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原來那日瑤華宮裡,皇後給的蒸馬蹄糕的琉璃樂扣樂扣盒子那麼貴。
難怪男頻穿越回古代造玻璃的人,能當皇帝呢!
姚歡乍舌,還是用回了瓷甕瓷瓶,中間夾個銅壺,妥妥的標準三截式冰滴咖啡壺。
那瓷甕瓷瓶,找的也是開封城的精品民用瓷器商家定製,用定窯的“紫定”,有彆於茶具領域常見的白瓷青瓷。
試製因為數量少,每個成本略高,一個冰滴壺淨利率約百分之三十左右。若能大範圍推廣,量上去了,成本還能下來。
百分之三十,對得起孟皇後的本錢了,畢竟朝廷對外放貸,也就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年化收益。
全世界的商人都是同樣的嗅覺靈敏。
今歲秋時,除了朝廷榷貨務所定的胡豆外,番客們趁著大宋還未像管製香藥一樣管製胡豆,每條船都多運了不少胡豆。
開封城賣咖啡的館子,很快就不止姚歡這一處了。
姚歡盤算著,和賣小龍蝦一樣,賣咖啡也是無法壟斷的,努力將客戶需求做大才對。
袋裝豆子,咖啡味兒的糕點,冰滴壺、法壓壺、濾紙這些咖啡周邊用具,都有利可圖,值得嘗試。
尤其是冰滴壺和法壓壺,倘若帶起了風潮,亦可和茶具餐具一樣,銷往北遼邊貿榷場,從遼人口袋裡掏錢回大宋。
到了晌午時分,店裡漸漸清淨下來。
姚歡取出紙幣,一項項地算,看看小龍蝦田、飯食店餐飲和咖啡產品等板塊組合,能否保持在五十以上的毛利。
進了臘月就是年,姚歡還想著,挪湊些餘錢,給雇傭的流民每戶發點年終獎什麼的。
她正埋頭理帳,門外伴隨著一聲急切的“姚娘子”,王犁刀噔噔噔闖進院來。
這大冷的天,王犁刀卻一腦門汗。
不是趕車熱得,而是急得。
……
開封縣的朔野中。
縣丞鄭修,正站在姚歡所租的最大的一塊桑蝦稻田前。
他麵前,烏泱泱竟有百來禁軍,而他身後,除了姚歡所雇的二三十流民,並無縣裡的衙役或團練兵。
此時,這塊蝦田,已被野蠻地掘開多處泥基,尚未封凍的水畦裡,更是被填了不少石塊。
大宋禁軍三衙,刨除皇城內的警衛部隊小幾千精銳兵力外,大部分禁軍駐紮於京城和畿縣之間。
其中,侍衛步軍、馬軍二衙的禁軍集中在開封城東麵,殿前司下轄的禁軍,則駐紮於城西的開封縣附近。
眼下圍住蝦田的禁軍,就來自殿前司的駐軍。
領頭的是個指揮使,姓陸。
禁軍裡,指揮使下轄五百人,算個小頭目,加之身材碩壯、滿臉橫肉,這陸指揮看起來頗有幾分虎豺之相。
“無法無天!”鄭修心中罵道。
開封縣乃天子腳下數一數二的縣治,禁軍平日裡並不敢真的撒野。
有時來蹭一蹭役夫給他們蓋屋、運馬料,知縣也客客氣氣地派出人手去。
而今日,一營的指揮使,竟連縣裡公廨都沒去,突然帶人從天而降,直接毀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