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幸下顎一陣疼痛，心口苦得發澀。

她是他的妻子啊，明明他曾經送她情侶瓷娃娃定情，承諾永遠愛她。

可現在他心裡，卻隻有一個柳煙。

從那女人來了後，他似乎就再也沒對自己有過好臉色。

顏幸定定地望著一臉冷意的男人，艱難地開口：“謝言川，沈濯醫術這麼好，不可能出問題的。”

話還沒說完，謝言川猛地鬆手將她推開，滿臉嫌惡：“還在狡辯？顏幸，你仗著有顏家撐腰無所畏懼，便這樣欺負煙兒了，你可真行！”

顏幸沒站穩，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後倒，撞到了身後的茶幾上。

“啪！”

瓷娃娃碎了。

她踉蹌了下，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手撐在碎裂的瓷片上，掌心頓時劃開了一道血痕。

鮮血一下湧出，掌心泛起疼意，顏幸好似毫無感覺，隻抬起一雙清眸看向謝言川。

這一年來，無論柳煙有什麼問題，都全是她顏幸的錯。

曾經她還想解釋，還委屈，可現在，她已經連解釋都不想給了。

“謝言川，你想讓我怎麼做，直接說吧。”

說完後，顏幸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

謝言川眼神掃過瓷片上的那抹血，心底湧起了一抹異樣，剛想上前扶起她，抬眸對上她毫無悔意的神情，心底那股複雜的情緒瞬間就消失了。

他冷笑一聲：“看來，你是真覺得我不能拿你顏家怎麼樣。如果煙兒再出了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顏家，一個都不會放過！”

顏幸一怔，顏家曾經花了大力氣，幫助謝言川登上了家主的位置。

可如今，顏家在謝言川口中連柳煙一根指頭都抵不過了？

她呼吸一滯，胸口悶痛不已，最終也隻是垂頭應了聲：“嗯，知道了。”

謝言川瞥見顏幸低眉順眼的模樣，卻是越發厭惡。

隻覺得她裝模作樣的姿態，沒有一點以前溫良純善的影子了。

“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他說完不再看她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顏幸愣愣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半晌，喃喃出聲：“謝言川，變的人，到底是我，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