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P>

“誰？！！”康文帝被暗衛傳來的笑意嚇得一個沒注意從龍椅上摔下，驚到了秘密前來的暗衛。</P>

“無事無事，快接著說！”</P>

“···從詩景樓一路追查，一路盤問，先是查到了林大儒府上，發現是從林大儒府上傳出來的。細細盤問後，知道了每回的書都是夾雜在蔬菜裡送進來的，深入查了後發現是在一戶農家定的蔬菜。而這戶農家的老人是在淮南王府做事。”</P>

沉默維持了很久，好半晌後康文帝哈哈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極具穿透力，渾厚有力，不加掩飾的笑意。</P>

淮南王府，也就華灼那丫頭有這本事了！</P>

好一個華灼丫頭啊！</P>

康文帝想起了曾經無塵大師對華灼的判語。</P>

創世主嗎？</P>

神嗎？</P>

也許等華灼丫頭回來後可以跟她聊聊了。</P>

就聊聊上輩子到底是誰害死了朕與太子！</P>

“來，你退下。錢永忠！錢永忠啊，給朕備馬去聖堂寺！朕要見無塵大師！”</P>

唉，也不知道華灼丫頭對太子有沒有那個意思。</P>

真想一道聖旨直接下，但又怕那丫頭一臉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P>

唉，自己太善良了吧。康文帝感慨道。</P>

“對了，錢永忠，記得給前幾日那個貪汙了幾萬兩白銀與身上背了兩條人名的奸官下旨，他一人斬首示眾，其餘人，女子充入教坊司，男子發配邊疆。”</P>

＊</P>

八月初三，青天白日，微風和煦</P>

車輪滾滾，經過鬨市，掀開窗簾，一覽無餘街市繁華熱鬨之景。</P>

“娘，我想吃那個！”</P>

“姑娘姑娘，慢些。”</P>

“瞧一瞧看一看嘍，這些珠釵可是專門從揚州運回來的，精致小巧，拿來討夫人歡心，定當管用。”</P>

“怡園開戲開戲了，據說唱的是《女兒傳》，走走走瞧瞧去。”</P>

“娘，我好疼。”</P>

······</P>

各種各樣的聲線，起伏不平的語調，勾勒出人世間最真實的畫麵。</P>

洛宛看了好一會，恍然發覺，這裡與盛京最大的不同也許就是這裡的人服飾大多都是棉布，錦緞鮮少見。</P>

忽然，一個看不清輪廓的東西從對麵扔了過來，在地上滾了兩圈，緊接著就是倏地被拉緊了的繩索，“籲！”，馬車被倉促地停了下來。</P>

“找死是不是？！沒見到有馬車嗎？”車夫怒吼道，聲音傳到了周遭大部分耳中。</P>

洛宛蹙眉，定睛一瞧，發現適才滾過來的是一個臟不溜秋的東西。</P>

再細細瞧，似乎是個饅頭。</P>

“對不住對不住大人，原諒小女不懂事的行為吧，對不住對不住！”嘶啞低沉的聲線，暗藏了無數的惶恐。</P>

似乎是個老婦人。</P>

圍觀的人群中有幾個小孩見到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腳一滑，嚇得連忙躥回了府上。</P>

哼，饒過那個小乞丐了！</P>

洛宛掀開門簾，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婦人連忙把撿完饅頭回來的女孩拉過來，壓著她的頭一直彎腰求饒。</P>

看不清老婦人的年歲了。</P>

期間，那個女孩亦是不敢反駁，隻是在彎腰。</P>

至於那個臟臟的饅頭，被女孩緊緊地攥在手心。</P>

黢黑的五指，亂糟糟的頭發，不清楚究竟多久沒洗了，渾身上下似乎隻有牙齒是白的，瞧著不過十歲。</P>

究竟何時起，從遵守規則的人成了製定規則的人呢？洛宛問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