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運起輕功離開了那棵樹,離開不久,樹枝上的一條大蛇,垂了下來,吐著猩紅的蛇信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顧頻卿隻覺得林子裏的東西看起來有些模糊,不大看得清了。
漸漸的,隨著天色漸晚,她開始困了,困意不斷上湧,她覺得眼皮越來越沉,差點就要睡過去了,顧頻卿拿最後一點理智,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讓她瞬間清醒,她現在必須要時刻保持清醒。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可是似乎離目的地還很遠。顧頻卿低頭,儘量不讓冷風灌進來。
她現在其實很冷了,但是沒跟沐知常說,這並不是她矯情的時候,儘快離開這片林子才是最重要的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沐知常終於從林子裏出來了,抬頭一看,早已月上中天。
又走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建築物。
眼前是一個院子?確切的說是一個比較大的院子,現在隻能在月光照耀下,看見一點輪廓,雖然模糊但很大。
院子前是一條青石板路,沐知常把她放下來,然後走上前推開了院門。
徑直往有油燈亮著的地方走去,他站在門外,恭恭敬敬地拱手彎腰行禮,口中道:“師父,徒兒晚歸,望師父莫怪。”
過了好一會兒,房間裏傳來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無妨。”
“謝師父。”
沐知常恭敬地退過來,帶著她往西邊的廂房走去。
“小心腳下。”
沐知常推開門,拿出火折子,把燈點上,這才看清屋內的陳設,極為簡單,都是原木色的器具,沒有精心雕琢的痕跡,似乎目的隻是實用。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裏,你都要住在這兒了。”沐知常幫她把裏間的燈點燃,然後把她的小包袱放下,轉頭對她說。
“好。”顧頻卿點了點頭,這個地方看起來不錯,很原始,很自然,與她平日裏精致優雅的住所相去甚遠,但是讓她感覺很舒服。
“你就在這裏,我一會兒過來。”沐知常留下這句話就出去了。
留下顧頻卿一臉疑惑,他一會兒過來?過來乾什麽?難道這兒隻有這一間房?不對啊,那邊還有一間房呢……
顧頻卿在屋子裏看了看,這裏不像是能住下兩個人的啊,想了想,她慢慢走到門邊,想看看沐知常去乾什麽了。
不成想,眼前的一幕讓她有些意外,沐知常在灶台那邊生火,灶台上的鍋正蓋著,不知道鍋裏有些什麽。
沐知常的玄清宗宗主身份尊貴,還要親自做這些事嗎?
小院子裏靜悄悄的,除了她這裏與白一宗師那兒還有幽微的燈光外,也就灶台那裏隱隱有火光跳躍,還帶著輕微的炸裂聲。
在皎潔的月光的照耀下,沐知常的輪廓看起來異常安靜、溫柔。
顧頻卿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就回到房中,她坐在榻上,拿出那支玉笛,黢黑的眼眸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狡黠的她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她正想著什麽呢,就見沐知常走了進來,“水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拿好衣物隨我來。”
“什麽?”顧頻卿有點懵,沐知常讓她拿衣服,去乾什麽?去……洗澡?剛剛他是在給她燒水麽……
沐知常沒有說話,轉身出去了。
顧頻卿後知後覺地拿出包袱裏的衣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