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的眼神，總有種超過五歲孩童的算計，讓我甚是不解。

我將糖遞給哥哥，小心翼翼地說道，“笙笙給哥哥吃。”

我哥接過來，怕我後悔似的，扭開拿起來直接塞進嘴裡。

我看到那個糖上麵好像沾了點東西，乳白色裡麵若隱若現有一些黑色。

江茉離饒有興味地看著顧南亭，問道，“怎麼樣，好吃嗎？”

顧南亭邊嚼邊含糊不清說道，“這奶味兒有點怪，與平時喝的牛奶不一樣。”順勢他就想把糖吐出來。

江茉離兩隻眼睛笑眯了起來，解釋道，“因為這是進口的呀，自然味道不通。”

司徒澈帶著王之蔑視瞥了一眼我們，轉頭跟張老師說什麼去了，不一會回來牽著江茉離要走。

張老師的兒子叫讓郭成誠的，上來拉住女孩，女孩嫌棄地將手抽了回來，拿出手帕開始擦拭。

“你們這就要回去了嗎？不在我家吃飯嗎？我媽媽今天讓了雞，一整隻雞呢！”

兩個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郭成誠，半晌江茉離禮貌開口，“不用了，我爸媽在等我們了，今天謝謝你，我們玩的很開心。”

待他們走後，我們兩個在張老師家愉快地吃了一頓大餐。隻不過因為張老師將兩隻雞腿中的一隻分給了我，沒給我哥，我又挨了兩記眼刀子。

吃完飯後，我爸來接我倆，他一手抱著顧南亭，一手提著我的後衣領。

一路上每到一處上下坡，我都感覺那是我的生死考驗。想要說話又因為勒得慌說不出來，想要掙紮又怕我爸真的把我扔在路上。

原本我還以為我哥會趁機告我狀，沒想到這一路他相當安靜，腦袋垂在我爸肩頭好像睡著了。

山村裡夜半涼風陣陣，吹得我吃了雞的暖意消散一半。在我快堅持不住的時侯，終於到家了。一進院子，我爸就把我扔下，抱著顧南亭往屋裡走。

我喘了幾口氣，才將將爬起來，向房間裡走去，沒想到我爸隨手將門帶上了。

我在陣陣冷風中費力地敲著門，咚咚的聲音淹沒在裡麵傳來的若有若無的爭吵聲。

“你個老不死的，你就是故意的，否則為什麼讓鄭家那小姑娘去！”我奶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沒想到她跟我爺嘶吼將近兩小時，嗓子不見一點沙啞，真厲害。

“你個老虔婆瞎說什麼，我當年受過老鄭的恩，這些年隻是多幫忙照拂一下那邊。”我爺爺啞著嗓子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親身L驗村口嬸子們的吵架，以往他在家說一不二，沒人敢反駁一句，所以不曾感受過我奶的厲害。

“照拂？你半夜去照拂什麼？還不是去找那鄭婆子！”說著我奶轉向我爸，兩隻手齊齊地從上往下揮舞著，“啟明啊，娘的命好苦啊，辛辛苦苦拉扯你長大，給你娶媳婦帶娃子，你爹他那邊去給人家養孩子呢！”

顧啟明不耐煩地從老母親手中掙脫出來，極其不悅地說道，“娘，我相信爹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你都鬨一天了，我們家現在臉丟大發了。”

“我鬨？你說我鬨？沒天理啊！嫁的男人半夜去找隔壁婆子，給人家養兒子，這自已兒子說自已娘是在鬨……”說著又抽噎了半天，屋裡一時無人說話，隻有她的抽噎聲。

我奶看沒人來勸，漸漸止住哭聲，繼續將炮火指向我爺，“你就說，鄭家的孩子是不是你的種？你留的錢，是不是想偷偷分他們？”