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月，第一場初雪悄然而至。

容舒被粗暴地壓在窗棱上，後腰磨得生疼。

她死死地咬著牙不肯發出聲音，脖頸卻被咬住，男人森寒的聲音隨之響起：“彆跟啞巴一樣，喊出來！”

欲念凶猛，男人的嗓子低啞，和容舒記憶中的聲音重疊。

容舒悚然，顫著聲問：“你不是張明淵，你是誰？”

張明淵是州府大人的兒子，因是獨子，被寵得無法無天，前不久他看中容舒的美貌，便將容舒的夫君抓到牢中肆意折磨，婆婆和小姑子苦苦哀求，容舒想到夫君的救命之恩和過往種種，隻能將自己送上門。

容舒不願見張明淵惡心的嘴臉，一進門就要求熄燈，因此並未發覺不妥。

直到這人發出聲音……

她是為救人而來，斷不能叫人白白欺辱！

容舒掙紮起來，然而對方的力氣極大，不僅很快將她壓製，還把她翻了個麵，更加深入的侵略。

“嗬~”

對方冷笑了聲，呼吸噴在耳廓，容舒的靈魂都跟著戰栗，腦子裡冒出一個久違的名字。

趙明淵。

在嫁人之前，容舒做過三年妓子，那三年，她隻接了趙明淵一位恩客。

趙明淵出手極大方，為了討賞，容舒除了刻苦研習房中術，還學了許多甜言蜜語。

三年後，容舒為自己贖了身，嫁了人。

她原以為自己和趙明淵再也不會有相見之日，卻沒想到，再次相見，她自薦枕席又上了他的床。

可是趙明淵怎麼會出現在張明淵房中？這是個意外還是所有的事都是趙明淵刻意為之？

容舒心亂如麻，好不容易等到趙明淵停下，想要說點什麼，趙明淵卻搶先吐出一個字：“滾！”

聲音冷寒，淬著冰渣。

容舒心中懼怕，卻還是問：“我夫君什麼時候能回家？”

趙明淵沒有回答，敲門聲傳來，婆子在外催促：“時辰不早了，周家娘子快回家吧，被人看見可就不好了。”

窗戶開著，寒風湧入，容舒身上的汗瞬間冷凝，針紮似的。

張家就是個虎狼窩，沒人會幫她。

容舒不敢吵鬨，彎腰去撿衣服，她一動，便有熱流滑落。

難堪和委屈一起湧上心頭，容舒死死地咬住唇才沒有哭出來。

回到家已是天色泛白，一夜未睡的婆婆李氏迎上來：“怎麼樣，張公子答應放人了嗎？”

容舒淋了一路的雪，隻覺得頭重腳輕，她沒辦法回答。

她昨晚根本沒有見到張明淵，反而惹上一個更大的麻煩。

“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容舒逃回屋，把自己裹進被子裡。

身體早已疲累不堪，神經卻緊繃著無法鬆懈，除了昨夜，和趙明淵的那三年往事也在腦海盤旋。

平心而論，趙明淵是個極好的客人。

他沒有什麼特殊癖好，除了第一夜粗暴了些，其他時候都會照顧容舒的感受，時不時還會給些賞錢，若是心情好甚至還會帶些點心和首飾給她。

那時的容舒也曾有過不切實際的幻想，如果趙明淵為她贖身，就算是為奴為婢她也是願意的。

可她高估了自己。

公主府辦百花宴那日，她曾前去表演，在暗處聽到有人問趙明淵：“聽說趙郎最近得了個天仙似的姑娘，寶貝得很，怎麼不帶出來瞧瞧？”

她抱緊琵琶，臉不自覺發燙，沒想到在這些貴人眼裡，趙明淵對她是如此的看重，她忍不住期待趙明淵會如何回答，下一刻卻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