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管好你自己(1 / 1)

冒牌丹尊 餘杯 2028 字 7個月前








黑風峽峭壁上的石洞內,林陽站在一座新壘起來的墳墓前,墓碑上書寫著幾個大字:丹霞派外門弟子張順之墓。墓碑是林陽就近撿的一塊大石頭,墓碑上的字是他用手指直接在墓碑上勾勒出來的。在殺害張順的師徒倆先後離去後,林陽便在石洞內將張順給埋葬了起來。“張順,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林陽儘管與張順並無交情,但這對師徒先是支使驚風獸襲擊外門眾人,又殺害了張順,還殘忍地剝了張順的麵皮,像這等凶殘之人,林陽欲手刃而後快。若不是那中年人實力深不可測,林陽剛才就動手了。出了石洞,林陽騎著牛頭鳥全速前行,很快便穿越了黑風峽。在離著黑風峽不遠的一處山坳內,外門眾弟子正聚集在一起,大家神情緊張,顯然還沒有從之前的襲擊中回過神來。古長老、鐵長老和葉長老三人還沒有從黑風峽裡出來,眾弟子便以肖淩誌、丁高峰和田宏三人馬首是瞻。肖淩誌站在山坳入口的高處,時刻關注著四周的風吹草動,以便及時應對突發的狀況。同時,他眉頭緊皺,時不時看看黑風峽出口的位置,因為方才清點人數的時候,少了一人,這人正是林陽。肖淩誌此時很是自責,林陽若是有個閃失,他必然難以心安,因為林陽是為了去幫他而出事的,他悔不該讓林陽去尋找其他走散的人,他覺得自己當時應該讓林陽趕緊穿過黑風峽才是。但是,自責是沒用的,他隻能寄希望林陽能平安地從黑風峽中出來。“哼,林陽自己逞強,送了性命也活該,怨不得彆人。凝元境四重而已,不好好保著自己的命,還充大個地要去幫彆人,不是成心找死麼!”田宏正聚攏著數十位外門弟子,在那裡一個勁兒地數落林陽。一些在剛才襲擊中受傷的外門弟子則盤膝坐在一旁療傷,其中就包括楊朝飛,楊朝飛幾次想出口反擊田宏,但最後都忍了下來,因為現在不是討論林陽對錯的時候,林陽能夠活著才最重要。楊朝飛和肖淩誌一樣,也時不時地看向黑風峽出口的方向,期望林陽能夠從那裡出現。“田宏,林陽現在生死未卜,你現在數落他,合適麼?你若精力太過旺盛,可以回黑風峽去把他找回來的。你若是將他救回來,到那個時候,你是打還是罵,想必肯定不會有人阻攔你的!”丁高峰也盤膝在一旁療傷,聽到田宏絮叨個不停,他忍不住開口了,平日裡惜字如金的他,一開口,便讓田宏悻悻地不知如何應對。丁高峰之所以替林陽說話,是因為葉千雪交代他,天寶峰之行,對林陽要照拂一二。楊莽在田宏身邊,但這次他可不敢出口給田宏幫忙,因為對方是丁高峰,外門戰力第二、還是外門掌峰葉千雪的親傳弟子,不是楊莽能招惹得起的。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靜靜地站在遠處負責警戒的肖淩誌突然高聲說道:“田宏、高峰,這裡就交給你們了。不能在這裡乾等了,我要回黑風峽,去找林陽!”說完,肖淩誌騎上牛頭鳥,就要離去,卻見一道黑影從黑風峽內一掠而出,不是林陽還有誰。“林陽出來了!”楊朝飛顧不上身上的傷勢,大叫著從地上一躍而起。也有不少人覺得林陽不顧自己安危的行為是值得肯定的,他們紛紛起身迎接林陽。“38,難不成驚風獸嫌你的皮肉味道不好麼?”“有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38就是一大禍害,區區幾隻驚風獸,還要不了他的小命!”……那些迎接林陽的外門弟子中,有人大聲地開著玩笑。被如此多人迎接,林陽頗為不好意思,簡單地與眾人打過招呼後,便往肖淩誌走去。“肖師兄,讓你擔心了!”林陽從黑風峽出來的時候,第一眼便看到肖淩誌正驚喜地看著自己。“林師弟深藏不露,我有什麼好擔心的。”肖淩誌一臉的輕鬆,實則內心是大鬆一口氣。同時,林陽能夠獨自一人安然穿越黑風峽,肖淩誌便明白林陽的實力遠不是凝元境四重這麼簡單。“什麼深藏不露哦?