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白首偕老,死生不離
成澈泡在浴桶裏。
感受著那水溫逐漸冷卻,他的心也逐漸從滾燙的愛河中抽離。
是啊。他不止饞無端身子。他喜歡他,非常非常喜歡。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或許是那場銀杏樹下的胡攪蠻纏,或許是降龍木下道長超度惡鬼如神佛,或許是無端從冰上救他一命,又或許更早,更早...
情不知所起,但一往而深。
成澈長長嘆了一聲,心中沒有些許愉悅,甚至相當煩悶。
我該怎麽辦。
成公子的那些責任、那些義務、那些期待,都該怎麽辦。
他輕輕撥水,一回到家便能直接泡進溫熱的澡水,因為他是成家公子。
那麽他遲早要為現在現在擁有的這些付出代價。
而無端,知道他所背負的這些嗎。
成澈連聲嘆氣,眼前忽然顫顫巍巍飛過一隻潔白的蝴蝶。
蝴蝶在空中劃過一道燦爛的弧度,撲打著翅膀,最終落進浴水裏。
成澈連忙將它撈起,捧在手心一看,竟然是隻紙蝴蝶。而且是符紙。
他忙不疊展開紙條,意料之中,符紙一角印著無端印,寫著被清水暈開的二字:窗外。
“無端!”
所有鬱悶瞬間被拋之腦後,成澈直接站起身,沒有來得及擦拭,裹了一件袍子便撲到窗邊。
無端站在成府的樓閣瓦上,正對著成澈窗台,食指豎起:“噓——”
他身後頌雲泊倒映著滿天星辰,宛如人間的銀河。而明月的輝光灑在他發上,銀絲隨風飄逸。
成澈連連眨眼,當真不是做夢嗎。
可怎麽眨眼,無端仍然披著銀河的微瑕,溫笑著望他。
哪怕是做夢也無所謂了。
成澈翻出窗去。
他爬出窗,小心翼翼踏著房簷朝無端走去,後來步子越來越快,他已經迫不及待。
而道長剛一張開雙臂,他立即撲了進去,腦袋胡亂磨蹭。
“無端...是你,真的是你。”
“不然是誰。”無端摸著成澈後腰的弧度,察覺到他隻穿一件單衣,便從後腰摸到肩胛骨,再摸到後腦,“成阿澈,在做什麽呢。衣服呢?”
“在想你。”成澈即答。
當他奔向成澈時,成澈也在等他。
無端的奔赴,在這一時刻才有了意義。他將成澈按向自己,在萬千星子注視下接了一個不被任何人打擾的、尤為綿長的吻。
一吻結束。他捧著成澈的臉龐,右手摩挲著那兩枚刻進他心尖的淚痣,聲音很輕很輕,“阿澈...那天在頌雲泊,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遇到你之前,我是風中飄絮,既無牽掛也無依靠,既無來處也無歸處。”
成澈偏頭枕在他掌心,帶笑聽著,不知不覺淚水卻落滿了對方溫熱的掌心。
“因為有你,我才知道被人在乎是什麽滋味。”無端垂首貼著成澈的額頭,“我才知道,人間情愛是什麽滋味。”
“無端...”
“阿澈,今生今世,我隻想與你白首偕老,死生不離。”
白首偕老。
死生不離。
成澈淚流滿麵,淚水沿他笑容的弧度滑落:“好。我答應你。”他捧著無端的後頸,喃喃許諾,“阿澈與無端,白首偕老,死生不離。”
“成澈。你親口說的。”無端緊緊擁他入懷,“我永遠記著。不許違諾...”
成澈溫溫笑起,沾水的雙眼倒映著漫天星河,倒映著眼前人,心上人。他怎麽會違諾,他永遠不會違諾。
“你知道的。阿澈不騙人,騙你是——”
而無端終於無法克製滿心的衝動,熾熱而纏綿地吻住眼前心上人。很快親吻成了啃咬,很快他不再滿足於唇舌相親,他吻他的淚痣,吻他的眼角,又吻他的脖頸...探進他薄薄一件單衣,恨不能將對方身體裏的一切柔軟都牢牢抓住。
少年們的身體那麽青澀,而本能已無法掩飾,就像今夜除了對方便無處發泄的滿腔愛意。
顯而易見的欲望明晃晃暗示著成澈,後者撫了上去,“無端...你有反應了...”
“你也是。”
他們虛虛搭著對方肩膀,無休無止接綿長的吻,誰都想做更多,可誰都不知下一步該怎麽開始。
終於,成澈咬了咬下唇,“外麵好涼...”
