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笑突兀禦空而起,也用神念高聲說道:“各位兄弟,投靠了暗盟的就是蘇長河,還有石驚天和燕雙飛!”“什麼?大島主投靠了暗盟!”“我們棕石島五位島主中有三位投靠了暗盟,這怎麼可能?”“若真如此,我們棕石島該何去何從?”……一時間,整個山巔之上,絕大多數人的臉上現出了震驚的表情。“放屁!魏笑,你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我投靠了暗盟?你有證據麼?”蘇長河心中翻起滔天巨浪,表麵上卻是裝作被汙蔑,怒不可遏的樣子。“各位兄弟,我知道你們可能有點難以接受,但這的確是事實!你們應當知曉我魏笑的為人,不會行紅口白牙汙蔑人的勾當。”魏笑轉眼環顧在場眾人,繼續說道:“你們其中有人應該知曉,但凡暗盟之人,體內都懷有聖焰。聖焰很是詭異,元力與神念都很難將其探查到。不過,我不久前在亂禁海偶得一塊神奇骨片,能夠感應到聖焰的存在。”說完,魏笑從懷裡取出一塊不知名的狀似人眼的骨片。“此骨片一靠近身懷聖焰的人,就能勾動聖焰自行現身,並將聖焰給吸收。我就是用此骨片,探測到蘇長河的親信體內有聖焰。”魏笑正說著話,他的兩名心腹便將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給押了出來,正是那名被盧三觀和魏笑抓到石洞中的中年男子。蘇長河聽魏笑講述骨片時,心中還是半信半疑的,但直到瘦小的中年男子被押出來,他便立馬相信了魏笑的話。因為他分明感應到,自己打入瘦小男子體內的聖焰消失了。瘦小男子體內的聖焰自然不是魏笑手中的骨片給吸收的,因為那骨片再尋常不過,壓根就沒有任何異能。蘇長河之所以在瘦小男子的體內感應不到聖焰,是因為林陽悄悄往瘦小男子的體內輸入了天合葫的綠光,暫時將他體內聖焰的氣息給遮蓋掉了。“蘇長河,你說我誣陷你。那好,你若是覺得冤枉,敢不敢讓我用骨片試你一試?若是你體內沒有聖焰,我魏笑便自絕於當場!”魏笑昂首挺胸,聲音洪亮。魏笑敢以性命做賭注,蘇長河便越發相信了骨片能探查到聖焰。哪裡還敢被骨片試探,他的臉色神情變幻不定,正在快速地思考應對之策。“怎麼?蘇長河,你是心裡有鬼,不敢一試麼?”魏笑手持骨片,步步緊逼。突然,蘇長河拔地而起,閃電般襲向了魏笑,目標直指魏笑手中的骨片。他的意圖很清晰,毀去了骨片,魏笑就不能再證明他投靠了俺們。就在這個時候,一條人影憑空擋在了魏笑的前麵,赫然便是盧三觀。蘇長河沒有任何的猶豫,閃身而退。“怎麼?心虛了?要毀去骨片麼?”盧三觀冷冷地盯著蘇長河。蘇長河臉色發白,他悄然探出神念,卻是沒有發現石驚天和燕雙飛蹤跡。他知道,石驚天和燕雙飛暫時應該來不了了。“蘇長河,我再問你一句?敢不敢用骨片一試?”魏笑繼續緊逼,在場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蘇長河。蘇長河剛才突襲魏笑的舉動,讓本來對他心有信任的人改變了想法。蘇長河腦中念頭急轉,思索逃走的辦法,但思來想去之後,他認為,有盧三觀在場,想要全身而退就隻有一種手段,那就是動用聖焰。“好,試就試!”蘇長河緩緩朝著魏笑和盧三觀飛去,待離著兩人隻有兩丈左右的距離時,他猛然出手,一團鵝蛋大小的漆黑火焰呼嘯而出,目標直指盧三觀。與此同時,蘇長河猛然轉身,展開身形,向著山下逃去。“聖焰!”“蘇長河果真投靠了暗盟!”……山頂之人,齊齊驚呼出聲。魏笑似乎早就料到了蘇長河會逃跑,他第一時間催動身形,向著蘇長河追去,同時,也有數十道身影拔地而起,對蘇長河進行攔截。