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琴酒對他的第一印象一點兒都不吻合。
琴酒將墨鏡拉到鼻梁,狹長的眼睛看了一眼白發身影。
他見到,白發身影身旁跟了一個更年幼的黑西裝少年,二人從食盒中拿出甜點,而不是選擇在店購買。
竟然落魄到這個地步。
琴酒等待沒有去和伏特加回合,而是在甜品店外等了一會兒。
所以他在看見少年手機上的電話備注是一個男性時,才會如此諷刺。
“你居然真的一點兒都等不及。”琴酒滑動這串電話號碼,骨骼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手機屏幕,“公司剛剛破產就又找了一個。”
“破產?”我妻真也疑惑。
他隻知道大町集團破產了。
我妻真也頓了頓,欲言又止地看向琴酒。
好像……琴酒以為他就是大町集團剛上任就破產的社長。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我妻真也看見琴酒就雙腿發軟想逃跑,他吞吞口水找好方向正想逃跑時,就被琴酒拎著衣領拽到小胡同,懟到小胡同的牆上。
我妻真也腳下落空,撲騰一陣才找到支撐點。
不過好像更糟了,我妻真也垂頭喪氣想,踩的東西好像是琴酒的腿。
“抬起腦袋。”琴酒拿槍碰了碰他的太陽穴。
我妻真也癟了癟嘴,抬眼看向琴酒。
“你現在還有幾個情人?”琴酒問。
我妻真也愣了,嘴巴張張合合。
他扒拉扒拉腦子裏所有關於琴酒的原著動漫劇情,想要搞清楚琴酒的審問方式是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粗暴直接。
“太多數不清了?”琴酒的聲音帶著冰冷。
“沒有,現在沒有。”我妻真也回答。
很顯然琴酒不信,他扯了扯嘴角:“那山本次郎是誰?”
我妻真也臉有點泛紅,琴酒這樣笑好帥啊,比今天電影上的男主角還要帥。
“山本次郎啊,”我妻真也正想說是秘書長,忽然想到琴酒以為他是一個破產的落魄戶,小聲說,“是鄰居,我要回家,讓他來接我。”
琴酒不知道信沒信我妻真也的話:“和你所有的情人都斷乾淨。”
我妻真也豎起耳朵,小心對上琴酒的眼睛。
等著琴酒下句話。
“我每個月給你打一筆錢,如果你有公司負債的話,我也會替你解決乾淨,”琴酒上下掃了他一眼,“你跟著我一段時間。”
我妻真也驚訝,“做你手下福利這麽好啊?”
琴酒頓了頓,不知道少年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的,對上少年仿佛清澈到看得見底的眼睛時,他惡意壓低聲說,“不是手下。”
我妻真也睜大眼睛,反應過來,“你是想包/養我啊?”
琴酒聽到這個直白的問話,又沉默了。
我妻真也眼睛轉了轉,他被琴酒這樣懟到牆上很不舒服,“我不想被包/養,我不缺錢,不過你現在把我放下來,我會考慮考慮。”
琴酒的世界裏沒有討價還價,他壓低禮帽帽簷,正準備讓少年明白這個事實時,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大哥,你怎麽在這裏,我給你發消息你都沒搭理我。”伏特加氣喘籲籲跑來。
結果就看到大哥背對著自己,將一個麵容姣好的少年抱起來壓在牆上。並且,伏特加瞬間精神了,他還看見少年的腳就踩在大哥的腿上。
哇哦。
伏特加背過身,“大哥,我要不要先去胡同外邊等著。”
“滾。”
“好。”
伏特加身影消失了。
我妻真也眨眨眼,學著伏特加的稱呼,試探問向琴酒,“我後背很疼,可以先把我放下來嗎?大哥。”
琴酒太陽穴一跳,被叫了這麽久的大哥,第一次覺得這個稱呼讓他不適應,一個眼光看向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收到琴酒的目光,唔了一聲以為是哪裏說錯了,緊閉上嘴。
琴酒將我妻真也放下。
我妻真也腿都快麻了,不過他還是說,“哇,大哥,你真好。”
琴酒,“換個稱呼。”
我妻真也頓了頓,“哇,哥哥,你真好。”
琴酒對這個稱呼沒有什麽異議,“一會兒我就會離開橫濱。”
我妻真也點點頭。
估計琴酒這次來到橫濱也是為了執行任務吧。
“這段時間不要找其他的情人,和你以前的情人斷乾淨。”琴酒說。
我妻真也疑問了一聲,剛想舉手說些什麽,琴酒的目光掃下來,我妻真也委屈的收回手。
琴酒這才懶懶問:“怎麽了嗎?”
