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遲到的愛(範佑旻)(1 / 2)

席氏革命 席禎 6000 字 6個月前






<b></b></div> “小妹,阿旻他……”駱紫沁心疼地拍了拍駱紫頤的肩,為難地說不下去那個傷人的事實。

“我知道了大姐。”駱紫頤點點頭,再度低下頭翻著手上的書籍。範佑旻,逃離了明日即將與自己進行的婚禮。饒是素來以溫文儒雅著稱的他,也會有如此決絕的時刻,令初聞此訊的她震驚之餘是深深的哀傷。是的,被拒婚的對象是自己。她做不到欣賞與鼓勵。

“你……有什麼打算?”駱紫沁心疼地擁了擁素來堅強內斂的小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種事,任誰也無法原諒。然呃而小妹卻隻是雲淡風輕地點了點頭,低聲說著“我知道了”。

這樣就饒過他了?那個讓小妹甘心放棄大和集團首席室內設計師的榮譽與待遇,赫然留在這個小鎮——加拿大裡洛城的風嵐小鎮,甘於平庸地守著一間鋪麵接著不多的居民住戶的室內設計單賺點生活費。隻因他畢業後留在這裡進修珠玉知識。且一住就是兩年,進修結束還進了當地一家不大的珠寶首飾店裡做唯一的鑒定師。

“還沒想過。”駱紫頤搖搖頭,繼續翻閱手裡那本厚如牛津詞典的設計寶鑒。

“小妹——算了,反正無論你做什麼決定,要知道,大姐總是支持你的。”駱紫沁蹙眉說道,心想最好是小妹從此與那個男人就此隔離。

才不信以自己小妹卓絕的才華與溫婉的品行,會找不到更好的男人來嗬護她呢。

能與那個範佑旻有機緣談及婚嫁,無非是兩家的父母輩在那裡一頭熱吧。上回是自己與範佑霖,如今是小妹與範佑旻。可是,強扭的瓜不甜,他們如今也該清醒了吧。想及自己與範佑旻的大哥範佑霖的婚姻生活,她除了祈禱日子過得再迅速些,就再沒有其他感觸了。該慶幸小妹的不是嗎?男主角逃離婚宴,一切都還來得及。駱紫沁壓抑住心頭的苦澀,回過神,見小妹依然低著頭,似是沒有聽到她的嘮叨。隻得作罷地起身,出了起居室,並替小妹拉上了移門。

駱紫沁一出起居室,拉上移門。駱紫頤就擱下了手裡的書籍。沒錯,她在逃避。逃避家人熱情而嘮叨的勸慰,也逃避去想他之所以離開這裡結束婚禮的原因。

“是我的原因嗎?困擾了你,甚至逼走了你……”駱紫頤難受地蜷縮起身子,閉上雙眸,埋入兩臂間。

…………

“給我一個理由,我就離開。”駱紫頤對著穿衣鏡,演示著今日第一百八十遍的話語。這是她準備親自向範佑旻索要的答案。

是的,她,駱紫頤,在家人以為她一年的休整,已經不會在有任何事時,她卻避開了家人的視線,隻身偷偷來到了有他在的北京城。

住在他經營的鑽石店對麵的五星級大飯店。二十來天,卻隻能透過大廳的落地門,偶爾看到他進出店門。然敢現身在他麵前,高聲質問他為何拋棄自己。

因為,有兩次,他是與同一位氣質美麗的年輕小姐開心地交談著走出的店門。

這樣開朗開心的範佑旻,是她不曾見過的。因為他從不在她麵前展露過笑顏。

這就是他遠隔重洋地逃離婚禮來到這裡的原因嗎?

駱紫頤頓感心頭一陣緊縮的疼。

就今天吧,即便是死心,也讓她早些獲得救贖吧。

…………

“是,我會留意的……好,放心吧……一有消息我就聯係你。”範佑旻掛了電話,靠在寬大的旋轉椅背上,擰了擰眉心。

那個女人,竟然會如此大膽地選擇離家出走,在距離自己逃婚後一年,辦妥完一切設計訂單,處理了名下的房產店鋪後,斷了蹤跡,已經足足二十天了。

否則,以他做出了這麼惡劣的逃婚行徑後,駱家怎麼還會如此低聲下氣地聯係自己,並央求自己能在國內留意她的行蹤呢?

