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煎包、酸辣湯(2 / 2)







蘭姑一口答應,還主動表示月錢可以少點,因為她吃的多。

管賬的徐袖揚起笑容道:“包吃包住是溫記所有員工都有的,你放開了吃,吃能吃多少錢,咱們別的不多,吃喝管夠。”

蘭姑這才放下心來,回去二話不說退了房,背著一個薄薄的包袱來了溫記。

溫仲夏安排她和其他丫頭們一起住,她們可歡喜了,爭著搶著讓她挨著自個兒睡,多踏實啊。

大夥兒太熱情,反倒弄得蘭姑不太好意思。

長這麽大,她還是頭一回和這麽多女孩兒一塊生活。

很新奇,很喜歡。

有了蘭姑,杭家的那兩個護衛便可功成身退,溫仲夏付了他們豐厚的報酬和幾大包點心。

杭曜原本擔心女護衛不太靠譜,直到他看到蘭姑將一個男人用肩才能扛得起的一捆柴火,輕輕鬆鬆提溜起來,頓時無話可說。

對不起,打擾了。

就連閃電和大黃這兩隻護院狗第一回看到陌生的蘭姑都沒有怎麽叫喚,這或許就是實力的壓迫吧。

自從招了蘭姑,溫仲夏隻要外出辦事,必定帶著她。

這日,溫仲夏又在監督酒樓的改造工作,重點就是設計出專賣點心的區域。

“我希望在靠牆這一塊放一個明瓦①櫃子,櫃子差不多三層高,這樣客人一進來就能看到櫃子裏擺放的蛋撻、奶油蛋糕。

客人通過看實物來挑選,就像樊樓點菜一樣,但隔著明瓦又不會臟汙了點心。”

匠人聽了這主意,連連讚嘆絕妙。

“不過溫掌櫃,明瓦價格可就貴了。”

“無妨,咱們在做就要做好的。”

畢竟這塊甜點區以後主打麵向中高端人群,必須把門麵搞好,她還計劃采買一批玻璃②器皿,用來盛奶茶等飲品,賣相更好。

到時賣給那些有錢人,漲價都多有幾分底氣。

掌櫃的都發話了,匠人自然領命,這單活做好了,他們也能多掙錢。

蘭姑在一旁聽了暗暗咋舌,玻璃和明瓦這種精貴東西,溫仲夏說買就買,好氣魄。

溫仲夏和匠人繼續溝通細節之時,外頭忽然響起一道男聲。

“溫掌櫃,我來給你道喜了。”

雖未見其人,但溫仲夏眉頭已經蹙起。

是張連虎。

他終究忍不住,找上門來。

溫仲夏提前便告訴了蘭姑張連虎的事情,蘭姑看她神色不對勁,腦筋一轉,低聲問:“是那個姓張的衙內?”

溫仲夏點點頭。

蘭姑眼神一淩,“我去趕他走。”

“暫時不要,敵不動我不動。”

話音剛落,穿著一身墨綠色襖子的張連虎搖頭晃腦地出現在她們眼前。

“哎喲溫掌櫃你在這兒呢,我看你們酒樓大門敞開著,不請自來,不介意吧。”

張連虎還是那個令人生厭的嬉皮笑臉。

溫仲夏先低聲讓匠人去忙,再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看著他說:“張衙內,我這裏一片亂七八糟,可不好招呼你。”

“什麽招呼不招呼,我是來恭喜你的,偌大的東京,酒樓掌櫃成百,但女掌櫃可稀罕咧,溫掌櫃以後就是咱們東京商人的門麵。

都在馬行街做買賣,咱倆就是鄰居了,日後少不得互相照應啊。”

聽他一口一個“咱們”“咱倆”的,溫仲夏心裏的白眼都要翻上天。

“衙內快別捧殺我了,我就是個弱質女流,酒樓的門麵還要看那些前輩們。”溫仲夏說這些客套話時,蘭姑站在一側默默觀察張連虎。

憑借她多年看物識人的經歷,這又是一個耽於酒色,外強中乾的男人。

她一拳便能揍翻他。

張連虎笑容諂媚,“巧了不是,這些前輩們正好想見見你,都是馬行街附近的大掌櫃、老東家,你在這裏做買賣,以後必定要打交道的,不如我做個東,把大夥兒邀出來,互相引薦一下如何?”

他知道單獨請溫仲夏,她肯定不應,如果是一群酒樓掌櫃聚會,為了結交人脈,沒準有戲。

語畢,他忽然覺得有一股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側頭看過去,就看見一個人高馬大的女人雙手抱胸,敞著八字腳,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

張連虎眯了眯眼,問溫仲夏,“這位小娘子也是溫記的廚娘?”

溫仲夏笑了笑,含糊其事,“她啊就是打打下手的,酒樓重裝事情多,沒把子力氣乾不起來。”

她這麽說了,蘭姑也很配合地扛起旁邊的一張十分厚實的八仙桌,裝模裝樣的從一個角搬到另一個角。

經過張連虎身邊時,她冷聲開口:“麻煩一下,借過。”

張連虎瘦弱的個頭隻到她的肩膀處,再加上她還扛著一張紅木八仙桌,更顯得身形魁梧,像座小山似的。

襯得他像隻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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