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家兩人都沉浸在悲傷中,魔教眾人卻是壓力大增。
這場比試,按理說他們有必勝的把握。
可八戰,現在才開始多久,就已經輸了三場,這樣的情況很不樂觀。
目前場上還在比試的,就剩下了陳誠和無休,陳遊和石歧,陳熙和魔劍。
以及,雲淨初和第五玨。
三家和魔教的比分是三比一。
看似占了上風,實則處於下風。
四場中,陳熙和魔劍的這一場,幾乎是必輸。
而陳誠和陳遊實力平庸,怕是拿不下勝場。
司韶是這樣想的,可他更希望會有奇跡出現,這樣的話,雲淨初的壓力也會小上許多。
隻是,希望也隻是希望,在陳誠和陳遊的不甘中,兩人落敗。
陳誠被一刀刺破胸膛,戰死。
陳遊倒是還活著,卻也重傷。
看著陳誠身死,陳遊悲憤欲絕,想起三家已經勝了三場,就剩下了最後一場。
他一咬牙,拖著重傷的身子,硬是要跟石歧同歸於儘。
“陳遊,回來!”
司韶怒喝,這人是不想要命了麽?
受了這麽重的傷勢,還去拚,豈不是自己找死。
陳遊不語,幾場比試中,他這一場最為憋屈。
他的武器是流星錘,走的是剛猛的路線,偏偏對上的石歧,卻是個萬年老滑頭。
這人攻擊力不行,防禦力也一般,偏偏身法詭異無比。
硬是讓他的所有攻擊,全成了無用功。
而他跟石歧的這一番纏鬥,結果也是兩敗俱傷,而他,以微弱的差距敗了。
隻敗了一招!
一招!
他如何甘心?
為了贏,陳誠都死了!
他要去!
若是他能傷到石歧,這一戰就會變成他勝。
眼看著陳遊提著流星錘還有上場,司韶指尖一彈,一塊石子打在他的腿上,點了他的穴。
司韶隔著幾人的距離看著他,“陳遊,陳誠已經死了,你若是再出什麽事,我沒法跟陳家交代。”
他不是怕沒法交代,他是想告訴陳遊,不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三家的地盤可以丟,三家的勢力可以散。
散了丟了,可以再掙。
可陳家的精英後輩就這麽幾人,要是全死在這,陳家以後怎麽辦?
陳遊聽出了他的意思,高大的身形,就這麽停在了原地。
他憤怒不甘,悔恨又自責,卻沒有再邁出那一步。
司韶說的對,陳家需要他。
他不能死。
另一邊,身受重傷的石歧也鬆了口氣。
他還真的擔心陳遊會跟他拚命,別看他贏了陳遊,現在他也不好受,五臟六腑跟要燒起來一樣。
如果陳遊真的要打,他也隻能跟陳遊拚了。
但結果,可能是他死,也可能是陳遊死,更可能是同歸於儘。
石歧還不想死,現在這樣就很好,屬於他的一戰,他贏了,也保全了性命,接下來的事,就跟他無關了。
隨著陳家這邊戰局分出勝負,場上唯一還在進行戰鬥的,就隻剩下了陳熙和魔劍。
雲淨初和第五玨兩人,到現在開始還沒有動手,一直在觀察其他戰局的情況。
雲淨初是因為不放心,第五玨似乎別沒的打算,完全就是在等雲淨初。
雲淨初猜不到第五玨的想法,不過這會,沒看到陳熙和魔劍這一場的結果,她也沒法全心跟第五玨對戰,乾脆就等著看了起來。
隻見,山林中,打鬥最激烈之處,陳熙和魔劍兩人以劍相鬥。
長劍上附帶的劍氣,直接將山林裏的樹木一一劃落,地上,滿是樹木的殘枝落葉。
雲淨初、司韶、第五玨、清淩妖女,都在靜靜的注視著這一戰。
說來,幾人心裏都是有些驚訝的。
陳熙隻是一個一流高手,雖然是一流高手中的巔峰,但跟頂尖高手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更何況,魔劍也不是什麽普通的頂尖高手。
他們都以為,這會是一場一邊倒的戰鬥。
魔劍會很快拿下這一場,而實際上,現在除了還沒打的雲淨初和第五玨之外,其他戰鬥都結束了,而兩人還打著難解難分,絲毫沒有要分出勝負的意思。
司韶暗暗感歎,“陳家的這門祖傳劍法,果真可怕。”
他也跟魔劍是同一個層次,自然能看清場中的形勢。
相比於內力的渾厚程度,還有對內力的掌控,陳熙的確不如魔劍,可他的劍法,卻詭異的強如魔劍都無法短時間內找到破綻。
“陳家的這門祖傳劍法,叫什麽?”
雲淨初也心中感歎,忍不住問了句。
司韶搖頭,“不太清楚,我聽陳熙提過那麽一句,好像叫什麽絕劍,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名字。”
“絕劍?”
雲淨初默念,視線注視著遠處陳熙的每一個動作,和出劍的頻率,暗自感歎。
這個名字還真是貼切,可不就是絕劍麽?
普通的劍法,要麽是擅長攻擊,要麽擅長防禦,陳家的絕劍,什麽都擅長。
更重要的是,每一招劍招上,似乎都帶著一種氣勢。
那種氣勢是什麽,雲淨初也說不清楚,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一種勇敢,無畏,即使是絕境也不低頭的不屈之意。
每一劍都像是絕命一劍。
這樣的劍招,威力怎麽可能不大?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時,場中比試的兩人,劍招都變了。
陳熙的內力,有一瞬間的劇烈波動,顯然是也知道了陳誠的死。
他看著眼前的魔劍,手中的劍,微微顫動,發出清冽的劍鳴聲。
之前的纏鬥浪費了兩人不少內力和精神,繞是魔劍,現在也不敢再小覷陳熙。
看著陳熙手中的劍,他鄭重道。
“你是一個好對手,若是你突破成頂尖高手,說不定我今日不會是你的對手,很可惜,你隻是一流高手。”
言下之意就是這一場比試,他必勝。
陳熙沒有搭理他,隻是說了句,“拭目以待。”
陳誠死了,戰局失利,若是這一場他也輸了,那三家就會陷入被動之中。
一切全看雲淨初和第五玨的一戰。
但是,這本是三家和魔教之間的鬥爭,把所有一切的希望壓在外援身上,陳熙做不到。
就算雲淨初勝了,打平了戰局,這場比試,依舊撲朔迷離。
想要保住三家,想要必勝,那他這一局就絕對不能輸。
陳熙捏緊了手中的劍,身上的戰意開始沸騰,手心朝上,捏住了劍刃,鋒利的劍刃,立即劃破了他的掌心。
殷紅的鮮血,沾染在劍刃上,原先秀氣華麗的長劍,也一瞬間變得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