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男人上了馬車後,春蠶冬蝸坐在了馬車外。
二人一路朝著京城的方向回去,卻不知為何,柳芙蕖的心中總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這時,馬車突然猛然停下,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像是得到了證實。
“小姐,有刺客!”
柳芙蕖猛然撩開簾子,便看見了外麵站著七八道身影,光天化日之下,他們一身黑衣刺客打扮。
她瞥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一眼,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他招惹來的。
對麵的刺客也不多作廢話,提著刀劍就朝著他們而來。
春蠶跟冬蝸以及車夫拿出了武器,與那幾個殺手廝殺。
春蠶轉頭,朝著她喊道:“小姐,您快走!”
柳芙蕖也沒有多做猶豫,她拿起韁繩,架著馬車掉頭離開了。
幾個黑衣人攔在前麵,她要是衝上去,無疑是自尋死路。
春蠶跟冬蝸還有那馬夫的武功都不錯,那幾個黑衣人明顯也受了一點傷,應該殺不了他們。
她留在那兒,才是累贅。
但身後的那一群黑衣人,發現了她的動作,有兩人朝著他們追趕了過來。
那兩人都會輕功,馬車的速度根本及不上他們。
若是此時她的內力能使出來,也就無懼於他們了。
就在這時,身後的男人突然抱起了她,飛身躍起,落在了馬上,一把砍斷了轡繩!
馬車與馬匹之間的羈絆斷裂,速度加快了許多,身後那兩人見追趕不上,拿出兩把弓箭瞄準了他們。
利箭射出,一把刺入了男人的後背上。
“趴下!”
耳邊傳來男人冷沉的聲音,男人堅硬的胸膛壓著她,一隻箭從他們的頭頂上飛過。
兩人揚長而去。
柳芙蕖往道觀的方向折返而去,她知道在山腳下那邊有一個茅屋,已經無人居住了。
來到一條岔路的時候,她讓馬停了下來。
“不想被人追上的話就下來。”
她回頭,對著身後的男人冷聲道。
兩人翻身下馬之後,柳芙蕖在馬臀上拍了一掌!
馬兒受驚,立刻朝著前麵的道路飛奔而去。
她收起銀針,扶著身邊的男人一路朝著岔路的方向而去。
她給春蠶還有冬蝸留下了記號,若是她們找來的話,定然能夠發現她。
此時,天色逐漸陰沉。
一刻鐘後,兩人來到了一個破爛透風的屋子當中。
天空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進屋後,她剛想把男人甩開扔到一旁,卻見那男人已經整人掛在了她的身上,昏死過去了。
此時的天色雖然陰沉,但還是白天,周圍的景物還是看得很清楚的。
他的後背上又多了一隻箭,想來是剛剛被那兩個黑衣人給射中的。
她扶著他到一旁側躺下,看著男人臉上那張銀色的麵具,她伸手,將其摘了下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美如神祇的麵容。
唇瓣無血色,容顏蒼白,像是帶著一股病態的美男子既視感。
他雖昏迷了過去,身軀卻還緊繃著,仿佛隨時都會清醒過來。
看著這張臉,她隻覺得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究竟在哪兒見過。
看他身上穿著的衣料華貴,並不是普通百姓能夠穿得起的。
想起這個男人喂給自己的毒藥,她的眉頭蹙了蹙。
她給自己把脈了一下,卻並沒有診斷出什麼來。
難道,那藥是假的?
但似乎也不太可能,萬一是那毒藥還沒有起效呢?
雖然很想棄他而去,但她如今的身體,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若是她沒了,以後整個柳家,就隻剩下她弟弟柳不弱了……
她低頭,伸手將男人身上的衣衫給扒開,一塊黑色的疙瘩突然掉落了下來,那黑疙瘩上,還雕刻著一些文字。
柳芙蕖撿了起來,眸色充斥著些許的震驚。
這東西,她在父親身上見到過,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是虎符。
也就是說,他是朝廷的人!
柳芙蕖將東西收了起來,她從身上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割開了他的衣衫,如今他前後都中了箭,隻能割開衣衫才能包紮住。
柳芙蕖從衣袖當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裡頭是上好的金瘡藥。
她將他後背上的箭給拔出來,又刺入銀針止血,再撒上金瘡藥。
但他的胸前還有一根斷箭,並不太好包紮,眼看著他背後的傷口還在不斷冒血,她以最快的速度將胸前的斷箭給拔了出來。
一股血噴了出來,濺到了她的臉上。
她將剩餘的金瘡藥灑在了男人的胸前,取下鬥篷用匕首割成了布條,包紮在男人的身上。
做好了一切之後,她才伸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漬。
柳芙蕖伸手給麵前的男人把脈了一下,他的氣息虛弱,但已經平穩,無大礙。
此時,天空突然雷聲作響,被嚇了一跳的柳芙蕖差點摔倒在地。
天空當中的雷聲沉沉,讓她想起了父親戰死,消息傳回來的那一夜。
雷聲也是如此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