而他,心底竟然升起愧疚的感覺。畢竟,是他的逃婚在先,害得她顏麵儘失,故而才會想要避開眾人冷靜一陣子吧。

既是如此,她又怎麼會來這裡,又怎麼會出現在自己麵前?在時隔婚禮取消一年後的現在。應該說,駱家是急瘋了才找上自己的吧。

範佑旻歎了口氣,欲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案上的數據,卻怎麼也收不回被駱家一通電話打散的思緒。

他知道,她是無辜的。或者,若是自己沒有愛上箏箏,那麼,他就有可能會愛上她。然而,一切都隻是假設。他依然放不下箏箏,應該說想放卻放不了。所以,他與她,終究不可能。

“店長,外麵有人找。”桌案上的內線電話響起,傳來店員脆溜的彙報。

“好,請他進來。”範佑旻收回思緒,回到之前的淡然,沉聲吩咐道。與方哲約的不是下午嗎?怎麼現在就到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才上午十點,雖然有些不解,倒也沒再多想。因為,辦公室的門已經敲響,暗道方哲的拿喬,笑著答了聲“進來吧”。

於是,駱紫頤與範佑旻就此直直撞入了彼此的雙眸。

在事隔一年後的今天,她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他,且是揚著笑靜候自己的他。

雖然,這些,是她盜取的本該屬於另一個人的待遇。

因為,範佑旻上揚的唇角在見到她之後的數秒,就立即恢複了平靜。

對她,他永遠是這樣的冷漠淡然。雖然,兩人曾經還有過長達半年的談婚論嫁的準備期。

“什麼時候來的北京?”範佑旻壓住心頭的訝然,故作冷靜的問道。

“上個月。”她輕聲回答。

一如從前,兩人之間的相處,也是一個問,一個答。隻不過,現在,兩人的角色互換了一下而已。

“為何不與家人聯係?”他也有些不習慣目前的問答模式,是他所陌生的。隻是,他沒法像在風嵐小鎮那般時對她視而不見,聞而不答。如今在北京,他是主,她是客。更何況,他剛剛還答應了駱家的央求。既然他出現在自己眼前了,就無法不去管她。

“我……隻是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她依然垂著頭不敢看他。怕看到他眼裡的嫌棄與疏離。

“那為何來找我?”他問出心底的問題。他拋棄在前,而她,也不該是會找上自己來出一哭二鬨三上吊的女人。既然是想一個人好好靜靜,更不應該來找自己吧。

“我……隻是想要個答案,想知道你不要我的理由。”駱紫頤頓了頓,壓住喉底泛起的澀意,佯裝淡淡地吐出心頭演練了不下數百遍的話語。

範佑旻聞言,一愣,隨即掃過她低垂著幾乎炕清表情的巴掌臉。心裡有些不知滋味。

平心而論,她長得很美,當然,不是那種妖嬈風姿的嫵媚,而是清新淡雅一如菊花。雖然大上自己兩歲,然見得她有自己老成。

一身休閒褲裝,一隻單肩背包,清清爽爽地猶如剛畢業的大學生。

“知道了又如何?我們……不可能。”範佑旻低斂下眼裡的苦楚,淡淡地說道。

“我知道不可能,我……我不會逼你。畢竟,那隻是長輩們的一番好意。你不願接受,那也沒關係。”駱紫頤急急地解釋,生怕他再度生氣。

範佑旻聞言,挑了挑眉,長輩們的好意?嗬……該說是她駱家一家的算計吧?

