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吃飯。”沐知常先出去了,顧頻卿緊接著跟著他出去又見他把書伸著,這次她學乖了,乖乖的把手放了過去,沐知常牽著她的手,一個用勁就把她帶下來了。
這次是一家農戶,籬笆圍成的小院子,一對忠厚老實的夫婦,還有兩個孩子。
那對夫婦準備了薏仁小米粥,很適合顧頻卿,她身子一直不大好,大夫說要好好養著身子。
兩人還是吃完早飯坐了一會兒才走的。
接下來的兩天都是如此,隻不過第二日早晨吃完飯,顧頻卿發現駕車的人換了。
第三日傍晚,馬車停了下來。
沐知常把那件黑色的披風遞給她,“披上,我們該上山了。”
然後拿起了平兒為她準備的包袱。
顧頻卿乖巧地接過來,披上,然後係好。沐知常下了馬車,她也跟著下了。
馬車停在了一條偏僻的路上,一座巍峨險峻的大山矗立在眼前,山穀麵前的小路已經不能駕車進去了,隻能走進去了。
這便是荼山了麽,傳說中的白一宗師的隱居之處。
“走吧。”沐知常率先走了進去,她默默跟上。
走了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眼前平坦的小路驟然而止,沒有路了。
沐知常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她。
顧頻卿先問:“怎麽走?”
沐知常朝她走過來,在她麵前站定,二人隻三寸不到的距離。沐知常伸手把披風的帽子給她戴上,然後一下子彎身,把她抱了起來。
“哎你……”顧頻卿一個不注意,重心不穩,立刻就抱住了他的脖子。
沐知常運起輕功,腳尖輕點,往遠處掠去,顧頻卿隻能看到眼前不斷變化的景色。
這是欠了沐知常多大的人情?
眼前的植被越來越茂密,越來越危險,她能感覺到潛藏在這些看似無害的綠植下的東西有多危險,那是一種靜水流深般的危險。
沐知常抱著她掠過山穀,在儘頭處停下,然後低頭看她,“我們要上山了。”
山上很危險,你做好準備了嗎?
“好。”顧頻卿窩在他懷裏,點了點頭。
最後一點夕陽被大山收走,唯餘西邊滿天似血的落霞,東邊淺藍的天空掛著一輪圓圓的月亮,顏色很淺很淺。
今天又是十五了麽,真快啊。
當他踏進林子的那一刻,向來對危險極為敏感的顧頻卿瞬間就打了一個冷戰,皺起了眉,這個林子,不一般啊。
“怎麽了?”沐知常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停在一顆樹上,低頭看著她。
“我覺得這片林子……很危險。”顧頻卿仰起頭看他。
他的眼睛很好看,淺淺的茶色,瞳孔裏有一圈金線,天生異瞳。他認真看她的時候,那圈金線就很明顯。
“荼山,是我師尊的修行之山,常人是不敢靠近的,自然是很危險的。”沐知常勾起唇角,溫柔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