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2 / 2)







不過張衙內卻又說如果溫仲夏能親自到作坊來談,也可以把明瓦讓給她,他就不要了。

萬掌櫃也搞不明白張衙內到底想做什麽,在他的威脅下,隻得照做。

溫仲夏真的來了,於是他又找了個拙劣的借口,讓兩家買賣照常繼續。

她走了之後,萬掌櫃以為這事到此結束,還慶幸鬆了口氣。

要是知道後續會鬨上公堂,當時他打死也不該答應張衙內。

杭起遠和吳大人低頭商議了幾句,吳大人開口問:“那張連虎有沒有告訴你,溫仲夏來了,他要做什麽?”

萬掌櫃想了想說:“小民隻聽到他叮囑小廝,說什麽守著作坊,如果看到溫掌櫃來了,馬上去通知他,其餘的小民一概不知。”

杭起遠隨即把溫仲夏和張連虎召來公堂。

張連虎不可能一直裝暈下去,就算抬也要抬上來。

這回開封府和大理寺協同審案,無關人員不能進來,杭曜、徐袖等人皆被官差擋在堂外聽消息,張中書身份更應避嫌,也不例外。

萬掌櫃看到張衙內橫著進來,臉上敷著黑乎乎的藥膏,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大驚失色。

張連虎掃了一眼,比他還慌。

溫仲夏倒是衝萬掌櫃笑了笑,萬掌櫃卻心虛極了,連忙移開視線。

杭起遠讓萬掌櫃把方才的話再重複一遍給二位聽。

溫仲夏並不意外,這件事和她猜的差不多。

張連虎則神色大變,他還以為父親搞定了這個姓萬的,怎麽就全招了呢?

“他胡說,我沒乾過。”他自然是一口否認。

但是在萬掌櫃和幾個夥計共同指認他到過作坊後,他又當即改口隻是想去買明瓦,至於引誘溫仲夏來一事,他什麽都不知道。

萬掌櫃現在終於明白了,自己這是被張連虎害了,撲通叩首,連喊:“冤枉啊大人,小民是被張衙內逼迫的,小民完全沒有想害溫掌櫃的意圖啊。”

杭起遠讓手下去檢查過作坊裏的那批明瓦,那些瓦工也承認明瓦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問題,隨時可以交貨。

這也側麵印證了萬掌櫃所言非虛。

他和溫仲夏無仇無怨,根本沒理由和她作對。

而昨兒那幾個被蘭姑打了一頓的男人,已經讓人突擊審過,他們隻是幾個市井潑皮,成日家尋釁惹事。

張連虎身為衙門,有錢有權,他們便認他當個老大,聽他派遣。

那幾個潑皮中有的膽小怕事,被官差嚇一嚇便交待出是張連虎喊他們幾個去圍追溫仲夏的馬車。

張連虎告訴他們馬車裏有個大美人,讓他們戲耍。

這種事他們以前經常乾,便一股腦兒就去了。

隻是萬萬沒想到車上竟然還有個會拳腳棍棒的女人,那女人是真狠啊,一棍子下來幾乎能把人打蒙了。

他們幾個全顧著對付她,根本無暇顧及張連虎那頭的情況。

他們被揍得哭天搶地,又被綁了,後麵的事與他們無關。

這些人中有幾個進出衙門好幾次,知道自己隻是調笑了幾句,算不得大罪,什麽都不怕。

問他們有關張連虎的事,一概說不知,也是怕事後被張家算賬。

然而這麽多人的口供擺出來,張連虎依然咬死自己是冤枉的,稱那幾個潑皮無賴是想誣陷他,雲雲。

杭起遠心道,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問溫仲夏:“你說張連虎多次對你調戲無禮,都有哪些人看到過?”

溫仲夏道:“榮秀縣主親眼所見,還有八仙樓的胡掌櫃,不僅如此,民女小店的丫頭們也深受其擾,她們也可以作證。”

“大人,那些都是她買的丫頭,她們一夥兒的,她們的話怎麽能信?”張連虎大叫。

杭起遠對他說:“放心,本官自有主張,來人,把八仙樓的胡掌櫃請上來。”

張連虎倏地瞪大眼珠,眼睜睜瞧著胡掌櫃被官差領了進來,還站在靠近溫仲夏那邊。

他也被溫仲夏收買了?

張連虎心裏慌得怦怦直跳,老頭子到底在做什麽,怎麽一個都沒搞定?

自己可是親兒子啊,難道就真不管他了?

這還沒完,緊接著杭起遠又喊了個人進來,竟是榮秀縣主的丈夫馮信。

馮信臉上掛著笑容,一進來先向上麵兩位大人拱手見禮,同時還不忘衝一旁的溫仲夏悄悄使了個眼色。

溫仲夏差點被逗笑。

“杭大人,吳大人,內子榮秀縣主有孕在身,不便前來,但她又念著溫掌櫃的安危,特地讓馮某代為作證。”馮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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