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珠從眼裡滾落，在臉頰上衝出兩縷“小道”。</P>

【小姑娘過得不好，都怪我這個妖怪找到你太晚了。】</P>

小夭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緊緊地抱住了相柳：“相柳哥哥！你、你、你怎麼才來找我啊……”</P>

相柳把小泥猴摟在懷裡，輕輕地道：“不哭，不哭……”</P>

小夭哭得止不住。</P>

〖好多人殺我，沒有人要我，我記不住自己的臉，九尾狐散了我的靈力，把我像個牲畜一樣關在籠子裡二十年……〗</P>

相柳知道她有多痛，卻不知道怎麼消除這痛，隻能笨拙地告訴小姑娘：“小夭不怕，我在，我在……”</P>

小夭足足哭了快半炷香才勉強止住眼淚，人還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她顧不得抹相柳臟汙了的白衣，緊張地抓著他的衣服。</P>

〖那九尾狐狸呢？你見到他了嗎？〗</P>

相柳緩緩給她渡靈力，安慰說：</P>

【他去覓食了。】</P>

〖他是萬年的狐狸，雖然被赤……打斷了一條尾巴，但是剩下的靈力也不是你能對付的。相柳哥哥，你先走吧，我有辦法對付他的！〗</P>

相柳心裡一疼。</P>

【這傻姑娘，即便痛得難以忍受，也不想彆人遭受和她一樣的痛苦。】</P>

〖我聽得到！……我有毒藥可以——疼！〗</P>

小夭痛得一縮胳膊。</P>

是相柳捏住了她的手腕。聽到小夭喊疼，他忙鬆了手，神情卻無比嚴肅：“小夭，你的靈力呢？”</P>

小夭抿了嘴，頭一垂。</P>

〖散了。九尾狐散了。〗</P>

“散功之痛猶如鑽骨吸髓！你、你……”相柳恍惚間還能看到桃花之畔張牙舞爪的小姑娘，那個愛笑愛玩、不能受一點委屈的小姑娘！偏偏……獨自一個人忍下了不能忍受的很多事。</P>

“沒關係啊，”小夭揚起淚光閃爍的大眼睛，“我現在不想死，我正在想辦法弄死他！”</P>

【原來，你想過死的嗎……】</P>

相柳摸摸小姑娘的頭，緩聲說：“沒事了，小夭，都過去了。”</P>

小夭就扁了嘴，滿腹委屈再也壓製不了，撲在相柳懷裡無聲痛哭。</P>

相柳撫著她剌手的頭發，輕輕地道：“我們弄死他。”</P>

小夭重重地點頭。</P>

半個時辰後，老狐狸回來了。</P>

他一進洞穴便察覺到其它野獸的氣息，當即臉色大變，急匆匆奔來，看到籠子裡還趴著他的獵物。心下略鬆了一口氣，並沒有掉以輕心，拎了鞭子在手裡，打開籠子往裡走。</P>

獵物透過蓬亂的頭發看到他，又恨又懼地趴著往角落裡縮。</P>

老狐狸陰狠地道：“小雜種！”</P>

他一邊甩著鞭子靠近，一邊打量洞穴。</P>

除了這籠子裡，確實沒有彆的活物了。</P>

或許有東西過來，卻沒能破得了他的結界。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P>

老狐狸的心又放下來一點，轉念又一想，要是他的尾巴未斷，今日何至於這麼小心，又怒從心起，抄起鞭子就往角落裡蜷縮著的一團抽去。</P>

說時遲那時快，那獵物豁然抬頭，眼裡的紅光妖異滲人，如電一般彈起向他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