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第 90 章
“你先生?”沈帆星知道不該問, 卻還是控製不住的掉入了這個陷阱。
陸琴戴上墨鏡,說:“我那個小老公啊?和你一樣,也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可憐, 挨打受欺負的,柏硯就處處護著他, 不過他很聰明,懂得男人的感情不靠譜, 所以跟了我。”
“好了,阿姨走了。”陸琴拉開門, 回頭又笑了下:“提前祝你春節快樂,有點早, 不過還行, 也不算很早。”
很大很大的家, 沈帆星站在門後, 不知道自己的腳應該落在什麽地方。
這裏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柏硯說對他一見鐘情,沈帆星沒懷疑, 但是也想過,就算是假的也沒關係。
他接受一見鐘情,也接受日久生情。
可憐, 拯救......為什麽偏偏是這樣的詞呢!
沈帆星恐懼,甚至憎惡著有人來拯救他,他承擔不起這份罪孽。
小姨可憐他,接他回家, 無數次的求表哥原諒,說做錯了, 總不能把還未成年的他趕出去。
那個美好的女生試圖拯救他,結果是毀了她自己, 哪怕沈帆星事後才知道,這也成了他一輩子都洗不掉的罪孽。
兩個人在一起,有千百種原因,為什麽柏硯要用這種原因和他在一起。
沈帆星甚至情願柏硯隻是和他玩玩。
光著腳走到沙發,沈帆星點煙的手抖的不成樣子,打火機的火舌一次次的掃過手側,他都絲毫感覺不到疼。
柏硯,我情願你一臉煩躁的說就是想上我,現在上完了膩味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個人能拯救另外一個人嗎?
不可能的,善良,是因為那個人沒有損失的前提下才有的。
表哥覺得自己失寵了,怨恨小姨了,小姨就後悔了,悔的腸子都青了。
那個女生......沈帆星甚至不敢想,她是不是恨自己比恨傷害她的那個人更甚。
柏硯呢!
沈帆星生生疼出豆大的淚,砸在潔白的地毯上,頃刻間消失不見。
他怕了,比走刀劍還怕,他不想讓人可憐,不想讓人拯救,自己孤身一人,那怕要承受千刀萬剮都甘願。
心臟啟動了自我防護的意識,一遍遍說著離開。
可是沈帆星動不了,怎麽樣都動不了,沒在一起之前想的很好,一段旅途,隨時可以結束。
但是為什麽想要結束的時候控製不了自己,好難,好難。
若有若無的開門聲傳入耳邊,等到沈帆星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閃進了洗手間。
鎖上門,沈帆星才發現他的指間依舊捏著煙。
“善良有錯嗎?”沈帆星看著鏡子,問裏麵的自己。
沒有的,善良沒有錯,沈帆星感激他小姨,感激那個女生,現在,又多了個感激的人。
沈帆星用冷水洗臉,當那刺骨的冷意凍僵肌膚,他在心底說:柏硯,我感激你。
隻是,我不需要。
沈帆星放了很多熱水,直到整個浴室都是霧氣升騰。
洗過澡的他眼尾泛紅,像是被水霧暈染成畫,拉開門,愣了片刻。
柏硯不知道在浴室門口站了多久,帥氣的他懷裏抱著一束嬌豔的玫瑰,笑的深情又得意。
“傻了?”柏硯揉了揉他的頭,說:“這束玫瑰應該在舟城的時候送你的。”
沈帆星接過玫瑰,垂眼說:“謝謝。”
明明花的顏色更豔,可沈帆星卻比玫瑰更引人注目,輕顫的睫毛,臉上因為洗澡而產生的緋色,精致的帥氣動人心魄。
柏硯抬起他的下巴,俯身,癡迷的吻上,兩人中間,是綻放的玫瑰。
沈帆星閉上眼,沉醉在柏硯的唇舌間。
“可以教我彈鋼琴嗎?”一吻畢,沈帆星眸光濕潤的說。
柏硯抵著他的額頭,摸著他唇角的銀絲,食髓知味:“喜歡?”
“不喜歡,就是想學。”
“好,你想學什麽都可以。”柏硯眼裏的纏綿快要把沈帆星融化,他喉嚨滾動,再次吻上。
沈帆星浴袍鬆散,肩頭露出瑩白,他揪住柏硯的發:“你口袋的電話一直在震。”
柏硯吻他的脖子:“不管。”
沈帆星仰著頭任由他親,手摸到柏硯的褲子口袋。
“是舒光遠。”
“不管。”
沈帆星的手指微動,鬆鬆垮垮的浴袍掉在了地上,他把柏硯的手機扔了上去。
“我教你。”他手落在柏硯的發上,說。
柏硯悶在他頸窩,心裏又酸又脹的,難受:“嗯,那我好好學。”
柏硯的外表有股野性,沈帆星同樣也有,隻是那是被他壓製住的特性,外表不見一絲痕跡。
沈帆星手掌按在牆壁上,他在那歡愉中,說:“親我,柏硯,親我。”
越是接觸,沈帆星就野的越是讓柏硯意外,不顯山不露水,卻會在細枝末節中表現出來,例如做A。
沈帆星沒說,柏硯卻感受得到,他不是很喜歡在床上,像此刻,哪怕離臥室兩步之遙,哪怕是雙腿微顫,他還是沒說回去。
還有一點,柏硯從後背抱著沈帆星想,他不喜歡讓自己看到他享受的表情。
柏硯的要求沈帆星不會多說什麽,隻是,他會很壓製喘息和神情,如果是像現在麵對著牆,和把臉埋在被子裏,反應就會大很多。
柏硯感受著沈帆星,一點點記下他的喜好。
沈帆星,喜歡狠厲和遊走的吻同時進行,柏硯確信這一點,因為對於這個同時進行,他懷裏的人給了他很明顯的反應。
“柏硯...”
“嗯?”柏硯抱著還在平息的人。
“你對我是一見鐘情嗎?”沈帆星還保持著撐著牆的動作。
柏硯似是玩笑一樣的問:“怎麽,很介意這個?”
沈帆星得到了答案,他閉上眼沒說話。
柏硯抱著他又問了一遍,依舊是用打趣的語氣:“怎麽,害怕我對你不是一見鐘情?說說,要不是一見鐘情,你是不是又罰我睡沙發?”
“不介意。”沈帆星氣息還沒緩過來。
他真的不介意是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可是他介意他們的開始是因為可憐和拯救。
沈帆星想,他可真是不識好歹,可是怎麽辦,他真的怕啊!
對於這個問題柏硯沒回答,沈帆星也沒在追問。
沈帆星洗了個澡出來,柏硯才給舒光遠回了個電話。
沒什麽事,舒光遠想讓他們下去打牌,柏硯問沈帆星去不去,沈帆星搖搖頭,柏硯也就拒了。
夜黑的像是潑了濃墨。
沈帆星吹乾頭發,一雙笨拙的手就落在了他的發上,柏硯眉頭鎖著,似是在做拆炸彈這樣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