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婷處理好白蓮的事便匆忙去了淩清峰。蓮婷也不想浪費時間，來到靜室後開門見山地跟他說了今天華清峰發生的事，末了問道：“清月說那人是在淩清峰上襲擊她，你難道沒察覺到嗎？”清夜垂著眸子，盯著桌上的茶盞，好一會兒才道：“當時我不在淩清峰。”聞言，蓮婷詫異道：“你離開淩清峰了？”清夜鮮少離開淩清峰，他出山必然是有大事發生，所以聽到他說不在淩清峰時，她才那麽驚訝。“這人的事你不用管，我會查。”清夜收回視線，抬頭看著蓮婷，“既然那頭珍獸領著清月去了你弟子那，那你這段時間就盯緊些，別讓她在關鍵時候出來搗亂。”“白蓮她是不會……”蓮婷想為白蓮澄清，但看著清夜黑沉得仿佛一潭死水的眸子，沒說出口的話像被堵在嗓子眼，說不出來。半晌後，蓮婷歎了口氣，應道：“我知道了。”蓮婷離開後，清夜的視線再次落在茶盞上。靜室內燭光晃動，光源落在水中，映在人眼中，帶來一陣恍惚。清夜閉了閉眼，手掌撐著桌麵起身，離開了靜室。“我明日就要離開淩清峰了。”寧訫癟著嘴抱著沐九歌的手臂哭訴，“你就不能去跟清夜大人說說，讓我再留幾日嗎？”“要留自己說，凡事靠他人，注定是廢物。”沐九歌推開寧訫的手，往旁邊坐了坐，離她遠點。她不喜歡被別人黏著，個別人除外。“慕清月你沒良心！”寧訫幽怨地瞪著她，“我陪著你闖山穀找雪姑，上刀山下火海，風裏來雪裏去，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嗎！”聽著這話，沐九歌朝寧訫看去。寧訫在對待不熟悉的人時喜歡故作強勢刁蠻，一旦熟悉起來後就有點像輕歌愛撒嬌愛黏人。她知道這裏是幻境，一切都是根據清夜記憶中的模樣製造出來的幻境，也許在外麵，寧訫早就已經死了。但可能就是太過逼真，有時候沐九歌就想說點什麽做點什麽，但仔細想想就會發覺，不論在幻境中做什麽都沒用。這個幻境遲早是要被打破的。想著，沐九歌收回視線，撐著下巴看向淩清峰遠處飄動的遊雲：“你才知道我沒良心嗎，胸大無腦的蠢貨。”“你！”寧訫立刻弓身捂胸，“你老攻擊我！我明天就下山，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你了！就算你來文洲寧家找我我也不見你！哼！”誰會去文洲寧家找你啊……聖武大地根本沒有這個地方，蠢貨……清夜來時寧訫正在和沐九歌置氣，她第一時間看到清夜，眼睛倏地一亮從台階上站起來。“清夜大人！”沐九歌循聲扭頭。清夜微微頷首，看著沐九歌道：“我與她有些話說，寧姑娘早些休息，明日我讓淩風送你回清行鎮。”寧訫臉上有毫不遮掩的失落，她看看清夜，又回頭看看沐九歌，垂頭喪氣地點點頭：“好吧，那我就先回房了。”待寧訫離開後，清夜走到沐九歌身旁坐下，與她一同望著那遠處的雲，誰都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