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1 / 2)

下單無悔 木上淺 1135 字 4小時前






如此場景叫人不由想起幾十年前玉明巔開山立派的時候。

彼時滿山兄弟齊聚敬蟾殿,門外風雪飄飛,殿中人卻豪情萬丈。

敬慕昊天,血祭蟾宮。

這兩句偈子,原是當年大家一齊許下的誓言。首座上的那人英姿勃發,豪言壯語言猶在耳:

我等今日為匡扶武盟正道披肝瀝膽,寧將此身榮辱沒於血夜,也要誅儘奸邪鼠輩。此心此願,不求世人體諒,但求昊天明鑒……

而今的玉明巔早已改頭換麵,同樣的兩句偈語,前人是甘願犧牲自己的義魂,而後人將它化用作殺人生意的宗旨。

薛柔苦澀地笑笑。

“老身總是想不明白,像你這麽柔弱的姑娘家,怎麽養得起狼這樣凶殘剛烈的畜牲。”“月郎,今晚怎麽沒帶你相公來?”

“薛姐姐,晚上好,粟殷在這兒呢!”

樹下人聞言,款款步出陰影一個人。同樣是發如銀綃,風流倜儻的男兒郎,梁粟殷卻穿著紅裙化著濃妝,一身妖嬈嫵媚。

他玄色腰封上纏著一銀鎖鏈,月色下反射出白凜凜的冷光。

“梁賢弟,久違。”

薛柔與他們一一打了招呼,仿佛還在玉明巔時那般親近隨意。

那時候這兩口子的住所離溫螢齋不過幾步路。她懷著薛俊,害喜厲害,梁粟殷常給她送些山菌野果。薛俊出生時,掌門不在山中,多虧月郎會給狼崽接生,慌忙之中,好歹能幫襯一二。薛俊周歲以前的小衣衫,小鞋子幾乎全出自君月郎之手。那份情誼,薛柔感念至今,一想起來便熱淚盈眶。

“薛姐姐,你如今住得好遠。俺們家月郎的腳都走疼了。”

薛柔聞言竟哽咽了起來。一時間四下俱靜,沒人出聲勸慰。

樹上那人低了低頭,幾步躍下樹枝,落到梁粟殷身邊,柔柔地倚在愛人肩頭,貌似也在傷心。粟殷拍了拍他的肩膀,略作寬慰。

“你們如今也為孫澈效力?”

“舍不得玉明巔,留下來儘些餘力。何況山下哪還有俺和月郎容身之處?並不是所有人都向姐姐你和玉掌門那樣開通。”

梁粟殷說著,目光直指薛柔身後某人,身旁氣氛驟冷。

藍雅看著那“夫妻”二人,仿佛走在路上被人打了一巴掌般莫名其妙。今夜以前,她一直好奇,薛柔總是自稱“老身”,那薛俊的“俺”是跟誰學的。

一個長相嬌媚,姿態萬千的美男子,說起話來像個關外大娘。另一個相貌堂堂,玉樹臨風的男子漢,舉手投足猶似小家碧玉。

這是什麽路數?

她的確沒見過。

薛柔聞言擦了眼淚,有些抱歉,忙道:“我家兒媳沒見過世麵,多有失禮之處,還請兩位見諒。”

“什麽時候的事兒,姐姐竟沒給咱們傳個消息。”

梁粟殷嗔怪道,眼中殺氣不減分毫。直到身邊人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才勉強作罷。儘管如此,他還是滿臉不高興地瞪著藍雅。

君月郎回身,緩緩走到藍雅身前,衝她拱手見禮。

沒等她沒有反應過來,那位郎君已繞過她身側,將薛俊扶起,朝薛俊幾處大穴一頓猛戳。

大傻子嗚哇一口血吐出來,臉色和緩不少。

“你是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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