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的話,誰能相信呢。
他驀然抬眸,卻是抿唇。
很快,車行了大南街來,到了自家門前,青蘿早早來接糖豆,小傢夥才被李賢帶著在廣州城轉了一大圈,又累又乏,乖乖與她去了。
徐良玉才要隨後下車,卻是被李賢抓住了手腕。
他力氣也大,一把將她扯了回來。
也未防備,差點摔了他身上,徐良玉一手抵住他背後的車壁,才是站穩了些。
四目相對時候,她臉紅:“乾什麽,下車吧。”
李賢卻是更大力,直接讓她坐在了自己兩腿上,這就按住了她的腰身:“看著我,現在你告訴我,柳相宜是不是對你有意?三年了,當真沒有個別人?”
她瞪著他,掙紮著還要下去:“沒有,沒有沒有,行了吧!”
窗簾掛著,從窗口能看見青蘿和榮生帶著糖豆已經進了院子了,徐良玉掙紮著拍他的手還待要下車,才覺得腰上一鬆,李賢長臂一伸,卻是將窗簾扯落下來,隔絕了外麵的視線。
這會她反應過來才要推拒,可是推拒不開了。
她心下知道他這是在想什麽,一點不敢亂動,光是抵住了他,不許他再靠近半點了:“別,你冷靜點,我沒有騙你,真的真的是沒有別人,隻有你。”
李賢哪裏肯聽,一手按住了她的後腦,這便傾身:“有沒有別人,也得嚐過了才知道。”
多少個日夜,夢中也無佳人。
多少個日夜,夢中什麽都沒有,不知過去為何,不知今日怎樣,也不知未來還有什麽,恍惚之間,偶爾會想起曾有過的片刻溫暖,那一份緊致也好,那一分溫柔也好,她總是他一個人的。
睿智,走得倉促,他信了她的邪,竟然相信了她留下來的隻言片語。
堵上紅唇,車廂內頓時隻剩下了二人沉重的氣息。
第120章一二二
第一百二十二章
裸著的肩頭,白玉一樣的肌膚。
也不知夢裏夢見了什麽,徐良玉唇角彎彎,身邊的人一動,碰到了她的腿,頓時將她驚醒了,苦惱本由心生,未來之事還未到未來之時,糾纏到了一起之後,兩個人可是片刻也不願分開了。
她堅定表示,不願回洛州。
死遁的一個人,再回去怕是不妥,現在有了糖豆,希望他能多為她們娘倆個想一想,李賢也沒有說些什麽,自從他離開長安開始,怕是就有人盯上他了。
回去不回去,都是一樣的結果。
蜜裏調油過了三五天,糖豆可是喜歡上了這個阿耶,他時常攬著她,給她講些打仗時候的小故事,說到國泰民安的時候,與她解釋著什麽意思,每回被徐良玉聽見了,都要說他。
後來她發現小糖豆很是喜歡,便也作罷了。
或許這個小不點,便是最大的意外,李賢深邃的目光在妻兒身上來回流連,下床穿衣。徐良玉枕著自己一條手臂,瞥著他,微微地嘆息。
李賢逕自係著腰帶,回頭瞥見她的目光:“怎麽了?”
她勾唇,笑:“我在想,太子殿下若是永不回長安,那你我夫妻一場,也算美滿。”
不回長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涼涼一眼,當即轉身,徐良玉也是忙起身,穿戴整齊了,她忙是追了李賢出來,一早起來,他拿了一卷書坐在桌邊,似愜意得很。
她當即坐了他的對麵去:“殿下,我與殿下打個賭,可好?”
笑意吟吟,可越是這樣,越是引得他起疑:“什麽?”
徐良玉看著他直眨眼:“賭殿下回長安之後,成事會監國,監國之後,極盛之地便又易主,東宮下一任太子其弟李顯。”
這些話,經由她口中自白地說出來,他臉色頓變:“這些話,不許再說第二次。”
徐良玉卻是捧了臉,很是一本正經地:“橫豎也沒有別人,我隻跟你說,時間會證明我說的是真的,所以,不要試圖把我和孩子帶回那個漩渦,會沒命的。”
他臉色更沉:“你怎麽知道的?”
她一手敲著桌子,一手撫額:“曆史的軌跡誰也不能改變,這便是你能看見的未來,很顯然,天家現在陰盛陽衰得很。”
“噤聲!”
李賢隱忍地怒意一觸即發:“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