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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欲濃 山花對酒 3714 字 6小時前






奚沅趕到醫院時,天已經黑透了。

她急匆匆跑進一樓大廳,手機再次響起,就在她拿起手機準備接電話時,一個清瘦的男生向她揮手。

“是奚山的姑姑嗎?”

“是我。”奚沅快速走了過去,問道,“你就是奚山的室友嗎?”

男生點頭:“對,就是我,我叫陳青,給你打電話的那個。”

奚沅跟著陳青上樓,繳費簽字。

簽字的時候,她手都在抖。

整個過程,她心都是緊緊揪著的,壓抑著害怕又難過的情緒,額上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當年她被綁架,哥哥為了救她,傷了人,被停職反省,失去“警I察”這層保護衣,沒多久哥哥就出事了。

哥哥死的時候,她侄子奚山才三歲多。

雖然媽媽什麽都沒說,但她自己心裏清楚,是她連累了哥哥,害得奚山從小沒了父親。

她欠了哥哥一條命,等於欠了奚山。

忙完後,她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等待。

除了她和陳青,還有兩個男生,一個叫張恒毅,另一個叫許宗翰,都是奚山的室友。

張恒毅臉上有著很明顯的淤青和擦傷,兩手拄著大腿,低垂著頭,一臉自責的表情。

“到底怎麽回事?”奚沅壓抑著情緒問陳青。

不等陳青開口,張恒毅抬起頭,自責地說道:“對不起,都怪我,是我讓奚山騎我的摩托車,才導致他出了車禍,我會承擔一切費用。”

許宗翰看了眼奚沅,有些羞澀地開口:“我家裏條件還行,自己平時也做兼職掙錢,我可以出錢分擔一些。”

陳青也看了眼奚沅:“我也是。”

奚沅站起身,對他們說:“錢的事,你們不用操心。麻煩你們先守著,我出去打個電話。”

她前天剛交了半年的房租費,一個月五千多,加上物業費,總共下來三萬多。

現在她身上可用的錢,隻有兩萬五。

她怕錢不夠,於是打電話給米露,找米露借一萬。

米露非常無奈地說:“你真是我見過最窮的演員!”

話雖如此,但她卻立馬給奚沅轉了三萬。

“不夠再找我要,需要我過去幫忙嗎?”

奚沅感動得連聲道謝:“謝謝露露,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米露:“少說那些客氣的話。他呢,他沒跟你一起嗎?”

奚沅說:“他有事,我沒跟他說。”

她自己的私事,沒必要跟周驚鴻說。

掛了電話,就在她轉身準備進醫院時,卻看到一輛加長版勞斯萊斯開了進來。

後座車門打開,先下來一個身形板正的寸頭男人,看著很有軍人氣勢,然後便看到周驚鴻捂著染血的胳膊從車裏下來。

奚沅:“……”

她以為自己眼花了,用力揉了下眼睛。

周驚鴻看了她眼,什麽也沒說,從她身旁走了過去。

奚沅緊抿著嘴,也沒說話,眼睜睜看著他走進醫院。

再次回到手術室外,奚沅對陳青他們說:“你們回去休息吧,辛苦你們了。”

張恒毅說:“我跟你一起守著,奚山出事都是因為我,我不能走。”

陳青說:“我也不走。”

許宗翰說:“我也不走。”

奚沅無奈地說道:“醫院隻允許一個人陪同,你們留下也沒用,都回去吧。”

張恒毅說:“我等他從手術室出來再走。”

當奚山從手術室被推出來時,頭上包著一圈紗布,胳膊打著石膏纏著繃帶,人很清醒,精神狀態還行,看到奚沅,小聲喊了句:“姑姑。”

奚沅沒說話,眼淚卻一下滾了出來。

她慌亂地擦了擦淚水,急忙跟在推車後麵。

病房裏有三張床,靠窗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斷了腿的病人,另外兩張是空床。

奚山默默地躺到了靠門的床上,心虛得不敢看奚沅。

四樓骨科,急診室。

周驚鴻左邊襯衣袖子卷到手肘,露出被劃傷的手臂,杜荀正拿著醫用棉簽給他消毒。

他語氣隨意地問道:“剛才骨科手術室那個病人是住哪間病房?”

杜荀用鑷子拈了紗布給他包紮,抬眼看他一下,直接揭穿:“怎麽,看上患者家屬了?”

周驚鴻痞氣地勾了下唇:“他住哪間病房?”

杜荀說了病房號,笑著問他:“你要住進去?”

周驚鴻說:“把另一個人移到其他病房去。”

-

奚沅剛在病床前坐下,還沒來得及詢問奚山的情況,便看到進來幾個護士和醫生,把靠窗的病人接走了。

一瞬間,病房內隻剩下奚山和她。

深夜安靜的病房,情緒更容易上頭。

她坐在病床前,拉住奚山沒受傷的左手,扁著嘴眼眶紅紅地看著他。

奚山反握住她手,安慰她:“姑姑別難過,我不疼,真的,一點也不疼。”

奚沅甩開他手:“那你可真厲害,我應該給你頒一個勇士獎!”

奚山厚著臉皮再次拉住她手:“姑姑,我錯了,你別生氣。”他用力握了握奚沅的手,“你也別怪張恒毅,是我自己想騎他的車,跟他沒關係。”

奚沅點了點頭:“知道了,我沒怪他,不會讓他出醫療費。”她輕輕拍了拍奚山左手的手背,把他手放進被窩,“你放心,我有錢,你安心養傷就行,別擔心錢的事。”

奚山把左手從被窩裏伸出來,去拉奚沅的手:“以後我掙了錢,一定全部都給姑姑。”

奚沅眼中一熱,終於還是沒憋住,流出淚來。

她趕緊擦了擦臉,強忍著t眼淚朝他笑了下,兩手緊緊握住他左手,捏了又捏。

“以後都不要再說這種話,你知道你在我心裏的重要性,別說是一點錢,就算是命,我也願意給你。”

她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道低沉清冽的笑聲。

聽著熟悉的笑聲,她心臟猛然一跳,緩緩轉過頭,一眼看到笑得痞氣浪蕩的周驚鴻。

周驚鴻左邊胳膊纏著厚厚的繃帶,右手插兜,氣場強大地走進病。

他一把掀開床上的被子,躺在了中間那張床上。

單人病床發出嘎吱一聲響,仿佛壓了一座山。

他兩腿交疊,單臂枕在頭下,慵懶地偏過頭看向奚沅:“小妹妹看什麽呢?”

奚沅再遲鈍,也能看出來他在生氣。

畢竟下午的時候,她還在他家和他親密地接吻。

她抿了抿唇,最終還是站起身,走到了他床邊,輕輕拉住他纏著繃帶的那隻手,柔聲問他:“你胳膊怎麽了?”

周驚鴻神情浪蕩地看著她:“想你想的。”

奚沅:“……”

她強忍著才沒發火。

奚山:“……”

愣了一瞬,他左胳膊拄著床,跟要炸碉堡似的,挪動著身體,咬牙切齒坐了起來。

“姑姑,他是誰呀!”

周驚鴻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奚沅:“軟軟不解釋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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