裡。</P>

相柳：“……”</P>

速度太快，小夭隻是眨了兩下眼，視野裡便全是那個銀發的妖怪了。</P>

〖這個妖怪好好看，像冬天的雪花一樣好看。〗</P>

她的大眼睛睜著，小嘴巴張著，本能地為美麗而震撼。</P>

〖他是來找我的？他的恩人是壞蛋紅衣叔叔吧？乾嘛要讓他來找我……〗</P>

相柳心裡也震得不行。</P>

【她沒說話啊！我聽到的是什麼？】</P>

小夭迷茫地道：“你在說什麼？”</P>

相柳道：“我沒說話！”</P>

小夭道：“我明明聽見了！你還掩飾！”</P>

相柳盯著她的眼睛，緊緊抿著唇。</P>

【你聽見了什麼？】</P>

“我什麼都能聽見！你要看我過得好不好，你叫壞人恩人！你讓我有本事就下來——我下來了，我可不是沒本事的小姑娘！”</P>

赤宸和阿珩對視了一眼，又不約而同將視線移到一大一小身上。</P>

相柳眉毛都要擰巴了。</P>

【我心裡想什麼，你能聽到？】</P>

小夭後知後覺地驚道：“你！你沒有張嘴！”</P>

【你方才也沒有張嘴。】</P>

小夭瞠目，一把掩住了張得圓圓的嘴。著急地左右看看，開始在相柳懷裡扭：“娘！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