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在努力哄哥哥(2 / 2)

破日 銀飛殼 3869 字 5小時前






”我去!你小子還他媽有勁兒!”

唯一朝著這個方向的宿鎧第一時間發現沈掠星的動靜,上前對著他手就是一腳,沈掠星手中的匕首被踢飛,就在宿鎧似乎還準備踹他一腳時,沈掠星身邊襲來勁風,下一秒,宿鎧被重重砸向一邊的牆壁、然後“砰”地一聲,猛地摔到地上。

宿鎧的痛呼聲立馬響徹地下室,宿延麵沉如水,下一秒,他一把拽住衝上來的呂聲同,毫不猶豫地將他拿匕首的那隻手卸脫了節。

宿延第一時間去抱住沈掠星,沈掠星額頭傷得重,血流得睜不開眼,宿延伸手幫他擦了擦眼睛,壓著喉嚨裏的顫意,低聲道“看看我,還好嗎?”

沈掠星費力睜開眼,他的神誌還是清醒的,隻是沒什麽力了,他看到宿延特別凶特別沉重地盯著自己,但抱住自己的動作又十分小心翼翼。

“李叔…救救他。”沈掠星眨了眨眼,他抬手抓住宿延的袖子,聲音中難得帶上哭腔:“求你,求你救救他。”

“放心。”宿延麵無表情卻擲地有聲地向他承諾,隨後將人抱起,看向蔣斐:“在這看著,我上去叫人。”

這裏一點信號都沒有,兩方的援軍很難短時間內找到。

宿延一上去便聯係上了何淨,何淨已經帶著人到了A大四處尋覓,一接到宿延的電話便朝這裏來了。

地麵上陽光很好,沈掠星睜著一隻眼,呆呆地看著明亮的天空。

“疼嗎?”宿延問他。

沈掠星又看向宿延:“你怎麽會來?”

宿延覺得好笑,於是他便真的笑了一聲:“腦子撞壞了?你不知道我為什麽會來?”

沈掠星張了張嘴,他有點陌生地看著宿延,片刻,緩緩回答了宿延的第一個問題:“超級超級疼的。”

宿延眼底發酸,將人抱得更緊:“很快就不疼了,我們去醫院。”

沈掠星的手還有一些力氣,他慢慢抬起來,摟住宿延的脖子,讓自己側進他的懷裏。

血糊得眼睛很難受、看著陽光有些刺痛,沈掠星第一次在宿延懷裏,找到難以形容的、有些向往的安全感。

何淨的人很快來了,宿延和蔣斐陪著沈掠星、李泰和沈微藍去醫院,剩下的人,宿延讓何淨拉回宿家大宅。

宿鎧被壓上車的時候捂著肚子叫囂:“宿延!為了個雜種打我!你完了!”

宿鎧喊得不少學生遠遠停住看過來,宿延正準備上車,聽到他的聲音後頓了下,轉身朝宿鎧那輛車走去,看似客氣地一把抓住宿鎧的手臂,宿鎧臉色發青,隻有他知道這小赤佬力氣有多大。

“如果現在家裏隻有爺爺,那確實,我可能會被罵上兩句。”

宿延淡聲說:“但很可惜,你最近一直忙於自己的下半身事業,所以有些事可能還不知道。”

宿鎧齜牙咧嘴地看著宿延:“你什麽意思?”

“祖姑母今天早上回國了,九點剛剛抵達A市,就在你把車停在人家女生宿舍樓下的時候。”

宿鎧有一瞬間沒能發出聲音,麵色青裏泛白:“你放屁,她什麽時候過年回來過?”

宿鎧還在垂死掙紮,宿延不介意讓他更絕望一點:“可能是因為沈爺爺的孫子孫女都找到了吧,祖姑母想跟他們團聚,卻被你捷足先登了。”

說著,宿延沒再看宿鎧,轉身上了載著沈掠星的救護車。

到醫院後沈掠星和李泰很快被送進手術室,沈掠星額頭傷口很大,需要縫針、而李泰腿部的傷更加嚴重、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李泰的家人很快來了,了解情況後便在李泰手術室門口候著。

而沈微藍被兩人保護得很好,隻受了一點皮外傷,蔣斐陪著她包紮完先去警察那裏做筆錄,沈微藍便和宿延一起在沈掠星的手術室前等人出來。

沈微藍手中捧著熱茶,回憶著今天上午發生的事,她從未把這件事告訴過沈掠星,卻沒想到陰差陽錯地和沈掠星撞上。

在自己被宿鎧的人強行拉上車朝學校外開時,那車忽然被沈掠星和李泰截停,直到車上的人下去和他們交涉,沈掠星才看到自己親姐姐被他們架在了車裏。

“都過去了。”宿延沉聲道:“姐,你要去休息下嗎?”

