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正看得驚訝不已，血蝙蝠已經“噗——！”的一聲，竄了出去。

慕白隻覺得白光刺目，趕忙閉上眼睛。同時感到寒氣逼人，但瞬間熱氣從丹田升起，渾身都如沐春風似的舒暢起來。

他知道那是禦寒丹在起作用。耳畔是“瀟瀟”的風聲，他眯著的眼瞼翕動了幾下，就睜開了眼睛，同時貼近小美的後背，伸手過去攥住了小美正拉著韁繩的手腕。暖暖的，比人類世界的暖水袋還舒服。

忽然小美一拉韁繩，血蝙蝠扭頭斜翅，旋出一個大弧往回飛去。

慕白看到了正在關閉的蜂巢的天窗，好像許多啤酒瓶正被無形的手擺放在一起。眨眼之間空洞洞的天窗就完全封住了。眼前是一個外形如弧形的玻璃蓋子的蜂巢，上麵還稀稀拉拉地覆蓋著白雪。不知道什麽時候下過雪。

血蝙蝠在蜂巢上空飛旋了一圈就往北邊飛去。

北風在耳邊“嗖嗖”嘶響。小美的身體忽的抖了一下，但她沒有說話。整個儀式感極強的飛旋，她也一言不發。

那時慕白的心情一陣難受，好像失落了什麽東西。他也沒有說一句話。

此刻隨同血蝙蝠遠離蜂巢而去，內心卻又擺脫了困囿似的輕鬆與喜悅。他望著蒼茫的冰天雪地，想高歌一曲，忽然手臂上被晶瑩的冰珠打擊，又沸沸揚揚地往下飄落。

“啊？那是什麽？天上又沒有下冰雹，難道是小美得眼淚……”想著扳過小美的臉來一看，果然一對眼睛紅腫，眼淚一湧出眼眶就被寒風凍成冰屑，紛紛墜落。

慕白的憐香惜玉之情黯然而生，緊緊摟住小美的纖腰，在她耳邊吹著暖暖的氣息說：

“小美，有一天我們會回來的……”

小美哽咽了一下，塞鼻子似的說：

“公子……”

把頭緊緊靠在慕白的胸前。

寒風凜冽，如刀一樣割刈著一切。但對服過禦寒丹的小美與慕白毫無作用。

前方是起伏跌宕的雪山，像正在奔跑的白熊。一些山坳裏聳立著大片大片的樹林。一望無邊的尖入蒼穹的樹梢一片亮白，隻有林中筆直的樹乾暗黑斑斕。不知道那是什麽樹木，是否如人類世界裏耐寒的鬆樹與白樺一類。

血蝙蝠的速度閃電一般往前飛去。小美具有蜜蜂似的方向感，他們在往北飛去。在一去去萬裏的冰天雪地飛翔，血蝙蝠似乎很興奮，兩翼已經扇成了兩帶紅色的虛影。在蒼茫的空間裏，血蝙蝠就像一團火焰似的，往前掠去。

眺望著遼闊的北海雪地，又抬頭望望頭頂的有些像籠了白紗似的暈紅的太陽，慕白舌頭湧起潤之先生的好詞：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但他隻是默念在心裏。忽的，他感到小美的手腕輕輕抖動了一下，血蝙蝠頓時放慢了速度。

忽然，小美又往後緊靠過來。給慕白送來一陣酥軟的陶醉感的同時，頭上的王冠輕輕地刮到慕白的臉龐。

好像風油精塗了一道在臉頰上，但沒有刺激，隻有清涼感。慕白抬頭，端詳著王冠。金光燦爛，貴氣逼人。

忽然，他想起了一樣是金光灼灼的七星寶刀：

“小美說是與北海公主打鬥時意外所獲？這是曹操用過的寶刀，曆史上留有大名，卻不想穿越在這個世界，不知道是誰攜帶過來的？

北海公主為小美所傷，不知道現在怎樣？那麽久一個人在如夢似幻的空間裏，恐怕要發瘋了吧？嗬嗬嗬……”

想著，心念一動，便說道：

“小美，那北海公主為我所俘，不知道此刻怎樣。我去看看，”

一拉小美的纖手，“戒指你先戴上，”

不等小美說話，已捋出玄鐵戒指戴到小美指上。

小美起身扭頭看到慕白的側臉，嫣然一笑，道：

“公子那麽心急去見……那個公主，居心叵測吧，咯咯咯……”

慕白也一笑，“我豈敢，此刻有你相伴，足矣。何況不是每時每刻都走桃花運。”

說著，在她腮上親了一下。瞬間就從空間消失了。

小美忽然覺得莫名的失落，她盯著指上的玄鐵戒指發呆。想像著慕白出現在玄鐵戒指裏的那一刻，將與那個公主進行怎樣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