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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記 半袖妖妖 1639 字 6小時前






旺兒和徐良玉連忙扶了檀笙起來,七手八腳地給人背回了自己屋裏。

他唇邊還有血絲,她拿著帕子給他擦了擦,讓旺兒趕緊去叫大夫,晚風吹進屋裏,桌子上的燭火跳得厲害,以前就剩兩個人的時候,她總是害怕他會如傳聞當中的那樣說死就死,然而現在她也害怕,卻是怕他當真離去。

抖著手給他擦了唇邊,又是呆坐在在他的身邊。

旺兒還沒有回來,她心中惶然,才要起身,檀笙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回眸,驚喜得看見他睜著雙眼,笑吟吟地看著她:“怎麽?不認識我了?”

徐良玉驚喜交加,趴在床邊看著他都不敢眨眼:“你、你沒事了?”

檀笙對她眨眼:“當然,我咬破自己吐的血,騙他的。”

她鬆了口氣,又氣又惱輕輕捶了他肩頭一粉拳,他臉色不變,隻笑道:“口中都是血腥味,想漱漱口。”

這還不簡單,徐良玉連忙回身去拿水,裏間沒有,就聽著她的腳步聲噠噠地快步去了外間。自她轉身,檀笙的笑容才是漸失,回手在枕下拿出絹帕來,一偏臉頓時又一小口血吐了出來。

他臉色更白,仔細折了絹帕依舊放了枕頭下麵,不消片刻,徐良玉拿了水回來,不等漱口,旺兒也帶著大夫趕了過來。他自己的病自己心裏有數,大夫看了無數次,說的話也都是一樣,隻說讓他好好將養這點心血,好好養著。

除此之外,也毫無辦法。

他自己是不以為意,隻讓旺兒好好送大夫回去,便要歇息了。

徐良玉因之前的小打小鬨,完全不擔心他,就捧臉趴在他的身邊,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檀笙知道她想知道什麽,也側過身來,枕在軟枕上麵,伸手刮著她挺翹的鼻尖:“乾什麽,這麽喜歡看著我了?”

她笑,心底安寧得很:“有一點,看著你覺得很有意思。”

他失笑,然後揚眉:“怎麽樣,知道你家郎君是雍王身邊的一個庾司,有沒有更高興一點。”

少女的臉上,笑意漸去:“我這個人,不喜歡稀裏糊塗,我想知道全部。”

說著伸手拉下了薄紗帳,大有漫漫長夜,還有大把時間聽他解釋的意味。

紗帳一放,有點悶。

她拿著團扇,輕輕給他扇著風。

一起一落間,能見她的臉,很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他目光溫柔,按住了她手中團扇:“以前,我隻是想在死之前,給檀越檀溪找一個阿嫂,讓他們也放心,也給他們尋一個依靠。望你能真心相待,其實我並不是檀笙,真正的檀笙早在檀越小的時候就死在了平亂時候。”

為什麽要和她說這些,徐良玉怔住:“這……我想知道的並不是這個。”

檀笙自嘲地笑笑:“當年,他救過殿下,殿下麵冷心細,便將我安在了檀家一舉兩得。我從小孤苦,不想也有了個家,從此有了弟弟妹妹,有了更多的牽掛。說來也巧,檀越生來與我真就有幾分相像,時日久了,竟是快想不起我的本家了。”

她眨眼,想抬扇給他繼續扇風。

他再抬手,依舊按著團扇,不讓她動:“娶你是個意外,從前沒有想過娶親,那時就想找個人,我走後也能夠撐著這個家,哪怕直到檀越成家立室,再改嫁也好。我暗自計算了許多時日,可算計來算計去,竟是算不出人心,現在看著你……嗬~。”

徐良玉心中稍安,後麵他說的什麽竟是沒注意到。

按這個他的意思,那就是想花兩萬銀錢,買個雪中送炭。

她隻是剛好撞上來,符合這個設定。

由此可見之前,他多次試探,多次相助,是在算計她何時心軟領他的情,日後好真心幫襯著檀越兄妹。

她發髻上發飾簡單,因為不喜繁瑣不喜珠光寶氣的,一待回來就將金釵等物全都摘了下來。

如今頭頂發間隻剩一條桃紅發帶,此時被檀笙輕輕一扯,掉落下來。

他猶自纏在自己的指尖,似是玩笑:“這幾年,糧倉從未錯過分毫,其餘盈利所得錢財都用來重置善糧,以雍王的名義暗自布施,當然,從前他還不是雍王的時候,一直也並未察覺。然而去年今年由於連年大旱,百姓多飢,善糧先送一步,不等銀錢再置全糧食送往大廣糧倉,便中途出了差錯,是以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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