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林陽端詳著手中的鎖魂珠,石驚天的鎖魂珠與陳庶的鎖魂珠比起來,珠子內的死魂數量上雖然要少很多,但卻明顯要更強大一些。對於兩枚珠子的不同,林陽很容易理解。石驚天身處亂禁海上,能搜集到的死魂,生前不是武者便是元修,自然要強大一些。林陽將鎖魂珠收起,而後把目光投向了那本黑色封皮的書籍上。“焰!”林陽剛將黑書的封麵打開,便看到第一頁上書寫著一個碩大的黑得深沉的“焰”字,一筆一畫猶如火焰跳騰,看上去詭異非常。“這本書肯定出自暗盟!”林陽立馬想起了從陳庶手中得來的那本魂字書,魂字看上去鮮血淋漓。而焰字書的焰字,看上去詭異瘮人。林陽翻開焰字書,緩緩地從頭往下讀了下去。片刻之後,他合上了書。焰字書記載,暗盟的聖焰源自九嬰的蛇焰。九嬰乃是超越了九級的神級元獸,傳說在數萬年前,九嬰乃是茫茫亂禁海的主宰。“傳說九嬰的蛇焰有蠱惑人心的作用,與聖焰的確有幾分相近之處。弄不好,暗盟的焰字書並非在自吹自擂,給自己臉上貼金,聖焰還真可能與九嬰的蛇焰有關聯呢。”林陽自語出聲。同時,他從焰字書上知道了,暗盟成員之間,以聖焰的大小來確定尊卑和等級。在暗盟,體內的聖焰有拳頭大小,便為暗盟的五星暗使。五星暗使體內的聖焰力量已經能夠修煉暗盟的《聖典》,暗盟成員在成為五星暗使後,暗盟會根據其表現賞賜其《聖典》。《聖典》之上,有修煉聖焰、壯大聖焰的法門,更有能發揮出聖焰更大威能的強大元術。因此,為了成為五星暗使,許多暗盟成員往往不惜代價,不擇手段,比如陳庶,比如石驚天。五星暗使以下,要想壯大自己體內的聖焰,有兩種方法,其一,吸煉死魂入聖焰當中;如何吸煉,焰字書上有著明確的記載。陳庶和石驚天殘忍地使用煉魂之法收集死魂,其原因就是為了壯大自己體內的聖焰。其二,就是上使的賞賜;所謂上使賞賜,就是上使從自身的聖焰內分出一部分,融入到被賞賜者的聖焰內。在暗盟,隻要對方所擁有的聖焰比自身強大,都要稱其為上使。但是,對每個暗盟成員而言,能夠賞賜給他聖焰的上使卻隻有一個,這個上使就是將聖焰種入他體內,將他接應進暗盟的人。因為,聖焰除開其直接母體外,對其他聖焰一概有著強烈的敵意,因為聖焰與聖焰之間可以通過吞噬對方來壯大自身。不過,吞噬的前提是要殺死對方的宿主。而且,每一縷聖焰都有著極強的靈性,吞噬的過程十分凶險,被反噬的幾率極大。故而,五星暗使之下的暗盟成員,一般都會選擇接受上使的賞賜或者吸煉死魂來壯大自身的聖焰,不會鋌而走險地去吞噬他人的聖焰。“原來隻有《聖典》上才有施展聖焰的元術啊?”林陽原本以為,石驚天如此受那神秘上使的器重,在他的身上極有可能找到施展聖焰的手段。不過,讓林陽稍稍感到欣慰的是,焰字書上記載了一些簡單的操控聖焰的方法,如在靈鱉島,蘇長河以聖焰震退白慕龍和巫逵的手段。“貪心不要太大,能夠簡單的操控聖焰已經很不錯了,至少又添了一種不錯的攻擊手段。”林陽自我安慰後,像處理魂字書一樣,直接焚毀了焰字書。隨後,林陽將鎖魂珠取了出來。“石驚天已經伏誅,你們可以安心地往生去了。”林陽將鎖魂珠往空中拋出,而後並攏右手中指與食指,再疾點而出,瞬間施放出了一記青元指。隻聽啵的一聲,鎖魂珠登時碎成一地,鎖困在其中的死魂掙脫了出來,在會客室內歡快地盤旋飛舞,而後快速消散不見。“看來,在暗盟中,隻有成為了五星暗使,才算是真正的有了一定的地位。”林陽冷笑一聲,道:“擁有拳頭大小的聖焰,就是五星暗使。要成為暗盟的五星暗使,很難麼?”隨即,林陽將神念探入了元基內。不一刻,他元基內的那三團聖焰被天合葫給趕到了一起。