因為大哥的事,自家欠下她家畢生償還不儘的人情,他才答應了兩家荒唐的決議。隻是,耿耿於懷自己竟然拿婚姻大事來替家裡償還人情。也因此,對她家做出的這樣的提議,嗤之以鼻,繼而對她也不再有任何深交的。

“要理由是嗎?我不愛你。這還不夠嗎?還是你覺得嫁給一個絲毫不愛你的男人也無所謂?”範佑旻沉聲說道。她想要一個理由是嗎,好,他如實告知。

駱紫頤難過地閉了閉眼。駱紫頤,你是個傻蛋。一年零二十天的時間,還不夠你想通嗎?非得他親口來告訴你這個殘忍的事實。

“謝謝你親口告訴我。抱歉,打擾了。”駱紫頤起身,朝範佑旻彎了彎腰,轉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連再見也不說,是決定從此不會再見嗎?

“等等——”範佑旻迅速起身,拉住她的手臂,“你住哪裡?我送你。”他告訴自己,隻是想知道她住在哪裡,確定她是安全的,回頭就告知駱家。從此,他將與她不再有任何瓜葛。

“不必了。”駱紫頤搖搖頭,婉拒他的好意。心裡忍不住低吼:範佑旻,既然不要我,就彆在對我好。不然,我會會錯意,搞錯情,以為你其實對我也有那麼一點半點的情意。

“我送你。”範佑旻堅持。甚至擔心她逃掉,緊緊攥住她的手腕,半拉半扯地在一乾店員詫異驚愕的目光中出了店門。

“用不著開車啦。”駱紫頤慌忙製止他欲要推她進入車內的舉動。

“哦?”範佑旻挑挑眉,“該不會就在對麵的普京吧?”他一眼掃過周邊的酒店旅館,能入她大小姐眼的恐怕就隻有唯一的那家五星級大酒店。

“沒錯,所以不勞您送了。”駱紫頤從他眼裡讀出了淡淡的嘲諷,迅速轉過身,朝位於廣場另一端的普京走去。

“駱紫頤——”這是範佑旻第一次喚她。雖然是連名帶姓。聽在她耳裡也是異常的動聽。隻是,她不相信他會有什麼好話,背對著他,站定。

“對不起。”他誠摯地道歉。這句話,他歉了她一年零二十天。本該在離開加拿大之前就該告知她的。本該親口對她說句”對不起,婚禮取消”的。而不是在現在,在她形銷骨立了一年多後的現在,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沒關係,我習慣了。”她淡淡地點點頭,隨即朝前走去。是的,她習慣了。習慣了他屢屢的失約毀訂,習慣了自己永遠是那個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笨女人。

那麼,就讓這是最後一次吧。從今往後,她不再想他念他喜歡他,也不再傻傻地等在原地。她,要認認真真地做自己,隻做自己。

範佑旻立在店門口的石階上,遠遠地看著駱紫頤漸漸走遠的身影。纖瘦的背影,在人來車往的都市廣場,是那麼的孤單與脆弱。

他,終究是徹底地傷到了她。也從此失去了她,失去了一個可以為自己放棄光輝事業、燦爛前途的女人。失去了一個真心愛了自己數年的女人。

是自己生生推開她的,就為了一段年少時動心過的初戀,就為了一段如今難再實現的單思,這一切怨得了誰?隻能怨自己吧

…………

“阿旻……我覺得吧……你該去找她。”方哲一塊氣喝完杯中烈酒,哈著氣,斷斷續續地建議。三人聚在pub裡喝酒,那個沉浸在戀愛裡的席以笛卻遲遲不現身,剩了他們倆,範佑旻滴酒未沾,隻一味苦苦思索著另一個他不愛卻也委實放不下的女人。

而他方哲卻因為無聊而灌下了好幾杯拉著一個有了家室、禁煙禁酒的男子從嬰兒的屎尿中逃離出來,自然是要開懷暢飲一番方才對得起自己咯。

“找她?以什麼身份?”範佑旻苦笑地搖搖頭。自從兩個月前見過一次後,隔天他去普京找她,卻被告知她搬離了酒店。而駱家卻依然沒有她的消息。

該死他也好想學阿笛咒罵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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