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1 / 2)

下單無悔 木上淺 1363 字 4小時前






慕容懌笑了,從韓娘手裏接過布,目光卻一直看著院中女子臉上。

此時的藍雅灰頭土臉,發髻淩亂,縱有姑母的十分顏色,也被拖累地半點不剩。

無奈,她殺人又不靠臉,平日裏就不愛修理邊幅,方才趕時間回來,在大街上好一陣飛簷走壁,東南西北風吹了個遍,這會兒能好看到哪兒去?

慕容懌笑時兩個酒窩深陷下去,整個人立時親和溫厚起來。

“有勞韓娘子。今年中秋燈會所費燈紗三千尺,不知意下如何?”慕容懌看著藍雅,忽而轉問韓娘。

繡坊眾人半晌沒回過味兒來。

傍晚韓娘在自家小樓裏擺了桌酒席,一為嘉獎藍雅,二為給眾人壓驚,三為慶祝韓家鋪子首次拿下中秋大單。

酒過三巡,旁人自去。獨韓娘與藍雅一道靠在走廊欄杆上吹風。

“你這女人也算狠角色,回回分袂都惹得人家想弄死你?”

藍雅打了個飽嗝。

“他說想要你。”

韓娘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什麽?”

藍雅沒聽清,隻見“狠角色”將酒瓶子砸到院裏,驚得野貓飛躥。

“那個混賬一早沒安好心,我豈會不知?鋪子他要就給他。錢財我也從不心疼。可他說要你的時候,我就沒忍住。”韓娘眼裏閃著淚花:“你救過我,照顧我,如同我親妹妹一般。他怎麽敢一邊吊著我又一邊想著你?他怎麽敢!”

藍雅愣了半晌,仿佛“妹妹”二字是兩塊烙鐵,出口便她在心底灼傷一片。

她別過頭去,忍著眼淚仰頭灌了一口酒。

她也有妹妹,儘管是個“禍害”……

“你怎麽知道,姓趙的把布藏在了他家梁上?”

韓娘平靜下來,忽然問起緣由。

藍雅便照實說。

起初她也沒看出什麽不妥。隻等知道了第八任和趙師傅的關係後才將前後想透。

韓娘當局者迷,隻將趙氏兄弟的舉動當成了分手報複,畢竟兩件事前後聯係得太緊密。可趙師傅全程參與“散花綾”的製作。第八任為了這樁生意也算舍身忘死。怎麽臨到頭說把布絞了就絞了?

她打探了一早上,總算從街頭鐵匠鋪裏問到趙家兄弟在東市有個藏身之所。於是趕到東市趙院蹲了半晌,總算等到哥倆回來。逼問之下,兩人才將事情和盤托出。原來真的“散花綾”一早被藏了起來,隻等韓家鋪子得罪了慕容府之後,他們兄弟再帶著真品出來搶生意,好獨吞利得。

“捉賊拿贓,你沒評沒據的,他大可抵死不認!”韓娘望著藍雅臉色有些擔憂,“你對他做了什麽?”

“沒動他,不過把刀架在了他弟弟的脖子上。還別說,比架在他脖子上有用多了。”

藍雅半開玩笑,韓娘卻沒笑,她一時便有些心虛。

“……還在他手上紮了個窟窿。”

“窟窿?!”

“我本來隻是嚇嚇他,可許久沒玩刀手藝有些生疏,一不留神就、就、玩脫了。”

韓娘立時酒醒,對藍雅攤手命令道:“交出來。”

“不交行嗎?韓姐姐。”

“嘴甜也沒用,不交就給老娘滾。”

從前韓娘不管她,是因為她是外人不便管。可既然認了姐妹,便沒有不為對方著想的道理。所謂親人,就是離得很近很近,相互依賴也相互掣肘的人。

藍雅無計,隻得看著韓娘將她的“水族館”打包封存。

“你以後少玩兒這些。女孩家家該懂些學識才藝,將來才不會被夫家輕視。我明日出去訪訪,看上哪兒給你請個先生……”韓娘自顧自地碎念。

藍雅抬頭望天,無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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