但是,蘇長河乃是百旋境巔峰的修為,放眼整個棕石島,隻有石驚天與盧三觀能穩勝他一頭。魏笑等人的追趕與攔截雖然給他製造了些許麻煩,但卻最終沒能將他攔住。眼瞅著蘇長河向著山下激射而去,魏笑沒有繼續追趕,還約束其他人停止了追殺,竟是放任蘇長河離去了。蘇長河以聖焰偷襲盧三觀,並不指望能擊殺盧三觀。他隻希望能夠拖住盧三觀一時半刻。有了這一時半刻的時間,足夠蘇長河逃跑離去。無疑,蘇長河的計劃是成功的,盧三觀果然被拖住了。眼見聖焰襲來,盧三觀不敢怠慢,磅礴的元力噴薄而出,一柄丈餘長兩尺寬的元力巨劍怒斬而出,狠狠地斬向了聖焰。下一刻,聖焰被一斬為二。但是,它很快便合二為一,沒有半分損傷與削弱,又快速向著盧三觀激射而去。盧三觀臉色微變,他隨即右手輕輕一翻,那柄元力巨劍又倒卷而回,瞬間又將聖焰斬成兩塊。同時,盧三觀沒有停頓,不等聖焰恢複合攏,他又一連祭出兩柄元力巨劍。三柄元力巨劍怒斬連連,將聖焰斬得支離破碎。儘管如此,聖焰的力量卻是沒有半分的減弱,隻要巨劍一停頓,它便會立馬聚合到一起,氣焰不減。盧三觀的元力劍斬滅不了聖焰,聖焰也暫時擺脫不了元力劍,暫時處於膠著狀態。就在此時,本已突破攔截逃下山去的蘇長河卻又狼狽地逃回了山頂,嘴角溢血,發髻淩亂,顯然剛剛經曆了大戰,而且還明顯落了下風。在蘇長河之後,有十幾個人禦空而來,這些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在他們的腰間,統一係著一塊甚是顯眼的紅色腰牌。“天乾城鎮海衛!”棕石島的人當然認得這些腰牌。這十來名鎮海衛,俱是氣息悠長,身上的元力波動極其強大,一個個最少也是百旋境五重以上的修為,儘管沒有天輪境的強者,但對付一個蘇長河已經是綽綽有餘。“各位兄弟,盧三觀和魏笑勾結天乾城,意圖摧毀我們棕石島!各位兄弟,助我剿滅這些鎮海衛,擒下盧三觀和魏笑!”蘇長河無路可逃,隻得回到山頂,意圖煽動山頂的棕石島元修,妄想謀求一條活路。棕石島五大島主,三位投靠了暗盟,兩位搭上了天乾城,這讓山頂的棕石島元修有些不知所措。麵對蘇長河的煽動,有人神情猶豫。“蘇長河,你投靠暗盟,還意圖勾結七彩島的元獸攻打天乾城,如此數典忘祖,還敢厚顏無恥地在此叫囂煽動?”魏笑禦空而起,帶著數名百旋境的元修堵在了蘇長河的麵前,配合著十來名鎮海衛,將蘇長河給圍了個嚴嚴實實,插翅難飛。蘇長河眼見山頂的棕石島修士們一個個靜立當場,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便哈哈大笑,道:“你們難道忘了自己是怎麼來棕石島的麼?你們以為天乾城會放過你們?四大家族會輕易罷休?而且,盧三觀、魏笑,你們以為你們就贏了麼?等大島主和五島主趕來,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蘇長河心中還抱有幻想,認為石驚天和燕雙飛可能隻是暫時被盧三觀和魏笑用手段給困住,不多久就能趕來。“蘇長河,此處鬨出如此大的動靜,石驚天至今沒有趕來,你覺得他還會出現麼?”魏笑冷出聲。“蘇島主,石島主已經等候你多時了!”就在此時,一道人影從遠處禦空而來,正是已經變化回本來麵目的林陽。話音落下,一具屍體從半空落下,赫然便是石驚天。“大島主!”“大島主死了!”……眾棕石島修士驚駭莫名,石驚天可是棕石島第一高手,竟然如此悄無聲息地死去了。“石驚天,燕雙飛投靠暗盟,意圖勾結七彩島的元獸,現已伏誅!”林陽提高音量,高聲道:“暗盟已勾結七彩島的元獸,不日就會兵臨天乾城下。諸位,我是天乾城鎮海衛林陽,天乾閣眾閣老希望你們重回天乾城,守衛天乾城,守衛乾州。同時,諸位閣老承諾,先前之事一筆勾銷,既往不咎。