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後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徐良玉依偎著身邊的人,竟也覺得安心,空蕩蕩的心裏像是塞滿了東西一樣,梗得她滿足又難過。
一早她是被糖豆叫醒的,李賢已經醒了,坐在裏側。
小糖豆像個護犢的老牛,氣衝衝地推著他,不許他靠近她,這小不點就擋在她身前,一臉戒備的模樣。天色還早,外間一點動靜沒有,李賢也不惱,對著糖豆還勾著唇角。
他緊緊盯著她的眉眼,笑得有點無奈:“我沒有騙你,不信你問問你阿娘,我是誰,你阿娘總不會騙你的,是吧?”
糖豆窩進徐良玉的懷裏,與她一同躺著:“阿娘,他怎麽在這裏?”
她是有一種領域被侵犯的惱怒,這麽一個小不點,竟是十分在意,捧著徐良玉的臉,她小臉冷颼颼地,直叫徐良玉哭笑不得。
也是平時她真的太寵愛女兒,放任她這般任性了。
抬眸看著李賢,她還有點猶豫:“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聊聊,關於以後。”
什麽以後,他自有計較,才不在意。
他一動也不動地,隻管瞥著她:“你總得告訴孩子我是誰,才有以後。”
糖豆見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言說起話來,更是回頭指了他:“阿娘,他是誰?不會真的是我阿耶吧?”
徐良玉嗯了聲,不許她伸手指人,抓了她的小手,心一橫,嗯了聲:“是,他就是你阿耶,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段卡得我不行了,因為涉及到後麵走勢,所以卡了很久,寫了刪,刪了又寫,至於說好的那什麽,應該不遠了,如果有,就放群裏。
第119章一二一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日上三竿,日頭高高懸起。
窗口徐徐有風,青蘿和榮生在屋裏收拾著東西,徐良玉一早擦了藥,其實已經消腫了,走路走得慢些,並看不出什麽。她期期艾艾地在窗口磨蹭著,平時這個時候早就去了藥鋪了,今個因為李賢還在,略有忐忑。
小糖豆坐在矮桌邊上,看著桌上的銅鏡,雙手捧臉。
她背後站著李賢,正拿著梳子,一點一點給她梳著頭發,他拿這種東西時候,五個手指頭就像不分瓣似地,手忙腳亂總也理順不開。
因為徐良玉開了口,親口說了,他就是她阿耶,所以糖豆已經相信了大半。
至少她不會在他麵前哭鬨,不過為難定然是少不了的。
端端坐在桌前,她就在鏡子裏麵看著他:“你連個頭發也梳不好的麽。”
李賢耐著性子一點一點給她理著頭發:“馬上就梳好了,其實阿耶可以找很多人給你梳頭,都梳好好看的,阿耶以前沒給人梳過頭發,很不順手。”
糖豆充耳不聞:“找人來梳頭,有銀錢就行,還用阿耶乾什麽。”
他語塞,隻得一下又一下地重新梳起,回眸偷眼瞥著徐良玉,想讓她來救場,她也正是煩惱,趁機走過他身後,淡淡地:“鋪子裏還有許多事,我先過去看看。”
她腳步很輕,走得不快,也怕是惹惱了他,又來阻攔。
昨個因為柳相宜臉色已經變了又變,像他這種心裏有數的人,總怕突生變故,走過了他的身後,李賢倒是出人意料地沒有著惱。
他甚至還嗯了一聲,似乎不大在意的模樣。
徐良玉回頭對青蘿打了個手勢,這便快步走了出去,青蘿忙是上前,幫襯著李賢給糖豆梳頭,小傢夥這一次總算沒有為難他,隻在鏡子裏打量著,見他倒是好脾氣,也是抿了唇。
青蘿給她梳好頭,李賢將她抱起來。
她一手隨意地搭在他的肩頭,低眸看著他的臉:“梳頭也梳不好,怎麽當我阿耶。”
他扯唇,笑:“你饒了阿耶,先叫一聲阿耶,阿耶,叫阿耶聽聽。”
抱著她走到窗前,似無意往院子裏瞥了眼。
徐良玉和柳相宜正在一處說著話,都埋著頭的樣子,不知說到了什麽徐良玉抬頭便是笑了,舉步時她又踉蹌一下,柳相宜伸手來扶,動作之間那叫一個自然。
他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握著她小手,皺眉:“你想要什麽,阿耶拿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