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你們從裴景明的記憶裏看到什麽了?”
被遮擋了視線的宋濘汐被玄知牽著走,直到回到了上玄峰才恢複視野,她都十九了,一個兩個都把她當三歲小孩不讓她看,吃瓜沒有現場直播多沒意思。
玄知鴉黑的長睫低垂,眼裏的情緒翻湧又被覆蓋最終化為平靜,隻是身上充斥的肅殺之氣久久未消,握著宋濘汐的手緊了又緊。
汐兒處在他的眼皮底下,卻仍危機四伏接連幾次被傷,若不是汐兒聰慧實力不弱,後果不堪設想,這一切都是他的疏忽導致,身為仙尊卻是連弟子都沒護好,他有負宋前輩的囑托。
掌心的熱度清晰從交握處傳來,像握著一團溫暖的陽光,讓人無法忽視又忍不住想要抓得再緊一點。
宋濘汐的手第一次被他攥得生疼沒有出聲,她知道一向溫柔如風的師尊又一次生氣了。
她當時被裴景明氣昏了頭隻想將他大卸八塊,將師尊的叮囑忘之腦後,師尊是她的依仗,可她不能每次遇到危險都向師尊求助。
修行之路或許殘酷,或許會遇到各種對她懷揣著惡意的人,她總要學會長大,獨自麵對,她希望她除了是玄知尊者的弟子外還是能和他比肩而立的人。
當務之急還是認錯為妙。
“師尊,弟子知錯了。”
玄知腳步不停。
“師尊,弟子肩膀疼……”
玄知依舊不發一言,但腳步慢了下來,牽著的手鬆了力度怕扯到她的傷處。
宋濘汐心跳快了幾分,師尊總是舍不得她疼。
然而他鬆了手,宋濘汐反倒不樂意了,得寸進尺的勾著他掌心,在他躲閃時和他十指緊扣,去他麽的以下犯上,隻要師尊不拒絕她,就是犯天條都要把師尊拐回家給父親當女婿:“師尊牽著就不疼了。”
殷紅的唇微啟,神態蔫蔫:“以前我摔倒了,娘親都是抱著我給我吹傷口的,師尊要是能給弟子吹吹,弟子肯定立馬就能痊愈了。”
玄知指尖一顫,少女仰著精致如畫的臉,碎金色的光在她的眼中流轉,明豔不可方物,專注望著他的時候,眸中光輝蒙上了波瀾潮意,似乎蘊藏著綿綿情意,輕易就奪走了他所有的呼吸。
視線不經意順著她的話,落在她肩頭上,耳上染上熱意,玄知狼狽轉頭不敢和她對視:“汐兒,不可胡言!”
宋濘汐噢了一聲,鬆開手轉身就走,漫不經心:“師尊不給我吹,我找別人吹去。”
手腕被握緊:“別胡鬨。”
“師尊不給我吹就算了,我找別人怎麽就胡鬨了。”
“我……”
宋濘汐目光灼灼等著他接下來的話,時間流淌,玄知抿緊唇說不出言語,空氣有些焦灼,熱意在兩人之間蔓延,以至於掌心多了些濕意。
真正意識到喜歡師尊是在柳宗主出現之後,五年對於修仙者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可對她來說兩人的點點滴滴早已深入靈魂。
溫柔的師尊,為她擔心的師尊,保護她的師尊,對她體貼入微的師尊,教他修行的師尊,為她學做糕點的師尊,無論是哪一個他都深深吸引著她靠近。
柳宗主的出現給了她危機意識,哪怕師尊至飛升前都是大光棍,也難免會出現變故,喜歡就追才是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