不過是皮糙肉厚而已,畢竟我現在已經是九品武者了嘛!”林陽掩飾地說道。“你已經是九品武者了?嘖嘖,你這武學天賦還真是驚人哩。若是在中州,真是體修的好料子,可惜了,你錯生在乾州。”肖淩誌語氣很是惋惜。林陽心虛,不願在此話題上多說,便岔開話頭,說道:“肖師兄,我有一位要好的師兄,他剛才受傷了,我先過去看看他。”肖淩誌點了點頭,他調整好思緒,準備繼續警戒,卻見剛走出兩步的林陽又回轉頭來。“肖師兄,與我要好的這位師兄叫楊朝飛,他很仰慕你,一直想結識你呢。”林陽笑意盈盈。肖淩誌一愣,但隨即笑著回應道:“既然是你的朋友,自然錯不了,天寶峰之行結束後,我們再約。”“肖師兄,有一個問題,其實一直藏著我心裡:林陽何德何能,能得肖師兄另眼相待?”林陽一直想問肖淩誌這個問題,今日終於問了出來。肖淩誌啞然失笑,道:“那日在多寶房,在眾多對你懷有敵意的外門弟子的環伺下,你還敢對比你強大的人出手,有如此氣魄,我當然樂意結交。而且,林師弟剛剛不顧自身安危來幫我,證明我的眼光是不錯的!”“能與肖師兄結交,林陽有幸!”林陽也笑了。肖淩誌揮揮手,道:“林師弟,你就不要酸了,趕緊去看楊朝飛,再抓緊時間休息,等古長老他們一到,我們就得繼續前行了。”林陽點了點頭,快步朝楊朝飛走去。楊朝飛一直眼巴巴地看著林陽與肖淩誌交談,看到林陽走近,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林師弟,跟肖師兄提過我沒?你不知道,今天肖師兄一人獨戰驚風獸,那身姿一個帥字不足以形容!”林陽上下將楊朝飛打量了一番,道:“楊師兄,傷勢沒大礙吧?”“不過是被風刮了一下,有什麼礙不礙的?”楊朝飛拍了拍胸脯示意傷勢無礙,而後急聲問道:“你到底跟肖師兄提過我沒有?”看到楊朝飛傷勢無礙,林陽放下心來,便想和楊朝飛開個玩笑,他一拍腦袋,懊惱地說道:“唉,你瞧我這記性,我又忘說了。不好意思,楊師兄,下次、下次我一定會記得的。”“哎呀!林師弟,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肖師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他好不容易出現一次,你居然沒把握住機會,等下一次又不知道猴年馬月了。”楊朝飛一臉幽怨地看著林陽。“哈哈!”林陽看到楊朝飛氣鼓鼓的模樣,笑道:“楊師兄,逗你呢,我已經跟肖師兄提過你了。肖師兄說天寶峰結束後,我們聚一聚。”“真的?”楊朝飛喜出望外,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林陽的肩膀。隨後,他快步走到近旁的一名外門弟子身前,挺著胸脯說道:“嗨,師弟,你知道不?剛才一個人獨自擋住一隻驚風獸的肖淩誌肖師兄,他是我的鐵哥們!”“這!”林陽登時傻眼了,他悔不該答應替楊朝飛引薦,這才哪到哪,他便開始扯大旗做虎皮了。林陽正欲去製止楊超飛,卻見田宏快步走了過來,身後自然少不了楊莽跟著。“林陽,你如此逞能,這次能僥幸撿回性命,下次可沒這麼好運了。”田宏冷眼看著林陽。林陽靜靜地看著田宏,淡淡地回應道:“田師兄這是關心我呢?還是警告我?若是關心,我自然感謝田師兄的好意。若是警告,那林陽隻能送田師兄一句話:管好你自己!”“林陽,你不要不識好歹,馬上就要進入天寶峰了,沒了宗門長輩,沒有肖淩誌,我看還有誰能護著你!”楊莽毫無意外地又站了出來,話語中儘是威脅。“怎麼?威脅我?”林陽冷笑:“田師兄,楊師兄,你們可要知道,進入天寶峰的,可不單是我們外門,還有內門,以及核心弟子,田師兄在外門戰力第三,可到了天寶峰,估摸能到前三十都是僥幸。至於你,楊師兄,你能自保都難說,就彆惦記要在天寶峰對我如何如何了?”田宏一張臉瞬間由白轉紅,他正欲說話,卻見林陽吹了吹垂在額際的頭發。“田師兄,楊師兄,自從我到外門,隻因為我來自雜役峰,你們便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我。