更會在天乾城外城增開一營,各位自願入營,該營將由盧島主和魏島主統領,直接隸屬於天乾閣!”聽到林陽此言,山巔之上的棕石島元修們神情不一,議論紛紛。趁此機會,林陽遠遠地朝著十來位鎮海衛拱了拱手,高聲道:“有勞各位前輩了!”十來名鎮海衛會意,一個個當即催動元力,祭出元兵,向著蘇長河狂攻而去。魏笑也沒有閒著,給幾位實力強大的百旋境部屬使了個眼色,而後領著他們也加入到了圍攻蘇長河的行列中。蘇長河修為雖高,實力雖強,但被近二十名百旋境的元修圍攻,聖焰還被盧三觀給困住,幾番掙紮後,被一位鎮海衛一劍刺穿了心臟,倒地氣絕。在蘇長河被圍攻之時,山巔之上的棕石島元修,絕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冷眼旁觀,有極少數人神情猶豫,想要出手相助,但最終未能鼓起勇氣。蘇長河儘管身死,但那團鵝蛋大小的聖焰還與盧三觀釋放出的三柄元力劍糾纏在一起。不過,氣焰明顯減弱了幾分。盧三觀手腕輕翻,三柄元力巨劍隨後聚合到一起,再快速變幻形態,變成一個元力球將聖焰包裹在內。聖焰被包裹住後,在其中左衝右突,想要掙脫出來。盧三觀伸手一招,將元力球吸引到了身邊,而後朝著元力球源源不斷地輸出元力,阻止著聖焰的掙脫。“諸位前輩,多謝援助!”林陽朝著已經停手虛立在半空的鎮海衛拱了拱手。“花總領有命,無需客氣。”為首的鎮海衛是一位須發半白的老者,他朝著林陽輕輕一點頭,而後向著盧三觀和魏笑拱了拱手,道:“二位島主,石驚天和蘇長河的屍首我便帶回天乾城複命了。”說完,老者也不管盧三觀與魏笑同不同意,直接用元力將兩具屍體攝到了身邊。“此團聖焰也請帶回天乾城,交給天乾閣吧。”盧三觀要源源不斷地輸出元力才能控製住蘇長河的聖焰,他自然想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給甩掉。說完,盧三觀也不管鎮海衛老者同不同意,直接將包裹著聖焰的元力球推向了鎮海衛老者。鎮海衛老者的臉色登時變得難看起來,他顯然也了解聖焰,知道聖焰的詭異與難纏,但此景此情,他也不好拒絕,隻等不情不願地將元力球攝到身旁,而後率領著眾鎮海衛禦空而去。“你們都嫌難纏,我不嫌棄,把聖焰給我啊!”林陽心裡一百個想要聖焰,但卻不敢表達出來。待到一乾鎮海衛遠去不見,魏笑又拿出那塊骨片,對著山巔的眾元修說道:“我知道,你們當中還有人體內也有聖焰。不過,你們是受了石驚天、蘇長河和燕雙飛的脅迫,並非自願投靠暗盟。你們自己主動站出來,我便饒你們一命,不殺你們。”聽到魏笑的話,眾棕石島元修麵麵相覷,並先後拉開了與他人的距離,都擔心對方身上藏著可怕的黑色火焰。他們方才可都親眼見到,連天輪境的盧三觀都拿聖焰沒有太好的應對辦法。場中一片寂靜,暫時還沒有人站出來承認。“你們若是不主動站出來,而是讓我給抓出來,可彆怪我下手無情!”魏笑雙眼一眯,眼中殺機湧動。終於,有一位扛不住壓力的棕石島元修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垂著腦袋,哽咽著聲音向盧三觀和魏笑求饒。有人帶動,其他暗盟使徒便紛紛走了出來,人數居然將近四十之眾。林陽默默以天合葫去感應,發現藏身在人群中的暗盟使徒皆已主動站了出來,便準備離去。因為接下來,盧三觀和魏笑將要說服棕石島回歸天乾城,他一個鎮海衛杵在當場,並不合適。於是,林陽朝著盧三觀與魏笑拱了拱手,道:“盧島主、魏兄,我就先行告辭了。等二位確定了回歸的時間,我們再商量具體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