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衣、棉褲遮蓋掩不住她身體的曲線，她扭動著腰肢走下台階，眼睛看著墩子卻對羅三說：“三哥，</p>

今天中午咱就開夥，聽說你們昨個兒就到了，我眼瞅著廚房擱了一冬天沒收拾，就沒給你們做飯，等會你們閒了來幫我把廚房整治一下。”</p>

“好，好，給他安頓好了，就來。”羅三說。</p>

叔侄二人走出宅院，回到羅三住處。墩子拾掇好自己的行李，羅三帶著他往劉福等長工的棚屋裡去。</p>

安排妥當，羅三對墩子說：</p>

“咱倆去給二姨太收拾一下廚房吧，晌午還要做飯呢。”</p>

叔侄兩個轉回大院，廚房就在一進院的西耳房，二姨太蘇臘月早打開了廚房門，正在裡麵收拾碗碟。</p>

羅三提起木桶到院門外的井台去打水，一會便傳來轆轆吱扭吱扭的聲音。</p>

墩子把院牆外堆放整齊的劈柴抱進廚房，又同樣整齊地碼在灶邊，不到一個時辰，裡裡外外就收拾得乾淨利索。</p>

羅三和墩子離開宅院，往各自的住處走去時，已有一縷炊煙從廚房的煙囪裡嫋嫋升起，慢慢飄向湛藍的天空，變成一朵潔白的雲彩。</p>

長工們吃飯都是蹲在廚房門口的院子裡，由蘇臘月用木托盤端著飯菜放在每個人跟前的青石板地麵上。</p>

吃罷晌午飯，羅三自去料理牲口，墩子正不知道該乾什麼，蘇臘月邊收拾碗碟邊對他說：</p>

“老爺方才說了，你吃罷飯去把他的馬牽到院門外，在那等著。”</p>

“哦，知道了。”墩子回道。</p>

墩子去找羅三，看見馬棚裡有四匹馬，一紅一白兩黑；個個強健俊美，紅白兩匹尤甚。</p>

羅三教會墩子怎麼給馬備鞍，墩子牽著紅馬走到院門外，約摸半個時辰後，秦老爺走出院子。</p>

此時墩子才看清秦老爺的模樣，身材魁梧，臉色白裡透紅，鼻直口方，不怒自威。</p>

秦老爺跨上馬，攬起韁繩，衝墩子點了點頭問道，</p>

“你會騎馬嗎？”</p>

“我沒騎過馬，騎過豬。”這次墩子回答的很乾脆。</p>

秦老爺又被墩子逗笑了，秦老爺輕輕拍了一下紅馬，紅馬邁開腿沿著宅院外的官路“得，得，得”地向前走去。</p>

墩子看著秦老爺漸漸走遠，正準備去幫羅三乾點什麼活，忽然有人從背後拍了他一下。</p>

“我是劉大，這個是我弟弟劉二，我們既是秦老爺的佃戶，又是老爺的護院，以後咱們可就經常打交道了。”</p>

墩子扭頭看到兩個黑黑的漢子站在自己身後，他還沒反應過來，劉大已經自我介紹完畢。</p>

墩子隻得低聲地說：“我是墩子。”</p>

劉二過來摸摸墩子的臉說：“你也夠黑的啊！”</p>

“我們哥倆個平時沒事不來宅院，我們就住在莊子裡，秦老爺有事招呼我倆。這不剛過了年，在莊裡除了喝酒就是賭錢，今天我倆過來轉轉，看看老爺有沒有事吩咐。”劉大說。</p>

“老爺剛走。”墩子說。</p>

“去哪了？”劉大問。</p>

“不知道。”墩子回答。</p>

這時蘇臘月從院子裡走出來，斜靠在朱紅大門上，“操那麼多心乾嘛，老爺去哪難不成還得先和你兄弟倆說一聲？”</p>

劉大劉二互望了一眼，兩張黑臉同時抽動一下，兩人又同時吞咽了一口唾沫，喉結也同時上下滾動了一次。</p>

“二太太過年好！”劉大首先開口，隨即低下了頭。</p>

“過年好二太太！”劉二眼珠子骨碌骨碌亂轉，目光肆無忌憚地在蘇臘月身上來回碾壓。</p>

“哼……”</p>

蘇臘月翻了一個白眼，搖著腰，晃著屁股轉身走進院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