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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單無悔 木上淺 1098 字 4小時前






見到車裏羽眉鳳目,容顏未衰的女人,慕容恒心下難免感慨。他從沒想過,這位大姑母竟然躲在銅川二十幾年,正可謂大隱於市。

若非形式太過不利,二娘也不至於叫長姐葒鄰請她回來。說到底,她是慕容府的骨血。娘家遭難,豈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桑丘此去路途遙遠,姑母本不是輕易愛出門的人,莫非有何要事與洛掌門商議?”

慕容非雪稍稍斜過眼去瞥了瞥身旁端坐的少年郎,便將他神態相貌儘收眼底。

一個弱冠俊傑,五官生的端正大方像他那早逝的父親,一雙星眸劍眉深沉如墨暗藏十分銳氣,非得有百年望族才養得出這舉手投足都顯露著的雍容貴氣。

這駕馬車內裏寬闊,以他眼高於頂的聲名來想,就是他爺爺坐在身側,他也敢閉眼側臥,愛搭不理。可此慕容恒時卻是恭恭敬敬端坐一旁,還主動與她搭話,不知是敬慕她這姑母當年在滄越的聲望,還是僅僅因為世家子弟在女郎麵前慣來的風度,總之不可能因為輩分讓他這麽規矩。

“洛掌門是亡夫生前兩個結義兄弟之一,也是我夫家僅剩的助力。”

“可是侄兒聽聞,桑丘無涯劍派退出江湖,不再插手武盟紛爭已經二十年有餘,難道姑母有什麽好計策?”慕容恒虛心求教,一派恭敬的模樣挑不出任何錯處。

慕容非雪卻是懶懶地靠在窗邊假寐,以手撐頭。

“千行,你對當年之事知道多少?對桑丘又知道多少?”

千行,是慕容恒的字,取“千裏之行,始於足下”的含義。

銅川裏裏外外的大多尊稱他“三公子”,親近些的同齡人都是門庭不及他家的少爺們隻能喚他“公子”,自己的兄弟姊妹都是“恒弟,二弟”得叫,顯得兄友弟恭。又因他是嫡孫,又深得老門主看看重,他生父生母又是早逝,剩下的幾位姨娘裏除了慕容葒鄰,慕容悅的母親算個母輩喚他“三郎”以外,正經長輩便隻剩他爺爺向來喚的是“恒兒”。故而喚得起他字的人,隻怕唯獨眼前這位“狂名在外”的嫡親姑母。

這麽喚也沒錯出,慕容恒除了心裏有些不適應以外,也怎麽反感。罷了,這位姑母十幾年不露麵,乍一接觸也摸不透她的脾氣,謙虛一點兒總沒壞處。

“恒隻是略聽過一些,不曾完全知曉,還請姑母不吝賜教。”

慕容非雪冷不丁地抬眼看著他,語氣寡淡道:“知道多少?但說無妨。”隻這不怒而威的一眼就叫慕容恒背後不由生出涼意涼。

慕容恒便將往事一一說來,從桑丘立派伊始,到它成立武盟一統宇內的強勢,再到爭奪妖劍“血魄”中的失利,以及如今退隱江湖,偏安一隅的落寞。

“如今的桑丘早已不是二十幾年前一呼百應,群雄側目的桑丘,而且在恒看來,就算顧掌門秉承了無涯劍派俠義濟世的門風,卻不一定肯為了了結十六年前的恩怨而搭上滿門的前程。即使他肯,以桑丘現在狀況,也未必有援手的餘力。否則這幾年滄越的角逐之勢,也不會隻集中在西越和南越。”

慕容非雪嘴角勾起微末難見的笑意,“那依你看,該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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