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嗬斥一通,周氏臉色乍青乍白。
“娘,我就是擔心誠兒!”
“收起你那些心思!我知道你這是心疼擔心誠兒,可若是這些話傳了出去,會讓辰王妃如何想?”
周氏嘴唇蠕動兩下,沒說話。
忠勇伯夫人衝她擺擺手,“行了,先布置起來,誠兒這般可愛聰明,老天一定會眷顧她!”
為崔誠檢查倒是不累,曲黎便準備去一趟菜館。
“籲——”
馬車一陣顛簸,曲黎正在喝茶,杯中的水差點晃出來。
阿旺穩住了受驚的馬,連忙請罪:“王妃,抱歉!”
曲黎挑起車簾,詢問:“發生什麽事情了?”
目光移到外麵,看到搖搖晃晃倒下去的人時,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嗬!
好戲要開場了?
“王妃,奴才瞧著那應該是曲三小姐!”
阿旺是知道曲黎與永順侯府發生的那些事情的,沒有得到曲黎的吩咐,自然不可能下馬車。
更何況,曲晴滿身狼狽臟汙的出現在他們麵前,他一個車夫,也不能隨意去觸碰。
這邊發生如此驚變,自有人停下吃瓜看熱鬨。
那些不知所以的人紛紛指責曲黎心狠,竟是放任不管,要不是這周圍有人,保不齊會讓車夫直接縱馬踏過去。
曲黎眯起眼睛,循著聲音,清寒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臉上。
那人長得尖嘴猴腮,一雙老鼠眼卻嘰裏咕嚕的轉得極快,明顯就是得了誰的吩咐,故意在人群之中帶節奏!
觸到曲黎那冰寒一片的目光,正扯著嗓門的男人頓時有種好像被人扼住脖頸的窒息感。
曲黎下了馬車,緩步來到曲晴的麵前。
記憶之中的曲晴,溫婉可人,最得方氏的喜歡。
縱然她隻是個庶女,也能得到最好的。
她驕傲,也非常注重儀表,如這般狼狽臟汙,還是第一次!
曲黎拉起她的手腕,聽了聽脈,嘴角的弧度又加深了幾分。
手指一個翻轉,銀針赫然出現在她的手裏。
冰冷的針尖折射著陽光,越發讓人覺得心驚膽寒。
曲晴雖然雙眼緊閉,不清楚周圍的情況,但憑著聽覺,她猜測曲黎或許要用銀針紮她。
她聽說有些大夫一旦起了殺心,根本不需要第二針,一針就能取人性命!
在曲黎手裏的銀針一點點的向著她靠近時,曲晴眼睫輕顫了顫,幽幽睜開雙眼。
滿是擦傷的手緊緊的抓住曲黎的袖子,聲音沙啞的說:“大姐姐,救我!”
曲黎冷眼瞧著她,“你這一身傷是怎麽弄的?”
淚水順著眼角滾落,曲晴嘴唇囁嚅著,“大姐姐,我……”
“算了,回去再說。”曲黎在人群之中找了兩個婦人,幫她將曲晴弄上馬車。
曲晴眼底快速劃過一抹喜色,卻被她很好的掩藏住。
阿旺欲言又止,但秉持著奴才守則,他到底是什麽都沒有說。
上次被蕭憲給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後,長樂跟曲文昭之間的相處更加和諧,此時兩人正在廊下賞花作詩。
長樂這種喜歡耍鞭子的人,竟然也能作詩兩首,隻是措辭不夠美妙,聽著挺糙。
“你不許笑!”她叉腰,氣鼓鼓的警告,“我作的詩就那麽可笑?”
“好,不笑。”曲文昭極力憋笑,雙肩抖動的厲害。
“曲文昭,你真的是太過分了!”
她氣的差點抽鞭子。
正好看到曲黎回來,她就像是找到了主人撐腰的狗子,三兩步的就跑了過去。
曲文昭望著風風火火的長樂,思緒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