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那長劍的變化,魔劍心頭一跳。
這……難道是名劍?
他沒聽說名劍中,有哪把需要吸收人的鮮血才能變強的啊?
心中驚疑不定,魔劍越發凝重了幾分。
最開始,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試,到現在,竟然連他都不確定起來。
這一刻,他心中的唯一念頭就是,不能輸。
絕對不能輸。
看著漸漸轉為血色的長劍,陳熙深吸了口氣,因為失血的緣故,他的臉色比之前蒼白了許多,他卻全然不在意。
“魔劍,此戰,我絕不會輸。”
說著,他揮劍斬下,身形也朝著魔劍瞬間逼近。
那血色長劍揮來,魔劍的第一反應就是,躲閃開來,遇見這種強硬的攻勢,硬碰硬毫無好處,躲閃才是正道。
可他突然發現,氣機被鎖定,竟然無法躲開。
魔劍心頭大驚,這是什麽劍招,怎麽會如此難纏?
他顧不得驚歎,操起手中的劍,就要抵擋。
那血色的長劍,渾身散發著濃鬱的血氣,銳不可當一般,朝著他的長劍一劈而下。
隻見長劍一蕩,魔劍一口血噴出,倒飛而出。
雲淨初和司韶等觀戰的人,清楚的看見,魔劍倒飛的時候,陳熙的麵色也蒼白了幾分。
顯然,這種招數,對他的負擔也很大,可他沒有停留,氣勢一升,再次衝了過去。
於是,場中的形勢有了變化。
從之間雙人纏鬥,不分上下,到現在,陳熙壓著魔劍打,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眾人還來不及想太多,交戰那處,魔劍連連被傷,也怒了。
不就是拚命麽,以為他就不敢麽?
魔劍也不管不顧的,開始爆發。
你一劍,完全不躲,我一劍,也完全硬抗。
兩人以傷換傷,短短一會,就變成了兩個血人。
從表麵上來看,傷勢明顯是魔劍重的多,可雲淨初卻隱隱察覺到,陳熙這樣厲害,是付出了巨大代價的,因為他的氣息,越來越不穩,身上也多了幾分暮氣。
還未想明白,那裏兩人又互換了幾劍,終於,都達到了極限,兩人同時從空中墜下,被各自的人接住了。
四位頂尖高手,都是一臉複雜。
魔劍,竟然被一個一流高手打成了這樣。
“平局……”
清淩妖女嗓音少了幾分嬌媚,多了幾分鄭重。
司韶點頭,“平局。”
是平局,哪怕陳熙拚了命,還不知道付出了什麽代價。
因為兩人是同時墜下,按照比試規則來講,就是平局。
不過平局已經很好了。
至少,現在占有優勢。
四比三,隻要雲淨初和第五玨的這一戰,打成平局,三家就勝了。
打成平局,比打贏一個頂尖高手要容易的多。
司韶一顆心悄悄落回了幾分,雖然說陳熙的行為有些不顧後果,但至少,他做到了。
在場所有的比試都已經結束,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山林中間的倆人。
那裏,雲淨初和第五玨遙遙在半空相對。
嗡——
一陣轟鳴聲響起。
一柄長劍飛至了半空中,停滯在第五玨身前。
他笑,“昭陽郡主,請!”
雲淨初手一揚,身前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銀針。
看見這一幕,下方的司韶和清淩妖女,都嚇了一大跳。
這麽多銀針?這得有多少根?
幾十?上百?
要知道,他們控製武器頂多也就一兩把。
第五玨也是眉頭一跳,這麽多?
她的內力有多強,還是說,風閣有特殊的控製之法?
心中有疑問,現在卻不是想的時候,第五玨一聲輕喝,率先發動了攻勢。
對於一個控製了上百根銀針的頂尖高手,要是還玩什麽憐香惜玉的話,隻怕輸的就要是他了。
隨著第五玨出手,他身前的長劍,發出一陣嗡鳴聲,朝著雲淨初飛速刺來。
雲淨初不慌不忙,手一揚,數十根銀針疾飛而出,朝著第五玨身邊攻去。
另外的銀針,則是圍在了自己身前,形成了一個圓形護罩。
當長劍攻來之際,銀針根根顫動,跟長劍觸碰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另一邊,第五玨也不太好受,雲淨初控針的本事簡直變態,一邊抵擋他的攻勢,一邊還對他發起攻勢。
最重要的是,對他發起攻勢的數十根銀針,攻擊的都不是一處地方。
上首,肩膀,腹部,小腿,下陰,腳心……
這些銀針都受雲淨初的控製,就連他也不知道,下一秒,這些銀針會攻向哪裏?
簡直防不勝防。
他被弄得手忙腳亂,一亂,長劍的攻勢也緩了下來,攻勢一緩,雲淨初就騰出了更多的銀針來。
眼看著,飛向自己的銀針,從數十根變成了二十根,第五玨臉都黑了。
他沒說話,也不再發動攻勢,完全轉為了防守。
這麽一來,第五玨就是被雲淨初壓著打了。
下方的司韶一臉驚歎,師妹的銀針還是玩的這麽好,果真惹不得啊。
清淩妖女這是一臉訕訕,想開始的時候,她還調戲了這位昭陽郡主來著。
本以為是個花瓶美人,沒想到是朵毒玫瑰。
別看第五玨被打的慘,真要換成她,她也好不到哪去。
上百根銀針發動攻勢,想想都可怕。
實力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其實比的就是對武器的控製,以及控製武器的數量。
很不巧,雲淨初這銀針的數量,直讓他們頭皮發麻。
上方的比鬥纏鬥了許久,第五玨從開始的抵抗,變成了越抵抗越艱難,眼看就要輸了,第五玨也不願被刺成篩子,乾脆認了輸。
也許有人覺得,劍之類的武器才可怕,一劍能刺破心臟,銀針的話,就算挨上兩個完全沒關係。
這個想法是錯誤的,銀針的長度有限,傷害也有限。
可它刺的若是死穴呢?
若銀針上有毒呢?
若它能通過穴道麻痹經脈呢?
綜合起種種,第五玨實在是不想打了。
反正他也沒後招了,能不受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