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端倪可察(四)(1 / 2)

大明望族 雁九 1817 字 5個月前






“鄭國丈”既在京城招搖,沈瑞本以為曆史上所謂的“鄭旺妖言案”也該爆出來。這所謂“鄭國丈”是個軍戶,名叫鄭旺,家裡貧寒,早年就將十二歲的女兒鄭金蓮賣給壽寧伯府為婢。</P>

當年還是弘治初年,壽寧伯並不是國舅張鶴齡,而是皇後之父,真正的“國丈”張巒。</P>

後來鄭家日子稍好了,鄭旺開始托人打發人找女兒。此時鄭氏已經不再壽寧伯府,而是入了宮中為宮女。鄭旺通過關係,結實了宮裡的內官,常送些時鮮的送進宮,也得了宮裡捎帶出來的衣服銀錢。</P>

弘治四年,因之前不曾有身孕消息傳出的皇後“突然”產下太子,宮裡宮外就有“抱子”的傳言。傳來傳去,“抱子”中的太子生母就成了鄭旺之女鄭金蓮。</P>

鄭旺自己也相信了這個消息,以“皇親國戚”自居,旁人也奉承他為“鄭皇親”。</P>

開始時,大家聽了這個消息都覺得荒唐,不過見宮裡遲遲沒有動靜,便也各有思量。</P>

甚至有不少抱著“奇貨可居”心思的勳貴人家,私下裡開始與鄭旺有了往來。</P>

後來隨著皇上對張家的不斷加恩,“鄭皇親”的風頭才被按了下去,可是“抱子”的傳言始終不斷。一直到二皇子落地,破了外界關於皇後娘娘“不能生育”的猜測,這傳言才淡下去了。</P>

在京城有些根基的官宦人家,大多聽說過這“鄭皇親”,不過因張家兄弟權勢顯赫,也沒有誰明麵上去掃張家的臉,這件事始終就沒有拿到台麵上來講</P>

如今卻是不同,“鄭皇親”都打發人在順天府衙門討人情,這般大喇喇地作態,沈瑞覺得張家兄弟不會再坐視不理。</P>

他沒有將王鼎放在心上,梁耀聽了沈瑞的話,便也心安了幾分。</P>

沈瑞因壽哥的緣故,便叫長壽留心“鄭皇親”的消息。沒想到,直到進了冬月,不管是宮裡,還是張家,依舊是沒有動靜。這“鄭皇親”卻有從暗地裡跑到台麵上的意思,聽說前些日子還成了駙馬府的座上賓。</P>

王鼎在府學裡的氣焰越來越囂張,身邊也有了三、五跟班,每每遇到梁耀、沈瑞時都是冷嘲熱諷。</P>

不過幾日,就有梁耀、沈瑞等“狎妓”的流言出來。梁耀氣的不行,去與王鼎對峙,又生了一肚子悶氣。梁耀實是憋悶的慌,即便還記得沈瑞的話,可怕給家裡惹禍,也不敢真的與氣焰正囂張的王鼎對上,隻能在學裡告了假,暫避王鼎鋒芒。</P>

沈瑞雖不怕王鼎,可有這樣一個整日裡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中二少年”在自己跟前嗆聲,也覺得聒噪的很。</P>

沈瑞犯不著去與王鼎鬥氣,正好這日沈滄休沐,就在沈滄麵前提了此事:“老爺,難道朝廷就任由鄭旺妄言敗壞娘娘與太子名聲?科道言官不是可以風聞奏事麼?就沒人提這個?”</P>

沈滄神色莫名,摸著胡子道:“瑞哥因何判定鄭旺是‘妄言,?”</P>

“……”沈瑞卡殼了。</P>

之所以張家不動,勳貴人家私下裡也有人送禮給鄭旺,原因就是在此,沒有人能確定他說的是真是假。要是假話還好,要是真話,說不得什麼時候,鄭家就是新貴。人人心裡都存了顧忌,自然就沒人敢去揭開此事。</P>

沈瑞想了半響道:“皇上對壽寧侯、建昌侯情逾骨肉,隻為了這個,那鄭旺所言自然就是假的。”</P>

沈瑞是後世人,知曉“寧王造反”的事,知道這壽哥“母不明”會帶了隱患,甚至成為藩王造反的借口之一;可眼下的勳貴百官卻想不到那麼長遠。</P>

不管壽哥到底是誰生的,皇長子與唯一皇子的身份,就保證他儲位不可動搖。即便“抱子”的事情是真的,也不過是皇後的過失,太子外家從張家換到鄭家而已。</P>

可想要“抱子”,必須是得皇上點頭。皇上與皇後夫妻情深,誰會那麼不知趣現下就去揭開此事?那樣就是打皇後與張家的臉,說不得還要惹惱皇上。</P>

等到太子登基,揭開此事,才是真正的時機。</P>

那些與鄭旺私下裡保持了“友好往來”的勳貴人家,多半是抱著這個打算</P>

想著王鼎數次在府學裡的挑釁,沈瑞不由皺眉。</P>

沈滄看出沈瑞的浮躁,有些意外道:“此事本不於瑞哥的事,為甚瑞哥會為此苦惱?”</P>

王鼎之事,也沒什麼不可對人言的,沈滄便對沈滄說了。</P>

沈滄肅容道:“如此小人,竟敢敗壞我兒名聲,委實可恨不過你應對的也對,確實不宜與這樣的人在人前爭執,並非怯懦,實是不值得”</P>

狗咬人,人還能咬回去不成?不過也不能一味由著犬吠。</P>

原本那個“鄭皇親”在城裡蹦躂,沈滄即便曉得,也不過當成是笑話看。如今既關係到沈瑞,他不由上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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