在林陽的授意下,天合葫釋放出濃鬱的綠色光芒,製造出了一個空心的光球,再將三團被綠光束縛的聖焰丟進了光球當中。緊接著,天合葫緩緩收回了束縛在三團聖焰上的綠光。如此一來,三團聖焰便無遮無擋地聚攏到了一起。原來,林陽是想讓它們彼此吞噬。暗盟的人吞噬他人的聖焰,要承受極大的風險。因為聖焰與他們心神相連,一旦反噬,後果將不堪設想。但林陽卻是絲毫不怕,這些聖焰都是天合葫的俘虜,彼此間再怎麼吞噬,都不會影響到他,這也是他認為成為暗盟的五星暗使並不難的原因。三團聖焰被解去束縛後,先是在綠色光球內各自尋了一個角落,靜靜地懸浮著,彼此警惕。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來自石驚天的那團鵝蛋大小的聖焰率先發動了進攻。它的體型最大,實力最強,主動出擊在情理當中。另外的兩團聖焰分彆來自燕雙飛和楊永,儘管都是雞蛋大小。但燕雙飛的聖焰明顯濃鬱一些,實力顯然更強。石驚天的聖焰很快選定了進攻的對象,選擇先攻擊楊永的聖焰,楊永的聖焰最弱,更容易得手。一大一小兩團聖焰很快便在綠色的光球內追逐廝殺起來,不過卻都刻意避開著燕雙飛的聖焰。燕雙飛的聖焰先是懸浮著不動,靜靜地觀察著另外兩團聖焰的追逐和廝殺。當石驚天的聖焰成功遏製住楊永的聖焰,並一點點蠶食時,燕雙飛的聖焰突然發動了,它閃電般來到了石驚天的聖焰背後,一撲一卷,就從石驚天的聖焰上撕扯下一大團,直接吸收到了自己的體內。石驚天的聖焰哪裡肯是虧,當即兵分兩路,分彆攻向楊永和燕雙飛的聖焰。於是,三團聖焰便立馬糾纏到了一起,你撕我一口,我咬你一塊,場麵甚是激烈。林陽一開始看到三團聖焰相互吞噬,還覺得新奇,但看了一會後,便覺得索然無味。“這三團聖焰要最終分出勝負來,估摸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盧三觀和魏笑那邊估摸不久就要發動了,我得去忙正經事去了。”林陽將神念從元基內退了出來,緩步出了會客室。此時,石驚天的大宅內靜寂無聲,不光石驚天伏誅,他宅中的婢女和護衛也都被控製了起來。林陽從石驚天的大宅出來的時候,正看到遠處的一座山峰上突兀有火光在閃爍,時明時暗的,像是在傳遞著什麼信號。“他們要發動了!”林陽連忙禦空而起,朝著火光閃爍的山峰飛去,那裡正是蘇長河的居所所在。蘇長河此際正盤膝修煉,突然,他眼皮劇烈跳動起來,心中更是湧上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覺。他無法靜心修煉,便站起身來,正欲出去看看,猛然察覺到有數股強大的氣息直奔自己而來。“不好!”蘇長河暗呼不妙,他連忙步出房間,禦空而起。待他升到半空後,赫然看到,自己居所所在的山峰已經被人層層封鎖,守在山腳的那些護衛早已被封了識海和元基丟在一邊。“老四,你這是要乾什麼?”蘇長河高喊出聲,因為看到有十來人正從山腳禦空而來,為首的正是魏笑。蘇長河這一聲喊,施加了元力進去,聲音傳遍大半個棕石島,他有意讓人聽到,尤其是讓石驚天和燕雙飛聽到,希望他們兩人能及時過來援助自己。蘇長河當然不怕魏笑,他怕的是盧三觀。他肯定,魏笑既然敢明目張膽地對自己動手,盧三觀必定就在附近。魏笑在離著蘇長河十丈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跟著他上來的人也隨即散開來,遠遠地將蘇長河圍在了中間。“蘇長河,你的嗓門能再大些麼?這大晚上的,你來這麼一嗓子,不知道要攪了多少人的好夢,棕石島現在估摸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在心底裡問候你的祖上呢!”