“炎炎暑日,涼些不好麽。”
“那...外麵好熱。”
無端噗嗤一聲笑開,直接點破,“想回房了,是不是。”
“嗯...。”
後來成澈已經不記得他們是怎麽爬進了窗,隻印象深刻剛落地兩人又貼在了一起。無端從背後環住他,近乎粗暴地卸下他的紅色發帶,將臉埋在他浴後柔軟微濕的棕黑色長發裏,恣意呼吸著:“阿澈,你好香...”
他的雙手比在外麵更加肆無忌憚地遊離,恨不能把成澈全身都摸遍,最後停在小腹處,“上次便宜了你,今天讓我摸回來,好不好...?”尾音沾滿了情欲的腥氣。
成澈還沒答應,無端便已經隔著布料揉搓起來,力度很大,是不知節製與疼愛的那種力度。
成公子被他弄得渾身顫起,“痛···別...你先別...”好不容易掙脫逃了出來,又被拉回去按死在案桌上深吻。
無端摸他的小腹,摸他的胸脯,並分開成澈赤裸裸的大腿,全憑本能挺腰頂他,隔著紈絝便將彼此弄得又濕又硬。
成澈的回應是手忙腳亂扯下道長的木簪,又去解他的道袍。
少年與少年都不知該怎麽做,唯有喘息格外動情而不知節製。
案上茶杯、墨寶、混著道袍、腰帶、木簪、發帶
落了一地,不知怎麽糾纏著,雙雙倒上了床。七夕的夏夜,熱得讓人都渾身發燙。
無端把成澈推倒在床,全身重量壓了下去,右手一把扯下卸下成公子身上唯一一件遮羞的月白色外袍。
絲毫不冷,成澈還是雙手牢牢環住了自己,“別看...”
無端輕鬆解開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而後傾身吻他的鎖骨,“早看過了,忘了?”
成澈啞口無言,鎖骨被這家夥啃得發酸,“你、你怎麽...你怎麽老啃骨頭啊。”尾音化在了曖昧裏。
無端嘆一聲:“我喜歡。”
成澈對手指,“那你也親親別的地方。”
無端一笑,落在成澈胸口,二指捏住一邊乳頭,
“這裏嗎。”
力度不知輕重,幾乎亂按。成澈渾身發顫,嗚咽一聲,“不要...痛...”
道長撩起額角碎發,害怕自己做得過火。“不喜歡?”
成澈垂下眼,“喜歡。”原來,不要就是要。
無端偏了偏頭,好像有點懂床上的門路了。
“但是...”你要輕點。成澈還沒來得及說完,無端便傾身吻下,吻在愛人心房。心跳隔著血肉傳到唇瓣,不斷加速,不斷加速。
他情不自禁加了力度,含住整粒乳首,舌尖來回勾著乳尖,又碾軋得它變了形狀。
成澈劇烈喘息,雙手按著無端後腦,不知是想把他掰開,還是把他按住不放。
下身則無法自控得貼向他的心上人,腰肢前後扭動,在小腹處研磨自己。無端把他挺起的陽具一手抓住,抽動兩下。沒有經驗,力度不對。
疼痛逼迫成澈連連搖頭,“別、不要...”“真的不要嗎?”
“嗯...你輕點...”無端便輕。
“...還是重一點。”無端就重。
“再重一點點...”
成澈雙腿舒服得死死環住他,不用多說,無端便了解了成澈對力度的偏好。
嗚咽似的呻吟中,成澈輕輕推了推無端,“我要去了...”
“嗯。射我手上。”
成澈抬起朦朧的眼,“你呢?”
無端摸摸他,“先把你哄舒服了。”成澈支起身體,“可我也想你舒服。”
他將手搭在愛人小腹下,又想起那天的光景,心說不到數月,竟可以光明正大地摸了。
無端把他摟住,“怕是你饞了吧。”
“才沒有。”成澈紅了臉,解開道絝腰帶,手探了進去。
“成澈成澈,饞蟲饞蟲。以後叫你饞蟲,好不好?”
“我才不是饞蟲!”成澈加了手上力度,逼道長住嘴。
無端本已經半硬,被他撫摸著,更是硬得發燙,成澈情不自禁揚起臉,索要了一個獎勵意味的吻。
濕漉漉的吻中,無端更是漲得難受,他直接扯下褲子。終於沒有任何隱藏暴露在眼前,成澈掃了一眼便移不開視線,咽了好幾口屬於對方味道的唾沫。
“無端······你···我···”成公子“嗚”了幾聲,被對方男人性器的特征壓得不知所措。手指忽然再也下不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