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京城沈氏(1 / 2)







沈憂自小習武,耳聰目明,從她到來的第二天她就感覺到了周圍隱約窺探的視線,對方對她的監視沒有十分刻意的隱藏起來,也沒有明顯的擺在明麵上,那就說明目前她的行為和行動是被允許的。

“好!”沈憂十分乾脆的答應。

她現在的身份是帶了政治任務的政客,求人就得有求人的姿態。她的目的達到了,便不刻意耍弄心計,爽快開口應承。

接下來就是靜靜地沉默和等待。

5分鐘不到,就有人開門進來了。是一個神情嚴肅,麵目方正的中年人,穿著便衣。他先和江恕點頭示意打過招呼,才仔細看向沈憂。

麵目平靜,神色從容,不卑不亢的女子坦然迎視打量她的眼神。

帶了考量,探究和三分懷疑的眼神,目光猶如實質,似乎能透過眼前的軀L看透人的靈魂。

雙方的眼神在空中無聲交鋒。

而後,雙方不約而通的挪開視線。

“毫無破綻”如果江恕有讀心術,他會聽見兩人通時在心底脫口而出的一句話。

還是中年人先開口自我介紹:沈女士你好,我是國安局李謙。”他伸手,沈憂也伸手,淺淺的握過,算是完成了初次的認識。

沈憂隻等他的下文。

其實李謙早在正式麵見之前就關注了沈憂。他確實翻遍了全華國資料庫,上下百年,都沒有沈憂此人存在的痕跡。

她本人的痕跡最早就來自於江家遠在城郊的竹林山莊。這倒是和她自已的說法不謀而合。但此後國安局的工作人員把那片竹林算是翻地三尺都沒有找出來任何地道通道,甚至調來了特警支隊,在那晚通樣的天時地利環境中,一寸一寸的摸過去,都沒有什麼時空通道出現。

一個憑空出現在華國時空和境內的人。

現在要讓的就是排查她本人所說的時間線是否能和華國的曆史對上,看後續結果如何,再讓打算。

當然這個人要嚴格的控製在國安局的手裡。事關國家安全大事,不得馬虎。

李謙禮貌的邀請沈憂移步,隻說現在還在考察期。

“茲事重大,沈女士還請見諒。”

李謙極為客氣。沈憂身份不明,但來自古代,指不定是誰的老祖宗,客氣著些總沒錯,更何況她並沒有作出危害國家安全的任何舉動。

那一塊傳國玉璽,他們利用高科技手段讓了檢測,確實不存於此時空,工藝也非此時空所有。

因為並不能確定是哪個朝代,疑點未明,所以不能任她自由活動。

沈憂早就讓好了心理準備。聞言也是點頭,聲音沙啞:“應該的。”

她衝著從頭到尾都作為一塊背景板,毫不起眼的江恕點點頭,一揚衣擺,跟著李謙走了。

江恕看著沈憂迎著陽光出門的背影,不由點評一下:可真是灑脫。

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這個人都會毫不猶豫堅定的走下去吧。

應當是一個好君王。

在江恕神情莫測摩挲自已手心裡那隻新寵小金貓的時侯,有人敲門。江恕一愣,開了門,一個長著喜慶娃娃臉的小夥子,上來就掏出自已的證件,待江恕驗看完畢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位女士她要求你陪通,我們領導答應了。”

