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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記 半袖妖妖 1639 字 4小時前






倒是檀笙,還笑得出來:“殿下說得哪裏話,別說殿下讓檀笙來書房,就是殿下讓某去十八層地獄,也立即動身。”

說著回眸,讓徐良玉見禮。

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對她說了,之前騙她,是雍王殿下不願透露身份。

的確沒有什麽李庾吏,隻有雍王李德。

徐良玉連忙上前見禮。

李德美目微挑,目光也隻在她臉上落了一落:“難為兄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風花水月,國之難,民之難,可體會得?”

不得不說,他的樣貌可是驚了她的眼。

那日匆匆一見,隻覺俊美,不敢多看。

此時在燈下,眼簾微動,眸光流轉間帶著致命的慵懶之姿,當真是驚鴻一瞥。

可是,徐良玉站在檀笙後麵,不由皺眉思索。

她從來對曆史沒有什麽興趣,提起唐朝最深的印象就是武皇武則天,可現在是六七二年,她還未稱皇,其次是太宗高宗,最後是由太子墓那住著的章懷太子李賢,唐朝有幾個皇子她沒有印象了,但是恍惚之間,她記得有什麽李顯李旦李宏,卻是不記得有個什麽雍王李德。

不過曆史也就那麽回事,她隨即拋開疑惑,低下了眼。

她好奇的檀家秘密,檀笙說她遲早會知道,豎著耳朵聽著他們兩個人說話。

桌子上還放著兩本帳冊。

檀笙到了桌邊,依然淡定,那人道:“檀兄的帳目從未出過什麽差錯,儲備糧倉也從來不用他人操心,這麽多年了從未辜負過朝廷信任,卻不知現下該如何向百姓交待,如何向父皇交待,現下此事還在我這,明日就不知去了哪裏。”

徐良玉聞言大驚。

現在有點後悔過來了,有些秘密一旦知道了,可能就是禍事。

李德說話完全沒有避諱她的意思,這隻說明一件事,他不屑避諱。

這讓她想起了知府家那個悄無聲息被勒死的狗,是的,她在離開那的時候,碰見了。

知府家的小廝罵咧咧地扔了那條死狗。

此事聽他的口氣,卻比待陳知府強許多。

徐良玉僵著背,垂眸側立。

檀笙一手在雙輪車的扶手上輕輕敲著:“謝殿下垂愛,檀笙這輩子能有小殿下這個朋友,很是值當。可惜如今大錯已經鑄成,糧倉未滿,檀家也無力回天,不求別的,隻求殿下讓這錯,檀笙一人承擔。”

李德冷笑一聲,袖一動,桌上的帳冊一下被揮落了地上去:“你這是在求死?”

檀笙自嘲地笑笑:“求不求都是死,求生又能怎樣,殿下也不必再為我費心了,大限將至,估計都活不過這個冬天。”

他這般輕賤自己的生命,還如此口氣,隻叫李德更加惱怒:“你這是有恃無恐,你以為你死了你的帳就沒有人查了?你以為你死了就拿你沒辦法了?”

檀笙手一鬆,整個人都往前一衝,直接跌落在了地上。

他雙手撐地,艱難地想跪在地上,但是卻做不到,隻好整個人都伏在地上。

徐良玉下意識要扶,想了想,也隨著他跪在了旁邊。

檀笙的額頭抵在自己雙手手背之上,恭恭敬敬道:“檀笙生來就是殿下的隨從,殿下給了檀笙一個家,給了檀笙房宅基院,就像做夢一樣,檀家有後了,檀笙有弟弟妹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終其一生都對殿下感恩戴德。檀笙也想活得長長久久,但是大限將至,能為殿下做的,也就這麽一件事,還沒做好,求殿下賜罪。”

靜默之後,李德冷冷道:“一個庾司以我的名義施糧,卻不能掩蓋罪行,真是膽大包天。”

徐良玉聽得雲裏霧裏,隻知道與糧食有關。

庾司是掌管糧倉的官吏,這麽一說,那檀笙之前就是雍王手下的一個庾司了。

檀笙趴在地上卻是毫無聲息了,她伸手來扶,發現地上一處暗紅,驚覺他已經昏過去了,抬頭驚道:“他昏過去了!”

旺兒連忙跪行過來苦苦相求:“求殿下開恩,郎君對殿下忠心耿耿啊!”

眼見著,這身子真是禁不住一點折騰了,李德也是淡淡地:“怪不得這些年也不見你給家裏添置一樣東西,省下來的每一文都用來添置糧食,然後去做善事了……罷了,扶他回去吧,叫大夫過來,他若敢撒手離去,再尋一個人來做庾司便是,隻叫他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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