魏笑滿臉笑意地看著蘇長河,沒有立馬出手的意思。“老四,你這是要挑起棕石島的內戰麼?”蘇長河心下疑惑,按理說,他現在雙拳難敵四手,魏笑應該立馬動手才是。“蘇長河,我今夜來這裡是來跟你講道理的,可沒想過動手哩。”魏笑嘴角的笑意更盛了。蘇長河冷笑道:“老四,你若是不想動手,會帶這麼多人過來,把我圍在這裡?”魏笑歎出一口氣,道:“信不信由你!我若是要動手,會跟你在這裡磨嘴皮子?你再用神念往山腳下掃一掃,你、石驚天還有燕雙飛的部下們都正往這裡趕呢,你看我有沒有讓人阻攔他們?”蘇長河眉頭輕皺,而後把神念向著山腳下掃去,發現魏笑竟然沒有撒謊,自己的部屬,以及石驚天和燕雙飛的心腹們都正往山頂趕來,將山腳牢牢封鎖住的魏笑的一乾手下們果真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攔。很快,蘇長河居所所在的山頂之上聚滿了人,這些人在棕石島都有著一定的地位。蘇長河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大,按理說,自己這邊弄出如此大的動靜,石驚天和燕雙飛應該早就到了,但他們卻遲遲沒有趕來。蘇長河又用神念往山腳掃了一趟,還是沒有發現石驚天和燕雙飛,也沒有發現盧三觀。他於是有了猜測,石驚天和燕雙飛應該是被盧三觀給拖住了。“老四,你今晚弄出這麼一出,到底是想要做什麼?”蘇長河從空中落了下來,他的數十名忠心的部下已經來到山巔,正和石驚天和燕雙飛的心腹們站在一塊,這讓他明顯多了幾分底氣。魏笑也從空中落了下來,在他的身後,正聚在他和盧三觀的忠實部屬們。山巔之上,棕石島兩大陣營,涇渭分明的對峙著,戰火似乎一觸即發。“蘇長河,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今晚過來,是來講道理,不是來動手的。”魏笑猛然提高音量,道:“棕石島的各位兄弟,當初我們在天乾城起事,是為了能在天乾城中爭取到應屬於我們的權利。我們反對的是四大家族,不是天乾城。我們在場至少有過半的人都在天乾碑下立下過誓言,要用生命去守護天乾城。雖然我們被迫來到了棕石島,但是,不管身在何方,誓言永遠鐫刻在心中。”“老四,這大晚上的,你把大家夥給找到這裡來,不會是讓大家來聽你說教的吧?”蘇長河已經隱隱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了,於是連忙出聲打斷了魏笑。魏笑不理會蘇長河,繼續高聲說著:“各位兄弟,現在,我們棕石島有人投靠了暗盟,要聯合亂禁海中的元獸來攻打天乾城,要來攻打我們立誓守護的天乾城,你們答不答應?”“什麼?投靠了暗盟?還要聯合亂禁海中的元獸?”“暗盟行事極其毒辣,現在正在禍害乾州,想不到我們棕石島竟然有人投靠了暗盟!”“這人是瘋了麼?天乾城是乾州的屏障,天乾城若是破了,我們在乾州的長輩親人、子孫後輩就會有滅頂之災!”“不答應,我們堅決不答應!”“四島主,這人是誰,把他給揪出來,我要親自活剮了他!”……山峰之巔頓時群情激憤,甚至有不少蘇長河的部下都大喊出聲,要嚴懲投靠了暗盟的人。蘇長河頓時變了臉色,他未曾想到魏笑居然知曉如此多的事情。“一派胡言,我們棕石島怎麼可能有人投靠了暗盟?老四,你不會是想找個由頭來鏟除異己吧?”蘇長河怒喝出聲,他這一聲怒喝又施加了元力,震人耳膜,頓時將山巔的嘈雜聲給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