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修銘心仿佛被一隻手攥住,生疼。
他沒有……
因為即使許含煙醒過來,他還是擔心她。
如果他能早點回去,是不是結局會不一樣?
可惜,沒人能告訴她答案。
溫母看著自己兒子苦惱的模樣,毫不留情地說:“這件事就告訴你,沒有人會永遠在原地等你,你心中應該有取舍,既然你每次都選擇彆人,就彆怪稚意不選擇你!”
溫修銘腦海中重複著許稚意白天的話,字字戳心。
溫母看著他的樣子,歎了口氣。
這是自己的兒子,還能扔掉咋地。
……
衢江彆墅。
許稚意進了屋,並沒有帶上那條手鏈。
回到房間,就放在了床頭櫃上。
景琛言換了衣服進來,就瞥見她將東西放在床頭櫃上。
他也沒有說什麼。
許稚意卻能感覺到他心情不好。
她想,看在他三翻四次幫她的份上,她是不是應該哄哄他?
想到這,許稚意就轉身出了門。
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些幽怨的視線。
直到吃晚餐,許稚意都不知道在做什麼,沒有回房間。
景琛言身上氣壓更低。
一直到賀媽來敲門:“先生,用餐了。”
景琛言放下電腦,問道:“太太呢?”
賀媽恭敬地說:“太太在樓下,她……”
話還沒說完,就見景琛言已經略過她下樓了。
賀媽看著景琛言比平時快速了不少的速度,忽地欣慰的笑了笑。
看來先生還真是等不及呢。
景琛言下了樓,就見許稚意正在擺碗筷,還朝他招手:“景琛言,快來吃飯吧!”
還沒反應過來,身後就傳來賀媽的聲音。
“今天的菜都是太太特意為先生親手做的。”
======第二十五章======
景琛言難得怔愣,看向她,一字一句問:“這些,都是你親手做的?”
許稚意點頭,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賀媽滿臉堆笑,好像生怕景琛言不信一樣:“是啊,太太親手做的,太太還問我,您喜歡吃什麼?”
“這些菜都是您喜歡的,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這兩個小年輕,雖然結婚了,可看起來感情不太好。
剛結婚,景先生就出差了兩個星期,太太也像沒事人一樣。
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相處的機會,她還是不當電燈泡了。
景琛言眉宇舒展,冰雪消融。
他坐下,眉眼柔順:“怎麼會想到給我做飯?”
許稚意看向他:“是為了感謝你出差前在家幫了我。”
見景琛言沉默,她又忽然喪失了信心:“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缺,所以我就選擇自己做飯,會不會太寒酸了。”
景琛言勾了勾唇:“不會。”
然後就在許稚意的注視中,夾了一塊魚,嘗了起來。
許稚意緊張期待的注視著他,隻聽他誇獎說:“很好吃。”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兩人吃著吃著,氛圍就放鬆了。
開始聊起來了,說起景琛言在國外的事跡。
雖然大部分是許稚意在說,可能是因為主持習慣,一直說不停。
“《theeconomist》很難上,你是怎麼被選中的。”
而景琛言也一直有所回應。
“當時經濟形式不好,我看準了股票……”
許稚意看著他的目光滿是崇拜。
最後吃完,看著剩下菜,許稚意問:“還剩下很多菜怎麼辦?”
景琛言淡淡地說:“沒關係,明天我帶去公司。”
許稚意沒想到他很厲害以外,還是如此的接地氣。
次日十一點。
景琛言正在工作。
堂弟景先容小嘴扒拉個不停:“哥,我來傳達我嬸的話,你到底什麼時候帶兒媳婦見公婆?”
那天結婚他就在現場,沒想到會看到那樣一處“好戲”!
本來聽說新郎逃婚那一刻,景先容心道一聲:“有好戲看。”
沒想到,真千金不僅有勇氣上台,麵對流言蜚語。
結果看到他哥出現的那一刻,真是驚呆了。
不止他,景家所有人都驚呆了!
因此,景家人就派他來刺探軍情。
可景琛言卻沒回應,而是轉頭吩咐齊一鳴:“幫我熱飯。”
齊一鳴一愣。
平時景琛言都是在珍饈閣訂飯的。
珍饈閣是雲城乃至全國都排名第一的飯館。
景琛言拿出一個粉紅色的小布包。
家裡沒有帶飯的包,這是許稚意的。
景先容一驚一乍驚呼:“我去,哥你怎麼會用這麼娘的東西!”
說完,他就感覺一股威壓籠罩在頭頂,他身子頓了一下。
他忙改口:“哥,這包挺可愛的……超適合你。”
景琛言薄唇輕勾,一副你有眼光的樣子:“昨天你嫂子做的飯。”
景先容連忙誇獎:“嫂子真是賢惠。”
景琛言見他臉上的假笑,笑容微斂:“她還特意問賀媽我喜歡吃什麼。”
景先容麵無表情地附和道:“是是,知道嫂子愛你。”
不一會,齊一鳴拿著熱好的飯菜回來。
一股香味撲鼻。
景琛言開吃。
對麵,景先容不由咽口水:“哥,這是嫂子做的,看起來好像很好吃?”
景琛言抬頭,頂著那張麵無表情的臉說:“誰讓你……沒老婆。”
======第二十六章======
景先容看著他頂著那樣一張冷峻的臉說出一些從來不會說的話,心底一震。
隨後又抗拒地說:“我才二十六,年輕得很,誰要結婚啊。”
“不過,我聽那些人說,在那場婚禮上,你隻是被臨時抓來頂包的新郎,嫂子怎麼會對你這麼好?”
景琛言筷子一頓,裝作沒事一樣:“秘密。”
景先容等了好久,就等到這樣一句話,無趣的擺手:“哥,你什麼時候帶著嫂子見家人,叔叔嬸嬸很期待的。”
說完,就起身:“我也餓了,吃飯去!”
景琛言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思緒倏然回到了多年前。
許稚意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婆婆是什麼意思。
等到反應過來,一股熱氣蔓延上脖子。
景琛言轉眸,就見到她血紅的耳根,明知故問:“怎麼了?”
許稚意轉頭,故作冷靜看著他:“你剛才認出來了,怎麼還……”
故意抬價?
畢竟剛才景琛言一直在競拍。
景琛言忽然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
另一邊,許含煙見到兩人競拍的場麵,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景母肯定是聽了她的話,不喜歡許稚意這個兒媳婦,才會故意和她競拍。
她得意的撥通記者的電話:“我這裡有個料,你肯定感興趣。”
說著起身走了出去。
拍賣會結束。
大家散場。
許稚意和景琛言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