沈微藍搖頭:“我等星星出來。”

宿延點了點頭,沉默地盯著手術室的紅色手術燈,目光發緊,似乎要將它生生盯滅。

又過了十分鐘,手術燈“啪”的一聲熄滅,宿延和沈微藍第一時間走上前去,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醫生先走了出來,還沒來得及和病人家屬交代病情,病人居然也直挺挺地走了出來。

宿延看得有些錯愕,沈掠星頭上包著紗布和網罩,臉色蒼白,但確實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什麽情況?”沈微藍一把扶住親弟弟:“你這就醒了?”

這時一旁的醫生“害”了聲:“病人不肯打麻藥。”

宿延銳利地盯向麵無表情、虛弱蒼白的沈掠星,不可置信地一字一句問道:“那樣也、縫針了嗎?”

沈掠星疲憊地看過來,點頭的話頭還是有點疼,隻是聲調上揚地“嗯~”了一聲,說著沈掠星費力扯起點笑,視線卻不朝宿延那裏落了,隻是心虛地看向姐姐:“牛不牛?”

“要不是看你現在受傷,我一定把你揍一頓!”

沈微藍眼底發紅,問得憤怒:“縫了幾針?!”

“七針,小同學厲害的,一聲沒吭。”不知醫生是真感慨還是在陰陽,說罷交代了注意事項後便離開了。

宿延站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等沈微藍把人罵完,他才走到沈掠星跟前,眼底的情緒看不明白,語氣冷靜得不大正常:”走,回病房。”

這時護士讓家屬去給沈掠星拿藥,沈微藍應聲,轉身跟著護士走了。

回病房的路上很安靜,宿延刻意將腳步放慢,循著病人的速度。

沈掠星過程中看了宿延好幾次,宿延都沒有回應他的眼神,等到了病房,宿延給人倒水、拿毛巾,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條,但還是一聲不吭。

“也沒有那麽疼。”半晌,聲音沙啞的病號開口了,他喝了口宿延給倒的熱水:“真的。”

宿延扭頭看了眼他,依舊不說話。

“我怕他縫得難看,不敢睡。”沈掠星又說,聲音有氣無力的。

“好了,躺上床,少說話。”宿延麵無表情,將人強按到床上,給人把床放高,又關上紗簾,讓陽光不至於太刺眼。

“不想躺,不縫針就是不想躺病床。”

病怏怏的語氣裏透出薄怒,沈掠星煩躁地看著宿延:“能不能別生氣了?!”

宿延看了眼沈掠星,自嘲道:“我生什麽氣,針又沒縫在我腦袋上,你以後想怎麽自殘怎麽自殘,我管不著。”

“那我下次答應打麻藥行嗎?”沈掠星鼓著嘴妥協:“不是自殘,就是覺得不會那麽疼,所以不想打。”

“那是誰在我懷裏可憐兮兮地說超級超級疼的?”

宿延直起身子,既然沈掠星想說道,他也不忍了:“血流了半張臉,那麽大個傷口,我看著都痛,你不打麻藥,疼暈過去出點什麽事算誰的?!”

宿延從小混跡在橄欖球隊,隊員受傷這件事每天都在發生。

他也經常聽說有些隊員咬著牙不肯打麻藥的,但這樣大大增加了手術的難度和醫生的可控性,這其中發生的意外不計其數,直接送了命的都有。

沈掠星愣愣地看著宿延,他第一次看到宿延這樣發火,手指虛虛地蜷起來,不由自主扯了下床單,剛想開口說些什麽,病房門忽然被推開了。

兩人雙雙看過去,沈微藍提著沈掠星的藥進來,病房裏的氣氛似乎有點奇怪,她動作頓了下:“出什麽事了?”

宿延沉默著沒理睬,摁頭繼續做事,下一秒,沈掠星沮喪而軟綿綿的聲音在自己頭頂響起:“我把哥哥惹生氣了,在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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