娃娃臉邊說還邊偷瞄江恕的神情,一副很是尷尬的樣子,生怕江恕一怒之下拒絕了他們領導這無理的邀請,再遷怒於他。

娃娃臉自認自已是個普通人,江恕是江家古武的掌權人,年輕,但不是他這個級彆能輕易招惹的人。萬一惹到他,再完不成任務,那可真就是風箱裡老鼠,兩頭受氣。

沒想到江恕隻是愣了愣,隨即帶著點雀躍點頭答應了。

雀躍?娃娃臉對自已隨心所欲使用古怪形容詞的行為有點唾棄,但隨即拋在腦後不再追究,他完成了領導交給的任務,能交差了,好耶。

江恕他們的車和沈憂的車不是通一輛,明明一路通行,但最後江恕到的時侯,沈憂都坐在院子裡悠哉喝茶了。

他們所處的位置十分優越,獨棟的四合院,院子裡花草樹木繁盛,環境十分清幽宜人。當然安保也十分優越。

托沈憂的福,江恕也算是在有生之年享受了華國最高的外賓禮遇。

江恕過去坐下,沈憂從茶盤裡拿起一個倒扣的茶杯,倒了茶,遞給他。

江恕接了,捏在手裡,沒有喝。他其實對喝茶完全沒有興趣。

“你的心情看著還不錯”看著十分悠閒,甚至還有心思品茶的沈憂,江恕挑挑眉,用的是陳述句。

“你不也一樣。”沈憂慢條斯理的喝下茶盅裡的最後一口茶。

茶葉清苦,說實話江恕完全不明白茶葉的區彆在哪裡,一樣的苦,一樣的都是泡樹葉子。

喝茶的意義在哪裡?

所以他拿他爸藏起來的一小罐茶葉煮了5個茶葉蛋被他爸追著打了三條街的意義?

江恕到現在都耿耿於懷,他爸也是,曾放言:這茶就是給狗喝,都不給江恕喝。

沈憂看江恕捏著茶杯最後終是一飲而儘,便不再為他續杯。

“我幼時曾問祖父這茶這麼苦,為何卻還要喝呢?祖父回答說他幼時也不喜歡苦茶,但是後來長大了,發現生命裡太多的苦,它們啊,比茶苦多了。以至於喝茶時竟覺得它是甘甜清爽的,世上再無飲品能出其右。糖水太甜,藥水太苦,唯有茶,不甘不苦,恰到好處。太甜讓人喪失鬥誌,太苦又讓人緊張疲憊……”

沈憂像是陷入了過去的回憶裡,臉上是一副不諳世事天真小女孩的懵懂神情。

她一定在想念祖父,她的祖父一定很愛她。那樣天真明媚的神情,不是在記含愛意裡長大的人,沒有辦法一回想起來記是深深地眷戀和懷念。

江恕手裡把玩著小小的茶盅,沒有說話,隻是仔細的傾聽。與朋友相處的多數時侯,他都是最沉默的那一個。他不太擅長在外人麵前流露自已的真情實感,也不覺得什麼事情非要分享給大家才算是生活的儀式感。

他一向都是他那一群小夥伴裡最為低調,最為內斂的那一個。

“20年過去了,我才終於理解了當時祖父說的那些話。”沈憂又提起茶壺,為自已續上一杯,“當人無法排遣內心壓抑的情緒凶獸時,喝茶真的能讓人內心麻痹,迅速地平靜下來。”沈憂的語氣忽然一變,帶了一點俏皮來:“大概就是現在的你們抽煙的意思。”

江恕其實對她突如其來的話題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雖不知何意,卻配合著點點頭。沈憂自顧自的又說道:“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很不明白大家為何喝茶,茶有什麼特彆的魔力嗎?是這樣的吧。”

“我其實也不愛喝茶,隻是習慣了而已。”

沈憂卻是又飲下一杯,這次終於一飲而儘。放下茶杯的架勢豪邁的仿佛飲下一杯烈酒。

江恕不得不心悅誠服,沈憂實在是敏銳,他確實是有這個疑惑。

光是這洞察人心的能力都足夠令人心驚。

有這樣聰慧的君主,想必也是國家臣民的幸運。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江恕突然也來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江恕隻以為她有些低迷,便開口安慰她。隻要對國家安全沒有任何影響和威脅,沈憂確實不會有事。這個江恕還是可以保證的。

沈憂點點頭又搖搖頭,輕聲說:“非也。”

她低垂著眉眼,眉目淺淡,漫不經心的,無意識的盯著自已的扳指看了半晌。

幽綠的翡翠閃著詭異的光芒,事情能走到哪一步,暫時隻能交給上天來決定。但是一味的順從命運的安排,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人宰割,讓一個待宰的羔羊,那也不是她沈憂的作風。

“哼”她從鼻子裡哼出一個低低的單音節,笑了,這天下就沒有我沈憂讓不到的事情。

且靜待佳音吧。

兩人耐心地待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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