以為是窮困潦倒的富家少年接受不了落差,還想垂死掙紮,琴酒等著對方的回複。
“我會考慮的,不過你先要答應我,如果我遇到危險的話,你要保護我,並且,”我妻真也這次長了一個心眼 ,“不許囚禁我。”
“你要求真多。”琴酒嘖了一聲,但是他很久沒有遇見這樣對他口味的人了,這點要求還是能容忍的。
這麽多要求,不知道是包養,還是談戀愛。
“不過我也有要求。”琴酒將槍收回風衣的內甲中。
我妻真也好奇看向琴酒。
“照片。”琴酒隻說了這兩個字。
我妻真也想起來這件事了,點點頭答應,不過他想不明白琴酒為什麽還要照片,“你現在很容易就能見到我,為什麽還要拍照片?”
琴酒又低頭看他一眼,沒說話。
我妻真也也沒有將這件事問個清楚的想法,反正他拍照片又損失不了什麽。
琴酒將自己的聯係方式輸入他的手機中。
跟在琴酒身後離開小胡同時,他對上伏特加有神的八卦目光。
伏特加很想忍住自己八卦的目光,但奈何怎麽忍也忍不住,最後還憋不住低聲說句,“大哥你這麽快啊?”
他自以為聲音很低。
但琴酒既然連續幾年成為殺手榜第一,聽力自然非凡;我妻真也雖然是個普通人,可他雙耳佩戴的助聽器時黑手黨在世界範圍內搜尋到的最頂尖設備,既然對聲音也很敏感。
琴酒沒忍住,掏出槍對著伏特加射了一子/彈,發現我妻真也的眼睛好奇繞著他下半身看時,更是又開了一槍。
路邊的行人都被嚇跑了。
我妻真也捂住耳朵。雖然有點害怕,不過感覺他們之間的互動很有趣,彎起眼笑了一下。
後麵的幾天,琴酒都沒有再出現在橫濱。
我妻真也暫時對這件事不太上心,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好吧,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就是又有一大批電影和電視劇上映了,他要全聽一遍。
沢田綱吉已經發現了他這個怪癖,喜歡時時刻刻聽著聲音。
不過沢田綱吉也沒有問,用兩天時間將我妻真也積攢的所有文件處理完畢後,他發現港口黑手黨的內部問題很嚴重。
不止一處,而是所有方麵都有問題。
並且這些問題都很難改動,牽一發而動全身。
而問題的源頭,好像就是坐在自己麵前的這個港口黑手黨首領。
他在黑手黨的短短一個星期,已經差不多能明白港口黑手黨的權勢分布。私人醫生森鷗外掌握首領實權的八分,據說還是從前的我妻真也親自交出的;而剩下的兩分首領實權,才掌握在我妻真也手中。
並且森鷗外對首領之位虎視眈眈。
換做已經做過將近十年彭格列黑手黨首領的沢田綱吉,如果他處在森鷗外的角度,他也會選擇篡位成為組織首領。
組織首領受傷前迂腐昏庸,受傷後雖然不再迂腐昏庸,卻對下麵的黨派鬥爭一概不管,就像一個耽誤他前進的擺設。
可他不是森鷗外,他不需要背負那些東西,不需要為那些東西糾結。
他隻需要在留在黑手黨的這段時間,為我妻真也處理好一切麻煩事並且為對方準備好退路就行了。
沢田綱吉推開放映室的門時,對上我妻真也被推門聲吸引的清澈目光,露出一個微笑。
“真也,”沢田綱吉眼中有著一絲擔憂,“要出去曬曬太陽嗎?”
我妻真也叫了一聲哥哥,藏不住刻意地將自己帶著指環的手放在顯眼位置,然後像等著被誇獎的小學生,期待對方的反應。
沢田綱吉很輕易就看穿我妻真也的小把戲,眼中不經意地笑容閃過,“是指環。”
我妻真也滿足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