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第 90 章(2 / 2)







沈帆星就透過鏡子看著他忙活,心頭發軟。

“好了。”柏硯鬆了口氣,看著鏡子裏的沈帆星說:“還湊合吧?”

沈帆星點點頭:“挺好的。”

“沒有你自己紮的熟練,不過熟能生巧,以後多紮幾次就差不多了。”柏硯俯身靠近沈帆星,挑眉笑道:“之前,我散了你的發,那個皮筋,我現在還留著。”

沈帆星回想了下:“不記得了。”

柏硯:......難受。

“你自從來了北京就一直在拍戲,都沒帶你玩,等時間空一點了,帶你出去,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柏硯說。

沈帆星:“沒什麽想去的地方。”

兩個人透過鏡子看彼此,柏硯說:“你整天看那些傻魚,等到天沒這麽冷了,帶你出海去不去?潛水。”

沈帆星:......想去。

柏硯看出他臉上的意思,笑出聲來:“算了,還是我自己安排吧!前幾天新到了一匹混血馬,說是比較溫和,等我有空去看看性子怎麽樣,到時候過完年帶你去跑馬。”

柏硯從後擁著沈帆星,繼續規劃著:“現在這天氣,隻能玩室內的,射擊喜歡嗎?不過那個玩一會還行,玩久了你估計會覺得沒意思。滑雪也行......”

“我說了這麽多,你不發表點意見?”

沈帆星眉間露出一抹無奈:“咱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就是個土包子,你說的這些我都沒玩過。”

柏硯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真可憐,以後凡事有硯哥在,硯哥帶你飛。”

知道他是開玩笑,可是可憐兩個字還是像把劍插在了胸口,疼的沈帆星差點沒穩住表情。

“柏硯,我們算了吧!”沈帆星靠著他,疲憊的像是沒了力氣,語氣薄如煙霧。

柏硯的表情一窒:“你在說什麽東西?”

沈帆星說:“我說,我們算了吧!”

沈帆星掙脫了柏硯的懷抱,給他留下反應的時間。

柏硯反應過來的時候,沈帆星正單膝跪在地上,認真的修剪著花枝。

很平靜的反應,平靜到這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柏硯大腦懵了下,走過去尋沈帆星的表情。

“你在說什麽?”

沈帆星一手拿著玫瑰,一手握著剪刀,歪著頭看了他好一會,眼裏是柏硯捉摸不透的情緒。

末了,沈帆星搖搖頭,說:“沒說什麽。”

他舍不得。

可是有些話,不是反悔了就能收的出去的,柏硯緊緊的盯著他,嘴角崩成了一條直線。

“沈帆星,你是一點都不喜歡我嗎?我用儘全力的愛你,我能給你的都給你了。”

如果是兩個人吵架說算了吧,柏硯能當成是話趕話,可是沈帆星這樣輕描淡寫,他沒辦法騙自己。

那種感覺,像是他把沈帆星放在心尖上,沈帆星卻把他當成抹布,想丟就丟。

我們算了吧!我找另外的金主,這話沈帆星說了一遍又一遍。

“給我一個理由。”柏硯蹲下身,強硬的抬起沈帆星的下巴。

對上沈帆星的發紅的眼,柏硯心頭軟了點,卻依舊是氣難消:“給我個理由。”

沈帆星下意識的想認輸,可是他聽見自己說:“我火了,不能玩了,同性戀爆出來,我的事業就毀了。”

“我現在粉絲多,《兼善天下》邊剪邊播,春節就可以上線,明年暑假,就是《夢裏說愛你》。”

“我...我現在的粉絲不少,到時候會更多,現在耽改的電視劇壓了一堆,我是同性戀的消息要是爆出來了,我承擔不起後果。”

沈帆星真的覺得自己很聰明,可以在心如刀割,頭暈欲裂中想出這個理由。

他沒想今天分手,他就是......聽不得可憐兩個字,這兩個字,他聽了太多太多。

“所以,你是為了事業放棄我?”柏硯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他以為,經過這段時間,沈帆星是有那麽一點愛他的。

很多時候,沈帆星覺得自己的思想和□□是分開的,這可能是小時候鍛煉出來的能力。

要不然,他可能已經瘋了。

沈帆星像是又回到了小時候,行屍走肉一般。

歪著頭,真誠的詢問:“不應該嗎?”

他掰著手,算著:“過了年,我就27歲了,我和你不一樣的,我沒學歷,沒家世,隻有一張臉還能看,可是過幾年,臉也沒有了,我得做事業啊!沒幾年好混的了。”

柏硯說沈帆星狼心狗肺,其實不算冤枉他,他是真的狠,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他可以拋棄任何東西。

有了失去的風險,他先一步把柏硯推了出去,他不想要的感情,把自己捅死也會丟棄。

沈帆星用一把最溫柔的刀,捅到了柏硯的心臟。

他用了最現實的理由,現實到柏硯甚至理解他的選擇。

柏硯犀利的雙眼死死盯著沈帆星,試圖看到一絲玩笑的痕跡。

他什麽話都沒說,隻是眼眶漸漸泛紅,眸中猩紅浮動。

沈帆星猶如被人扼住喉嚨,無法喘息,隻能淚如雨下。

早做好走不到儘頭的打算,可是他不知道,真的到了要放棄的時候,會這麽難以承受。

柏硯抬著他下巴的手緩緩收回,沈帆星下意識的去追,兩雙手擦肩而過,像是緣分已儘。

“你去哪?”沈帆星跪坐在地上,拿著玫瑰的手抓著柏硯的衣角問。

柏硯居高臨下的垂眸,閉上眼,片刻後再睜開。

“我去找舒光遠喝酒,你先睡吧!”

門開了又關,沈帆星知道,他親手把自己的幸福推了出去。

你活該,沈帆星,你活該啊!

臨近春節,原就熱鬨的街上,客流量又猛的增多,特別是辦年貨的各大超市。

連休閒會所都添了不少大紅的擺件,圖個喜慶。

燈光流轉在昏暗的包廂,身高腿長的人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像是剛從某個宴會上出來的。

額前的發向後梳著,露出光滑的額頭,更添了幾分淩厲,隻是那雙深邃多情的眸子,此刻是數不清的頹廢煩躁。

從那晚起,柏硯再也沒有回去過,一遍遍反問自己,自己喜歡的真的是個狼心狗肺的人嗎?他以為,就算是塊石頭也能暖熱幾分。

沈帆星放棄的輕而易舉,讓他覺得自己TM的就是個笑話。

舒光遠端著高腳杯,轉動著手腕,偏頭問周浩:“怎麽辦?別喝死了。”又說:“今天的局我都沒想到他能來,你看看,你看看......四周如狼似虎的眼睛,恨不得把柏硯撲到,自己騎上去動。”

周浩瞥了他一眼:“他這不用猜都知道是感情問題,你不是情場老手嗎?該你出馬了。”

舒光遠若有所思:“你說的對。”把剩餘的紅酒一口飲儘,放下杯子就朝柏硯那邊去。

周浩原本想說聲自己有事先走了,看舒光遠興致勃勃的去出主意,也就直接拿著衣服走了。

坐下後拍了下柏硯的肩膀:“來兄弟,說說,我給你出出主意,這次是因為什麽?”

“煩,走遠點。”柏硯喝的頭發暈,靠在沙發裏煩躁的拽了拽紅色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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