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煎包、酸辣湯(1 / 2)







水煎包、酸辣湯

這些日子溫仲夏常去酒樓監工, 總會帶著杭曜指派過來的兩個護衛。不過長久下去不是個事兒,畢竟人家的本職工作是保護杭家的安全,還是招個自己人為好。

她讓護衛幫忙尋摸, 他們做這一行許多年,有自己的門路, 比從外麵隨便招人靠譜些。

溫記裏都是一幫年輕女孩兒,溫仲夏希望最好招個女護衛, 吃住在一起更方便。

本以為這個要求很困難, 畢竟護衛這個行當幾乎都是男人, 但令人驚喜的是,他們還真找來一個女的。

她叫蘭姑,單聽這個名字, 真的很難想象這是個格外高大魁梧的女人。

蘭姑的個子比溫記所有女孩兒都要高,甚至那兩個護衛也矮她半個頭。

她的父親是個鏢師, 母親早亡, 她從小便跟著父親大江南北的走鏢,也學了不少拳腳功夫。

後來父親病逝,鏢局解散,她就靠接一些短途送貨的活計為生。

以前同在鏢局做事的一位鏢師大叔如今在做宅家護衛, 蘭姑從他口中聽說溫記百味的掌櫃正在托人找護衛,最好是女人,她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便一大早尋了過來。

溫記大堂中,蘭姑正在大快朵頤。

一盆水煎包,足足二十個, 每個都有成人半個拳頭大,不消片刻, 一大半就被她咽下肚。

徐袖等人瞠目結舌,這女人也忒能吃了。

“溫掌櫃,你這兒的煎包真香。”

蘭姑剛把嘴裏的咽下去,又伸手拿了一個。

水煎包是柳葉形狀,表麵暄軟白胖,底部金黃酥脆,直接從中掰開,內部冒著騰騰熱氣,雪菜肉沫的餡兒瞧著就很誘人。

蘭姑很能吃辣,掰開的煎包懟著油潑辣子重重碾了碾,包子變了顏色,再送入口中,上軟下脆,餡料鹹香多汁,香辣適口。

溫仲夏看她吃得香,柔聲問:“夠嗎,要不要再來一盤?”

蘭姑邊嚼邊認真數了數盤子裏剩餘的個數,含含糊糊道:“包子夠吃了,就是能不能再來一碗酸辣湯,沒有的話白開水也行,有點噎得慌。”

她舉起見底的白瓷碗,咧開的笑容明亮又坦蕩。

大夥兒忍不住偷笑起來,二丫接過她手中的碗,笑嗬嗬道:“我去盛來。”

溫仲夏交代了一句,“案台上不是還有一些炸蘿卜丸子麽,加到湯裏。”

二丫應聲而去,沒一小會兒,端著滿滿當當的酸辣湯回來,幾個炸丸子漂浮在湯汁中。

蘭姑道了聲謝,呼呼大吹兩口,迫不及待喝了起來。

酸辣湯裏有豆腐絲、蛋皮絲、黑木耳絲、火腿絲等等,五顏六色的,淡淡的酸味和胡椒粉的辛味直往鼻腔裏鑽。

湯汁濃稠鮮美,酸中帶辣,辣中帶鮮,很是開胃。

蘭姑不愧是走過江湖的,不拘小節,在大家的注視下,兩口水煎包,一口酸辣燙,喝得呼呼嚕作響。

溫記眾人明明已吃過早飯,瞧著瞧著,肚裏的饞蟲似乎要蠢蠢欲動起來。

吃得真香!

蘭姑就著第二碗酸辣湯,將剩下的水煎包一掃而空。

放下碗筷後,她十分滿足地喟嘆一聲。

“不瞞大家,我好久沒吃這麽痛快了。”

本來會找女人送貨的人家就不多,現在正值冷冬,活計就更少了。

許久沒收入,她的日子不免捉襟見肘,可她又不會乾別的。

她曾在一家繡坊乾了幾天護院,然而那掌櫃嫌她吃得太多,打發了她。

要不是剛好聽說溫記招女護衛,她已打算去暖和的江南討生活。

蘭姑皮膚又糙又黑,身上衣服也單薄,但她卻沒有絲毫窘態,仿佛外在的困頓壓根不是事兒。

溫仲夏很欣賞她這種豁達的態度,仔細問了問她以前走鏢的經歷,蘭姑一一答來。

聽聞她那些跋山涉水,風餐露宿的經歷,徐袖頗為唏噓,走鏢的日子真不容易。

溫仲夏又問:“聽說你拳腳功夫不錯,可否展示一下?”

麵試嘛,自然要把真技能亮出來。

“沒問題。”

蘭姑起身看了眼四周,都是桌椅施展不開,便抬腿走到門外。路上行人來來往往,她也不介意,一套拳打得行雲流水,虎虎生風,幾個抱著書經過的太學生看呆了。

待她收拳站定,溫記眾人紛紛大力拍掌。

溫仲夏雖沒學過,但看得出她這一套不是花架子,有真本事。

成七娘好奇地捏了捏蘭姑的胳膊,眼睛瞪得渾圓,“好結實。”

就這她這個體格,這個飯量,溫仲夏可以想象衣服底下夯實的肌肉。

蘭姑自己拍拍了胳膊,笑著說:“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一般的男人打不過我。”

幾個小丫頭皆露出崇拜的目光,好有安全感。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麵試過關。

除了溫記必有的月錢和福利外,溫仲夏讓她退掉郊外租的小房子,搬到溫記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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