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她傷得……是不是很重?”
“不輕。”
南頌沒有一絲安慰他的心情,“身上大大小小二十多處傷口,小腿上一處差點傷到動脈,後背上的傷更重,隻差一點,就要先你一步,去地下見閻王爺了。”
她說完,沈岩的臉色劇變,身子一傾就要往下倒,被傅彧眼疾手快地扶住,“我說大哥,你這一身的傷還沒好呢,能不能消停點?”
“我……”沈岩抓著傅彧的胳膊,“我想去看看她。”
傅彧對上沈岩懇求的目光,一時間也有些不落忍,朝南頌看過去,卻對上一張冰冷到不近人情的麵孔。
南頌聲音裡沒有一絲情緒。
“你不是不喜歡林鹿,要跟她分手嗎?現在又做出這副擔心的模樣給誰看?讓我們看看你有多深情,還是為了向我們證明,你不是個薄情寡義的人?”
她的話音近乎刻薄,傅彧聽著都冒冷汗,不停給南頌使眼色,忍不住道:“他還是個病人,你說話輕點……”
“病人怎麼了?就因為你生了病,所以身邊的人都活該遷就你,被你罵,被你趕,還要為你受傷?這是誰家的道理?”
南頌語氣沒有一絲轉圜,什麼重說什麼,“沈岩我告訴你,你如果真的不想和林鹿繼續處下去,那就跟她斷得乾淨點,彆一時冷酷無情,一時關心不已,你屬變色龍的,一陣一變?女孩子心思很敏感的,尤其是一個把心都栓在你身上的女人,你的一顰一笑,喜怒哀樂,都牽動著她的情緒。你可以不愛她,但是你不能傷害她,知道嗎?”
傅彧聽得一愣一愣的,沈岩則是深深地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是說多了話,有點累。
南頌擺了擺手,“算了,我也沒什麼資格去管你們的事,你們愛怎麼著怎麼著。但你是我的病人,你的身體我還是說了算的。”
她撂下冷冷的一句威脅,“要是再有這麼一次,你拿我好不容易給你修複成的身體不當回事,我就把你全身上下二百零六塊骨頭都拆了,你投胎轉世去吧。”
“……”
撂下話南頌就走了。
傅彧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然後對沈岩道:“你可千萬彆不當回事,這女人心狠手辣得很,真的什麼都乾得出來。”
辦公室裡,季雲給南頌倒了一杯茶,挑眉看著她,“你不打算對林鹿分享一下你這個過來人的經驗?我瞧著她的那副模樣,都覺得心疼。”
“有什麼好心疼的,都是個人自己的選擇,既然選擇了,就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南頌把玩著茶杯,淡淡道:“我也沒什麼好分享的,能分享的隻有失敗的經驗。而失敗的經驗,大多數人是聽不進去的,尤其在感情這件事上。”
她呷了一口茶,哂笑一聲,“要是人這麼容易虛心受教,那麼古往今來,多少癡情女子都栽在了負心漢上。秦香蓮和陳世美,杜十娘和李甲,於鳳至和張學良,張幼儀和徐誌摩,哪個女子不是愛得轟轟烈烈,到頭來又換來了什麼下場?有這麼多的前車之鑒,又怎麼樣呢,還是有女人奮不顧身,願意為了愛情飛蛾撲火。自己嘗試一回,自然就懂了。”
季雲瞧著妹妹這心如死灰的模樣,心不由一痛,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我家小六就愛了這麼一回,十年光陰,要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