事不過三,你們之前的行為,我可以既往不咎,從此刻開始,你們若還咄咄逼人,可彆怪我下手沒個分寸!”林陽挺直著脊梁,一字一頓地把話說完,自有一番氣勢。田宏正欲張口,卻馬上神情一凜,他剛剛分明從林陽身上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區區凝元境四重而已,口氣倒是不小!林陽,你不裝會死麼?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這是找死!等進入天寶峰,我看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般嘴硬?”楊莽渾然沒有察覺到林陽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臉上顯出惡狠狠的表情。林陽卻是輕蔑地瞟了一眼楊莽,而後轉身大踏步離去。楊莽被如此輕視,心頭自是惱怒,他當即便欲抬腳阻攔林陽,卻被田宏一把給拉住。“田師兄,怎麼了?”楊莽不解,他剛才對林陽凶相畢露的,有幾分做戲的成風,戲當然是做給田宏看的。“算了,古長老他們估摸快要來了。”田宏輕輕開口,他眯著眼睛看著林陽的背影,道:“等進入天寶峰,不管是你,還是我,隻要遇到林陽,一定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放心吧,田師兄,我保管他日後看到我們都要繞著走!”楊莽一邊咬牙,一邊將十指關節捏得哢哢作響。就在這時,肖淩誌站在山坳入口高喊道:“古長老他們回來了!”話音落下,古長老、鐵長老和葉長老三人聯袂禦空而來,古長老和鐵長老沒有異常,但鐵長老臉色蒼白,右手之上還纏上了血跡已乾的繃帶!田宏、丁高峰等所有外門弟子都起身,紛紛快步走到山坳口迎接。“大家都沒事吧?有沒有人走散?”古長老環顧眾人,急聲出口詢問。“稟師尊,方才您和兩位長老拖住驚風獸的時候,我便全力收攏眾位師弟師妹,安然將他們全部帶出了黑風峽。”田宏高聲回應,說這番話時臉不紅心不跳。肖淩誌和丁高峰對田宏的行為似乎是見慣不慣,兩人各自沉默地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神情也沒有半分的變化。“很好,表現不錯!今日記你一功,等回外門後,師尊自有獎賞。”古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讚許的神情。鐵長老這個時候卻是看到了臉色蒼白的丁高峰,開口問道:“高峰,你受傷了麼?嚴不嚴重?”丁高峰朝著葉長老行了一禮,沉聲道:“謝鐵長老關心,小傷。鐵長老,您老沒什麼大礙吧?”林陽有些詫異地看著丁高峰,他想不到這塊冷木頭居然還會關心彆人。“無妨,隻是讓那畜生給撓了一下,用不了幾天就會痊愈的。”鐵長老輕聲回應,而後將目光看向了靜靜站在一旁的肖淩誌,朝著肖淩誌點了點頭。肖淩誌會意,也輕輕地點頭回應。“看來,不單是群眾,高層們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嘛!”林陽當然懶得看古長老師徒倆做戲,他的眼睛一直注意著四周,恰好看到了鐵長老和肖淩誌之間的眼神交流。林陽輕笑一聲,緩緩移動視線時,猛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臉龐。“張順!”林陽赫然看到一個人半低著頭藏在人群中,正是那冒名混入的張順。林陽心中念頭急轉,猶豫再三後,最後決定暫時不叫破他的身份。“就讓你再蹦躂一會!”林陽淡淡地看著正低著頭的張順,嘴角泛起了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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